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择的发掅期来势汹汹, 被钟嘉明送回来后,整个身体就像是全然不听自己的控制。身体里外都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烈火烧灼得徐择全身上下都燥热到难以忍受。
甚至哪怕他本人对钟嘉明没有想法, 在浑身热浪的涌動下,徐择的自控力如同告罄了一样,让他想扑到钟嘉明的怀里。
然而身为aha的钟嘉明, 明明都被徐择身上的信息素给强烈蛊惑到了,但他仍旧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及时离开。
徐择看着眼前关上的房门,逃离开的钟嘉明根本不知道, 就在他关上门的那瞬间,原本被他放在被褥上的oga爬了下来。
但因为膝盖泛麻,浑身没有力气, oga跌坐在床边, 火海在徐择身体里烧, 烧到了他指尖, 好像连抓床沿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样。
徐择觉得火烧到他眼睛里, 眼眶很热, 呼出的气体也像滚烫。
他坐在地上躬着背呼吸沉重, 不只是身体里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身体其他地方还有更大的变化, 那种变化带来仿佛意志力不能忍受的渴求和渴望。
渴望着身边能有个人,渴望着能有个aha此时可以出现,无论对方是谁, 当时徐择心里的念头真的是无论对方是谁,他想被对方紧紧拥菢。
在钟嘉明离开后不久,徐择听到了敲门声,他以为是去而复还的钟嘉明,他抬起头往卧室房门方向看,从床边到卧室门口,短短几米的距离,在那刻像是变成一条巨大的鸿沟,徐择过不去。
他身上仅存的那点意志力,似乎都用来抵抗身体深处可怕和庞大的热涌渴求。
敲门声响了一会,然后没有了声音,徐择额头的汗水滴下来,片刻时间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都给濡湿了,那缕头发黏在徐择泛着红潮的皮肤上。
没了声音,对方又离开了吗
徐择盯着卧室门的眼神,分明是期待和不舍的。
他抓着床沿缓慢站起来,两脚微颤,走一步都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总算走到门边,徐择拧开门把,他抓着门框,想再往前走一步,走到客厅的门边将门给打开。
但敲门声停了,徐择尚存了一点理智,他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敲门的人是走错了,或者说钟嘉明又离开了,他一打开门,这个屋里的信息素就会冲出去。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徐择非常清楚。
按照这个世界的一些设定,一般状况下,大部分aha都很难抵抗发掅状态下的oga的信息素,那几乎等同于顶级的催掅媚香。
徐择能够闻到空气里飘散着的香味,那是种甜到腻人的奶香,香气从徐择身体里散发出去,随着他身体里燃烧着的那团火越来越烈,香气则更加浓烈。
徐择靠在门框上,顺着门框他滑坐到地上,手指弯曲紧紧抓着门框,牙关更是紧紧咬着。
敲门声过去了一会,突然徐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清晰的铃声响彻在房间里,但现在的徐择连自己再次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更遑论是去接听电话。
徐择眼前视线有些模糊,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烈火烧得他难受,原主的记忆中,这个时期的原主当时怎么度过的
徐择开始回想,因为意志力大部分用来抵抗身体深处的饥渴,导致徐择一时间既然怎么想好像都想不起来。
他这个样子,浑身燥热,身体里空虚到了极点,他又不可能跑去开门,让外面陌生的某个aha进来,可以去浴室淋冷水,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让徐择给否决了。
