阿森底糊里糊涂的,被翻转到了,让他一直恐惧的巨大雪堆正上方。而更加让他无法预料的是,巨大雪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直接垂直落下,而且能够清楚看到,他即将要进入的地方,正是刚刚那个高大的巨棺
里面空空荡荡的,但是,有一个人的形状的位置虚位以待,那里面并没有那个人,却要按照他的形状,雕刻的一个奇怪的躺位。他一开始,因为这些巨大的转变,没有迅速的反应过来眼前到底算是怎么个状况,算是暗花明还是急转直下,一直在不断的观察再观察,然后看到那些令他惊喜的东西,包括那里面完全是金子打造的,黄澄澄的颜色,让他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他自己现在正要掉进去的,正是这个当中。这个时候才想到挣扎好像有点晚了,其实,从一开始应该就已经晚了。还没有真的到地方,他已经张大嘴巴,大声喊着迦纳尔的名字,“怎么办我要掉进去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翻转”
他似乎能够听得到迦纳尔在摇头,他一定也被吓傻了,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虚无到让人无法看到的力量。
就在他马上要掉入那口巨棺的时候,感觉心里的情绪开始变得不伦不类,非常的奇怪,仿佛不是在害怕,倒像是一种即将要加诸身的安稳,仿佛是回到了某种东西里面,就像是他从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就生活在那里面。而现在只是一场远游的回归仿佛在恐惧之心中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离奇的期待
传说之中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前世,只不过,是因为喝了孟婆汤,就把它们全部忘掉了。自己会不会是回到了那个掺杂了上一世的噩梦之中。可是,他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跳得有如擂鼓,不对,一定不是,在梦里,不会感觉到疼,但是现在,他在空中的时候,使劲掐了他自己一把,能够感觉到那种刺骨的疼痛自他的指尖传送到皮肉。
之后,他感觉到,自己悬在空中这段时间已经足够长了,果然,马上就撞进了那口棺材里面。那么重的一跌,一下子把他跌的清醒了,这可不是什么缘由的回归,近乡的情怯,这是再确定不过的狼入虎口应该比这个还邪乎他很谨慎,没敢马上移动,生怕外面有什么东西会按住他,或者因为他的不老实儿张开血盆大口,但是一切都没有,阿森底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耳朵,仔细听四面八方的声音,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回归了安静。他不敢马上回头,只是睁大了眼睛注意看,他能马上看到的东西,他的身体跟这里面那个尸体的形状,吻合得简直可以称作是严丝合缝,甚至连那个尸体手指上扳指造成的突起也完全的重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除非这个东西真的是属于自己。因为他已经很诡异的看到,之前他身体上,因为受过伤,而凸起的一个疤痕,就在他的手臂下面,甚至有那个疤痕的印记也已经被预留出来。
不过现在还有两个概念比较混淆,在他们这种地方,有的人因为功绩卓著,会被沙漠子民事先打造祠供奉,所谓的生祠,并不是如同汉人的那种祭拜之用,而是真正的棺材,只不过这东西要做得跟活人一模一样,越是能够纤毫毕现主人的姿态,越说明对敬仰之人的无上尊敬。但是随着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刚刚那么一冒头,他又马上在心上否定了这种说法,做这种东西的风俗,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废止因此历代的风流人物都用极端暴怒的情绪反对先进入这棺材一样的东西,被仔细雕琢身体的各个部位的所谓恭敬。阿森底觉得幸亏这种风俗已经被废止否则的话,跟他提起的人恐怕会被他直接剁成肉泥
阿森底的目光中闪动起那种前所未有的疑惑,一切都这么古怪好在迦纳尔追过来的还算快,他蹲下来,观察着他现在的状态,看他还很清醒,似乎放了一点心,然后似乎一直不能把什么景物看进眼睛当中的迦纳尔的目光,陡然收紧光束,盯着阿森底的脸,“你难道,会与这里的墓主人颇有渊源吗”随即马上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沙漠之上已经很久没有鬼怪了,连歌魅也被分装成了几个灵魂瓶子而且他们现在,甚至在你身上,不过它们也没有反抗,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