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两个人跌倒的地方,只有一块眼睛方砖。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下凝滞下来,众人屏住呼吸,眨眼都不敢的盯着金缕和大金两个人。
大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跌在了金缕的怀里,吓得他赶紧撑起来,说“怎么样有没有事”
金缕还躺在地上,微微摇了摇头,说“没事。”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脸色也平静的厉害,大金狠狠松了一口气,刚要放下心来,还以为机关年久,有些失灵,这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的一口气松了一半,突然看到金缕的胸口,一圈红色的东西,慢慢阴开,一点点的顺着衣服阴开,不停的蔓延着
是血。
“小金小金”
大金脑袋里“嗡”的一下,瞬间炸开了花,四周的声音变得模糊,机关并没有失灵,金缕的胸口正中,被一根钢针刺穿了,鲜血源源不断的扩散着。
而金缕,一脸淡然,似乎不知道疼痛,嗓音沙哑的说“你没事,太好了”
大金嗓子里打结,听到金缕的声音,终于大喊出来“快小金受伤了他受伤了有钢针”
罗参说“不要乱动我们过去。”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画着眼睛图案的地砖会触动机关,如果罗参是墓葬的设计者,那他绝对不会和盗墓贼玩过家家,还给他们设计一个脱生的路线,眼睛和空白地砖,一定会混着来。
“是谁推我”
“啊救命”
一时间,打手群也乱了起来,原来发疯的打手根本不只一个人,刚才受了伤,却没有立刻疯癫的打手,身体里的毒素似乎被激发了出来,一瞬间疯狂起来。
嘭
啊啊啊啊
是跌在地上,被钢针刺穿的惨叫声。
打手们混乱起来,血眼疯狂的蔓延着,完好的打手因为害怕,还要躲避血眼的厮杀,被迫逃窜扭打起来。
场面混乱,被推进石砖,和自己跑进石砖的打手数不胜数。
“啊”
“机关”
“是钢针钢”
嗤
咔嚓
机关被启动的声音此起彼伏,鲜血不断喷溅。
花停云的后背被人狠狠一撞,“嗬”的一声撞飞出去,猛地撞在前面一具尸体上。
那尸体被刺穿了眼睛,花停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差点直接干呕出来,赶紧要从地上爬起来。
身后却有风声传来,一个满脸血眼的打手,一把抓住花停云的头发。
“嗬”花停云是长发,被打手狠狠一抓,疼的仰起头来。
那感染了血眼的打手先是揪起花停云,随即狠狠往下一按,似乎要将他的头往地上的钢针扎去。
花停云双手猛地一撑地板,死死架住,身后的打手却像是疯了一样,狠狠往下按着花停云,他的力气巨大,不知疲倦。
花停云双手颤抖,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头被越压越低,越压越低,钢针在自己的眼前无限放大,无限放大
针尖对准了眼睛,不停的放大,花停云的呼吸好像已经提前终止了,说不出来的害怕和无助,这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不停的滑下来。
就在钢针马上要戳在花停云眼睛上的一刹那
嘭
一个黑影从后面冲上来,狠狠冲着那打手就是一踹,直接将打手踹飞出去。
花停云只觉得压住自己的力道瞬间卸去,他发狠的喘着气,冷汗涔涔的往下流,随即被人一把拽起来。
顾野航
是顾野航,顾野航扶着花停云,说“没事吧,小心”
后面又有发疯的打手冲过来,源源不断。
罗参和无启看了一眼地砖,果然是没有规律的,不只是画着眼睛的地砖可以触动机关,就是空白的地砖也会触动机关。