他肚子里怀着个宝宝,若是他跑去淋冷水,他自己感冒着凉倒是没什么,如果因为这个事影响到孩子,徐择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徐择靠坐在门边,他膝盖弯曲,额头的汗水继续往脸庞上滚过。
另外有个地方,隐秘不可言说的地方,就在这简短时间里同样在逸水出来,不同于汗水,那代表着徐择这具oga的身体已经彻底进到掅热中了。
徐择眨眨眼,一滴泪水落下脸庞。
这个世界的这些关于人的身体设定,让徐择想到就觉得可笑。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理智存在,理智战胜情感,才能和其他动物划分开,被称之为人。
这些奇怪的设定里,尤其是身为oga的人,他们天生就在力量和体质上远不如aha,而几乎每个oga,身体正常的oga,到了成年后都会遭遇发掅期,就像是命运故意搞出来的把戏,让oga在这个时期里彻底沦为被身体控制的玩物,屈从于慾望,屈从于aha。
这一切可笑得让人想咒骂这种无理的命运。
徐择弯着唇摇头无声地笑,他在心里唾弃着,可行为上却有不得不屈服。
那团烈火,烧得徐择似乎每个细胞毛孔都开始叫嚣起来,叫嚣着想得到满足,徐择艰难地爬了起来,客厅里沙发似乎比卧室的床要近一点,徐择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旁,将被汗水浸透的身体给扔到沙发上,客厅的灯没有开,但窗外有细微的光亮照进来,徐择牙齿咬着攥紧的拳头,但显然的,这种忍耐和抵抗根本不起作用。
似乎过了几分钟时间,手机铃声停了,门也没人再敲,可恍惚间徐择好像听到了窸窣的开门声,他眨了下湿热的眼睛,朝门口看去,并不是他产生了幻听,确实有人在开那扇门。
房门一点点打开,徐择眼瞳跟着放大。
走廊里有光,借着光,徐择一瞬就看清楚了站在门口的人是谁,不只是aha一个人,还有另外一张陌生面孔,那人是名beta开锁师傅,盛柏青临时找来了。
当门一开,屋里浓郁的芬芳海潮一样涌出来,像是有座花海,随着微风的拂过,浓浓的花香飘散出来,beta当时脸色异常诧异,可不等他往屋里看是什么情况,身旁的aha极有压迫力的信息素扩散,那种庞然的压力,当时beta都被震得差点跌跪到地上。
aha推门后在嗅到扑面而来的浓郁信息素后表情一凌,他快速进门,同时将门给反手关上。
伸手打开客厅里的灯,明黄的光一落下来,盛柏青就为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心脏紧紧一颤。
米白色的长沙发上,斜靠着一名oga。
oga身上衣衫凌乱,额头几缕弯曲的湿发黏着,oga陷入在掅热里,整个外露的皮肤都透着脂红,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奶香。
盛柏青每往屋里走一步,似乎那种奶香就浓烈一分,等他终于走到了沙发前,低眸间同oga湿润的眼瞳对上时,盛柏青沉沉吸了口气,埋在他身体深处的慾求,在这一刻以盛柏青自己都没预料到的方式给挑了起来。
他的眼,无法从满脸媚色的oga身上挪开,那股勾人心魂的芬芳,让盛柏青只觉得大概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蛊惑人的香气了。
盛柏青抚上oga的脸庞,触手间的细腻和热度,令盛柏青心脏猛地一颤,oga的皮肤带有奇特的吸附力,吸引着盛柏青不想拿开手。
于是盛柏青指尖缓缓抚模起来,他指腹来到oga殷红的嘴唇,然后他轻轻揉搓了一下,细軟的唇肉,盛柏青想大概是他触到的最柔軟的存在了,那种细軟令人想俯身上去,去尝尝它的味道。
一定是軟甜的。
盛柏青一双眼闪烁着幽深的光,那如同狩猎者盯上了鲜美柔嫩的猎物,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狩猎者就会扑上去。
盛柏青揉过徐择唇肉后,他看向徐择的眼睛,以往透着股冷淡的眼瞳,在这次浸满了妩媚多情的春意,眼瞳里噙着泪水,眼尾微微泛红,盛柏青指尖抹了把oga的眼尾,指腹上有一点水渍。
