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耳朵尖, 闻言不由得抬起了头,神色疑惑“你说什么”
谢玉之抬眼,想起他刚才做的混账事, 一把扔了书坐起身, 凑到他跟前道“说你是个混账东西,说你满口瞎话,说你比那姓阮的庸医还庸”
沈妙平顿时笑了,脸颊边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他握住谢玉之的小腿不放, 只觉细腻白皙比女子还秀气些“二爷可知何为混账东西”
这样的动作十分下流, 带了轻薄的意思,由他做来却并不惹人厌烦,对上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眼, 魂都能勾飞了。
脚是很私密的地方, 谢玉之不由得斥他“快松开”
“二爷都骂我是个混账东西了,混账东西惯做荒唐事,又怎么会松手呢”沈妙平的手继续往上, 掌心温热, 与谢玉之温度偏低的腿形成鲜明对比“还是说二爷真怕我截了你的腿去”
刚才被他一番胡言乱语吓的脸色青白,着实丢脸,谢玉之一把按住了在自己腿间乱动的手,眯着眼尾哼了一声“你若够胆便来试试, 看看是谁先截了谁。”
拼武力沈妙平自然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若不是谢玉之不愿与他强来, 十个他也制不住谢玉之。
沈妙平道“这可不公平,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二爷得让我几招才是。”
谢玉之挑眉道“让你二十招”
沈妙平心想瞧不起谁呢,他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笑道“不需那么多,三招便够。”
谢玉之点头应允“好,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
他话音刚落,肩膀忽然一沉,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沈妙平压在了身下,谢玉之欲出手,却被他制止住“哎,说好了让我三招的,这才第一招。”
谢玉之抿唇,隐约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天大的圈套里。
沈妙平慢吞吞挑开他的腰带“这是第二招”
谢玉之用手背覆住眼皮,已经没脸看了。
沈妙平瞧见他的样子,隐约觉得怪可爱的,可惜自己是个天生坏种,不想疼惜,只想往死里欺负。
谢玉之唇间陡然覆上一片温热,耳畔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这是第三招二爷可以还手了”
对方极有技巧的舔舐着他的唇瓣,不轻不重的撕咬着,由唇落在喉结,又转移到耳畔,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撩起心底最深的骚动。
谢玉之浑身一颤,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下意识迎合着沈妙平,如同即将渴死的鱼,迫切的想要回到水中,但对方偏不如他的意,若即若离,让他不上不下,还一个劲的挑衅着。
“二爷怎么不还手了”
“二爷不是说要让我二十招么连三招都受不住了”
谢玉之眼尾泛起一抹嫣红,想掐死他。
外头廊下隐约传来丫鬟细碎的脚步声,让人神经都跟着敏感起来,沈妙平让谢玉之坐在自己腿上,还有功夫闲话“以往读左传宣公九年,识得一词,二爷可曾读过”
谢玉之紧紧攀着他的后颈,眼眶被刺激的发红“你这混账,读的都是下九流书”
沈妙平讶异道“二爷不曾读过么白日宣”
谢玉之捂住了他的嘴“你闭嘴”
沈妙平笑着眨眼,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他的掌心,引得谢玉之缩回了手去“我现在给二爷还手的机会,二爷自己不动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
语罢将锦被一拉,被面上头绣着的芙蓉花纹起伏不定,色泽莹润,乍一看仿佛活了般。
他们二人成婚不久,按理说今日是要拜见长辈敬茶的,奈何府中正经主子就那么几个,妾室身份不够,唯一够身份的昌国公今天一早去上朝,现在还没回来。
谢玉之累的睡去了,沈妙平出来透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非心亭中,这里地势偏高,视野颇好,抬眼是假山流水,顺着往前看去是郁郁葱葱的古树,实在美不胜收,重要的是往旁边再走两步就是库房
如果窗户打开了,就能看见里面成堆的金银珠宝,成箱的黄金
