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取针,谭昭完全可以避开男人的手,这攥得死紧,银针的穴道都要被冲开了,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邓煦的胳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放手,银针可就要断在你身体里了。”
站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的小兵立刻上道地喊“连长,我是大刘啊这里是医院,我们都安全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谭昭明显感觉到抓着他手的力度在减少,他抓住时间掐住邓煦手上的软筋,迅速将自己的手从束缚中解脱出来,随后双手翻飞,眨眼间便将人身体上的银针都给取了下来。
邓煦仰面突出一口黑血,叫大刘的小兵立刻上前抱起连长好让黑血吐在痰盂盆里,邓煦吐了整整有两分钟,等黑血吐进,他脸上的青黑也尽数褪去了。
邓煦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穿着白色短t的男人伸手摆弄着手里的银针,而对方手上的掐痕,也昭示着刚刚在他身上“大动干戈”是此人。
“连长,你终于醒了真好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七他们,他们不能来,可都羡慕死我了”大刘说到最后,都喜极而泣了。
至于旁边的主治医生,他的三观已经不大好了。
谭昭并不欲在军医院多待,将银针处理好搁在桌上,便洗了手道“看来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有空多晒晒太阳,如果你想治腿,可以打这个电话。”
邓煦刚醒,根本没有力气,名片是旁边的大刘接的。
“多谢。”
谭昭摆了摆手“不用,有人请我给你治病,已经预付了报酬。”
说完,他就牵着程衍离开了病房,旁边的医生倒是很想同人探讨下针灸疗法,但他也知道像是这种家传的本事,是不好随意唐突的,谁知道还没等他组织完语言,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走出军医院,程衍显然并不那么高兴。
“为什么要消耗功德去救一个陌生人如果是那个姓齐的厨子,天底下”
程衍最终还是没憋住,语气里充满着不理解和不赞同,只不过谭昭却不想听完这番话了,他难得有些冷硬地打断“我并没有消耗功德。”
事实上,他刚才在医院里,也确实做好了消耗一点点功德的打算,反正正他功德多得很,消耗一点点换个大厨子,对他而言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但实际上呢,他在人胸口以灵力银针布了个阵法,以自己的血液诱使降头术转嫁到他的身上,却没想到就像是恶人要求菩萨高僧下跪一样,这降头术还没等作用到他自身,就被因果直接灭杀。
换个通俗易懂的说话,就是这降头术不够格,还搞不到他身上,再加上救治英雄,他的功德特么不减反增。
系统哈哈哈哈哈,无情嘲笑
要不会还在教育儿子,谭昭指定要跟系统好好谈谈感情,他牵着程衍走到旁边的街心花园“但即便会消耗一点功德,我也还是会去做。”
程衍从小到大几乎都野蛮生长,吴大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而出了大山,社会教给他的冷漠远比温柔来得多,可以说,这辈子他能够那么快就接受程司,不仅有程司是他血脉亲人这个原因,更是因为程司对他毫无掩饰的好。
他甚至无法理解,程司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拯救一个陌生人。
小崽子脸上的疑惑写在脸上,谭昭带着人坐下“先不谈我和齐灵安的约定,从社会层面来讲,我不救邓煦,没有人可以在道德层面上指责人,因为这是我应有的选择,就像你觉得的那样,我与他非亲非故,实在没必要损耗自己的功德去拯救一个陌生人。”
“但阿衍,人除了拥有理性之外,还有丰沛的感情和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三观和道德,这么说可能过于宽泛,但助人为快乐之本,小学生守则里都有提及,但我并非盲目地助人。在来之前,我已经知道邓煦的身份和他为什么会因此躺在病床上,退一万步讲,即便没有齐灵安,如果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出手相救。”
“为什么”程司没有因此随口搪塞他,不知为何,程衍心里有些开心,却在听完这番话后,有些羞愧。
如果一定要用言语表达出来,他虽然无法理解程司,也能明白程司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忽然有些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闪的功德了,可是程司这么好,他却
谭昭有看到程衍的迷惘,却没有立刻出言安慰,反而是接着道“他是个英雄,某种层面上来讲,他也是保护我们普通公民而受的伤,这这样的人值得敬佩。”
教子的话说到这里,谭昭就不再深入了,他伸手摸着程衍的发心,语气骤然柔和“有没有觉得你爸我突然非常高大上”
程衍哈
“助人呢,量力而行就成,不过你爸,我还是希望我家阿衍可以稍微自私一点,毕竟在爸爸心中,肯定是你最重要啊。”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谭昭干脆带着程衍游山玩水起来,真的,论玩乐,他可是正宗的行家,程衍跟他一比,那就是小菜鸡中的小菜鸡。
京城七天乐后,程衍忽然有了一种他从前都白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