“oga的发掅期一般情况下会进行七天时间。”盛柏青拿开手,甚至于他还拉开了和徐择之间的一点距离,他站在徐择手够不到的地方,低头和徐择说道。
徐择理智在灯开了后回笼了一些,他以为去而复还的人会是钟嘉明,没有想过会是盛柏青。
不过关于盛柏青为什么会出现,徐择心里还是能够想得通。盛柏青不是钟嘉明,钟嘉明太理智了,正是这种理智,让他宁愿默默守在原主身边,上一世知道原主死,钟嘉明才将那份感情给表达出来。
这种趁人之危的事,钟嘉明不会做。
他不会,但另外一个人却没有他这种想法。
没有徐择这里的电话,所以联系开锁的人过来开门,而现在就这样站在正处在热潮中的徐择。
这个男人,似乎始终都是这样,做出来的行为令人感觉不到善意。
徐择指甲往掌心里掐,他晃着身坐起来,不管身体上表现得是什么样,狼狈也好,什么都好,让他去求盛柏青,不可能。
一个星期,那就一个星期
“但你身体情况和一般的oga不同,你的发掅期比他们都晚,也许几天,也许不只一个星期。”这是盛柏青的一种推断。
徐择没有出声,因为他一张口,估计出来的就是媚人的吟呻声,他仰头看向盛柏青,哪怕浑身都因为突然出现的aha而开始颤抖,徐择眼底所表达的意思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需要盛柏青的帮忙。
盛柏青弯了弯手指,徐择可能不知道,但他自己心底清楚,来自oga身体的芬芳,令盛柏青难以抵抗,好像过去二十多年的自控力都是个笑话,oga的信息素在勾引着盛柏青,让盛柏青想立刻上去拥菢占有oga。
盛柏青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原本那时记忆不太清楚,但突然的,在这里盛柏青好像记起来了一些细节。他和oga拥着时的那些细节,盛柏青视线凝在oga的脸上,那时的oga好像和现在一样。
盛柏青忽然在想,若是当时他记忆够清楚,是不是后面他就不会和oga离婚了。盛柏青在触及到oga眼底的慾火还有夹杂着的冰冷和抵触后,他心头竟觉自己挺可悲的。
oga一个字没说,只拿眼睛盯着盛柏青,明明被热潮给焦灼地眉头都深深拧着,可还是抵抗着那种煎熬,没有向眼前的aha提出请求。
盛柏青想是他输了,他彻底输了。
可在离开和留下来这两者之间,盛柏青还是选后者。
他不是钟嘉明,他承认自己的卑劣,这是一个老天送给他的机会,丢了这个,也许以后他真的就要和徐择桥归桥路归路了。
这种占有慾,想将oga彻底占有的心理,甚至远超当初他暗恋殷昀时的感情。
爱会让人失控,会让人变得疯狂。
盛柏青再次朝徐择走近,他身体靠向徐择,从oga睁大的黑白通透的眼瞳里,盛柏青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身影。
是啊,这才是他最想要的,oga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我不像你的那个朋友,他那样永远都得不到你,我承认自己是个自私且卑劣的人,如果你要恨我,就尽管恨。”盛柏青弯腰将徐择从沙发给抱了起来,打横抱着人走进卧室,轻轻把人给放上去,盛柏青在俯身親上徐择前说了这一句。
徐择伸手去推拒靠近的盛柏青,只是当他的手掌抵着盛柏青的肩膀时,转瞬却变成了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甚至于无法再抵抗来自aha身上扑来的信息素,徐择身体违背自我意识,凑了上去。
那之后的事,就通通不在徐择的理智选择下了,先是身体失控,然后好像意识也跟着失控。到后面徐择大概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的拒绝无济于事,那就这样吧,不是他的主观意识,是这个世界客观上的设定导致他做出的选择。
徐择往窗户外的漆黑夜空看,抛开原主和盛柏青的那些过往感情纠葛,就他和盛柏青之间,他对盛柏青这个人谈不上愛,恨也没多少,恨一个人也是要耗费情感的,盛柏青这种人不值得。
抛开那些,盛柏青是一个相当好的工具人。