沈妙平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无比专注,挪也挪不开,他在心里默默出声,跟系统闲聊“你绑定过很多人吗”
叮这个是机密哟。
沈妙平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你一般会绑定多久”
当宿主有独立生存能力,通过星际审核官的判定时,系统会自动解除捆绑,时间不一。
沈妙平终于问出心里话“那你觉得你可能会捆绑我多久”
如果你继续贼心不死,那就是很久很久。
估计有点久
沈妙平追问道“具体是多久”
系统慢慢斟酌了一下语言可能是从生到死的那种久
手忽然有些冷,沈妙平淡定的倒了杯热茶“有没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情况,导致系统不得不解除绑定的”
有如果宿主意外死亡,系统会自动解除的。
换句话说,要么吃硬饭,要么死。
再热的茶也温暖不了逐渐冰冷的心,沈妙平不是个十足的好人,但也不是个十足的坏人,他穿越到这个地方获得第二次生命是好事,但明明身在权贵之家,却一点便利都占不到,金银财宝,官位权势,他着实有些不甘心。
十指交叉相握,是一个谈判的姿势,沈妙平垂着眼道“我既不会什么民生学问,也不会什么科技发明,唯一知道的知识都是纸上谈兵,都快忘光了,你让我自强起来,我能做什么总不能去乞讨吧”
叮不可以哟,乞讨也是吃软饭的一种呢
沈妙平“”
“你不觉得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太苛刻了吗”
叮不苛刻哟,鉴于宿主与任务对象是婚姻关系,系统有酌情放宽权限哟,你在侯府的衣食住行都未算进软饭条规
沈妙平脸上是和谢玉之如出一辙的冷笑“我图他家两碗饭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自顾自出了亭子,谁曾想在假山拐角处遇上一人,对方一身浅色长袍,与谢玉之有几分相像,身后还跟着一名书童,应该是府上的三爷谢平之。
二人险些撞上,幸亏沈妙平反应快,及时往后退了一步,等站稳后道了歉“对不住,方才不曾看清。”
“哪里哪里,是我走的太快了些。”
谢平之眼神不正,待瞧见沈妙平的容貌时,不由得心念大动,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睛移都移不开,半晌才回过神道“我在家中行三,名平之,那天也未瞧仔细,你就是二哥昨日
男子倒是不太好称呼,沈妙平笑着道“你唤我沈大哥吧。”
他看出对方眼神中的那些许意思,要是换做往常可能会逗趣儿一番,可惜了,今天没心情,再者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对方样貌不如谢玉之,身段也不如谢玉之,更没有那种清清冷冷的勾人劲,着实普通的紧。
便宜岳父真惨,统共就俩儿子,俩都是断袖,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
沈妙平心中暗自摇头,假装没有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客套两句便借故离开了。
谢平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忽然幽幽的对书童道“父亲对二哥可真好,这样的绝色也能寻来”
谢玉之能舍得名声,他可舍不得,庶子承袭爵位的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倘若再将断袖之名传了出去,那可真是半点希望也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话不好接,书童低了头,只拿自己当哑巴。
沈妙平回去的时候,谢玉之已经醒了,正一个人盘膝坐在书桌后的紫檀椅上静静出神,他到底初经人事,可能刚才折腾狠了,脸色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愈发显得一双眼睛黑如点墨。
沈妙平难得有了那么些良心,他走上前与他挤坐一处,理了理袖袍问道“怎么了,蔫头耷脑的,莫不是刚才输给了我觉得羞愧难当”
谢玉之闻言暗自勾了勾嘴角,轻叹一口气,慢悠悠的道“父亲刚才回来了。”
沈妙平挑眉,所以呢
“散朝后皇上曾私下召了他议事,父亲回府后就说让你到点云阁找他去。”谢玉之点点他的胸膛,最后做了总结“你要倒大霉了。”
很明显,皇帝找昌国公告状了,你家女婿科举作弊呐,快收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