工具人自荐枕席,帮助徐择从慾望深渊里爬出来,他有什么好拒绝的。
身体怎么样无所谓,心的独立坚韧才是最重要的。
徐择弯着唇朝盛柏青英俊的脸庞上看去,男人长了张好脸,就工具人这上面,可以说相当合格。
徐择收拢胳膊,搂着盛柏青的颈子,他靠了上去,在盛柏青略微惊讶的眼瞳里,徐择親上盛柏青的嘴唇。
工具就要物尽其用,徐择将送上门的名为盛柏青的工具人给用到了极致。
人在失控状态下总会忘记自己说过的某些话,在五天的发掅热结束后依旧和其他oga不一样,徐择的之后五天。
昏昏沉沉睡过去,这一觉徐择睡了很久,几乎是睡了一整天。
在第六天的晚上徐择睁眼醒过来,身体干爽,显然在睡之前有人已经帮他清理过来。
房间里弥漫着两种信息素的味道,原本另外拿到属于aha的信息素,让徐择不太喜欢,却因为这五天来日夜的相处里,闻到那种气息,意外地让人感到点心安。
躺在床上徐择转头往窗户外看,天边晚霞红艳,像有人泼了红墨水上去,霞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里,照射到徐择的身上,徐择伸手,似乎想接一捧霞光,自然是什么都没接到。
身体还透着股无力感,毕竟整整五天,徐择恍惚间觉得前面的五天像是一个梦,但随后,看到皮肤上那些异样的痕迹,徐择知道不是梦。
徐择醒来有一段时间,卧室的门关着,于是他以为盛柏青已经走了,徐择缓缓坐起身,身上穿着有睡衣,柔軟的棉质睡衣带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徐择目光从窗外霞光上收回来,他往床头柜上看,看到自己手机在上面,徐择拿过手机,刚准备打开手机看一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徐择手里动作微顿,拧过头他盯着关闭的卧室门,房门让人推开,从客厅走进来一名身高腿长的aha,aha穿着浅色的家居服,往常他在外面多半是穿着深色衣服,忽然换上了暖色调的,似乎整个人也透露出一种暖意。
aha看到徐择醒来,瞳色微变,长腿迈开,迅速来到了床头,他站在徐择身旁,绚丽的霞光就在盛柏青身后,曾经一度肃穆的脸庞,此时笼上了柔軟。
注视着徐择的目光,给徐择似曾相似的感觉。
在前面两个世界里有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在爱上徐择后,都是用这种满含绵绵情意的眼神看着徐择。
对于盛柏青和他睡了五天,从而喜欢上他这个事,徐择心底没多少触动,他的心就是这样冷漠,哪怕前一刻他们缠绵得有多深,转眼里,徐择就能当对方是陌路人。
眼下既然他的发掅热已经结束,那么在徐择看来,盛柏青就没有必要再呆在他眼前。
徐择开口,沙哑的声音让徐择眉头有微微挑起,但他面色古井无波“盛先生应该有很多事要忙,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再需要你的帮助,可以的话,请你离开。”
徐择眉目有多温柔,说出口的话就有多尖锐刺耳,他的每句话都在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盛柏青对他而言就是个工具人,现在用完了,盛柏青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该自己主动离开。
这样的话,若是盛柏青不知道某个事情的话,他或许会有愤怒,可在知道那个事之后,别说愤怒了,甚至于徐择的冷漠的疏离在他看来都是可爱和吸引人的。
盛柏青没有因为徐择话里的尖锐而离开,他甚至就那样坐在了床边,盛柏青将徐择放在被子上的手给拿了起来,oga的手非常漂亮,肤如凝脂,细腻柔軟,手指修长,每根指骨都极其美丽,握着徐择的手,在徐择试图抽回去的时候,盛柏青先一步和徐择十指相扣。
徐择眯起眼瞳,对于盛柏青眼下的做法感到不解,他觉得自己的态度算是明显了,看在盛柏青确实帮了他的份上,所以他说话才控制了一些,没有直接撕破脸,盛柏青做出这样好像他们相爱,好像他们是对恋人的模样,让徐择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