这样的情况下,毫无规律可寻,那就要寻找设计机关的人,自己潜意识里的规律。
哀嚎的声音一声声回荡着,金缕仰躺在上,胸口已经布满鲜血,金缕身材过于高大,大金根本不敢轻易去动他,钢针压住了出血点,贸然去动金缕,很可能控制不住出血量。
罗参面容严肃,微微压着嘴角,皱着眉头,眼睛快速扫射着地上的地砖。
不断有发疯的打手扑上来,去袭击罗参。
唰
一抹亮光乍然浮现,万俟林木手掌一抓,一把冰剑出现在掌心之中。
啪
万俟林木一把握住冰剑,说“你破解机关,我来挡着。”
万俟林木的长剑一摆,挡开扑过来的发疯打手,说“给我一根鱼线。”
罗参扬手一抛,有打手要去抢鱼线,万俟林木猛地一跃而起,一脚踢在打手背上,动作凌厉,踩着打手借力翻起,一把接住鱼线。
万俟林木动作快速,“唰唰”绕了两圈,直接将摔倒在地的打手捆起来,然后丝毫不停顿,快速向前冲去。
踏踏踏
万俟林木飞快的往前跑去,一下扎进机关群中,他的动作巧妙,只踩那些被触动的机关,将发疯的打手一一捆在鱼线上,串成一个糖葫芦,使劲一拉。
罗参见万俟林木挡住了那些打手,对无启说“前辈去救大金,这里有我。”
无启点点头,白先生跟他一起,两个人踩着启动过的机关跑过去,金缕失血非常多,不能轻易扒开钢针。
大金双手颤抖说“祖师爷,怎么样”
无启说“你放心,金缕有烛龙血统,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但是现在有个问题,烛龙的自我修复能力出众,有一部分钢针嵌在他的肉里了。”
大金吃惊不已,刚才血流太多,大金不敢将金缕从钢针中扶起来,怕他失血过多,但是哪知道金缕的恢复能力这么快,伤口竟然快速愈合,包裹住了钢针。
现在要拔针,就是二次痛苦。
大金说“怎么怎么办”
无启扶住金缕的肩膀,淡淡的说“会有点疼。”
金缕点点头,还没点完头,无启的动作迅速,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扶着他的肩膀,将人往上一提。
“嗬”
钢针发出“刺啦”一声,从愈合的伤口中快速拔出,那是一种皮肉脱离的声音,大金听得头皮发麻。
紧跟着鲜血喷涌而出。
呲
腥甜的味道喷溅了大金一脸,是血
金缕的血。
金缕一声低吼,猛地紧紧抓住大金的手臂,大金赶紧也抓住金缕。
无启将金缕扶起来,没有一个字废话“走。”
罗参已经从后面赶过来,说“找到规律了,跟我走。”
万俟林木拽住那些串起来的打手,众人全都跟在罗参后面,眼睛的图案和空白的地砖来回踩踏,一路曲折前进,石砖蔓延很长。
五分钟之后,众人终于走出了钢刺的机关。
“主墓室”
“是主墓室”
“快看前面”
彪头大喊起来,穿过石砖机关,前面竟然是一个硕大的墓室。
和之前的蚕室一点儿也不一样,这个墓室恢弘雄伟,显然是主墓室。
巨大的穹顶,天圆地方。
敞开的墓门,让众人在墓道中,就能窥看冰山一角。
墓室里雕梁画栋,穹顶上雕刻日月星辰,还有树枝和树叶的图案,仿佛身处山林间的月色之中,仰起头来,能从茂密的树枝缝隙,看到深邃魅力的夜空星海
墓室的四周,分别点燃了四盏长明灯,虽然长年累月,长明灯的灯火有些暗淡,却仍然燃烧不惜,生生不灭。
“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彪头大喊着“终于找到主墓室了”
主墓室没有任何陪葬,四壁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整个墓室宽阔,甚至空荡。
只是在墓室的正中,放着一口金色的棺材。
墓中有一片一人多高的祭台,祭台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那口金色的棺材,就摆在祭台的正中间。
“女王一定是女王”
彪头说着,中邪一样就要走过去。万俟林木的冰剑一摆,冷冷的说“怎么,不怕有机关了”
“机关”彪头一听“机关”,吓得一个激灵,毕竟刚才实在太惨烈了。
他们身边还有串成糖葫芦,处于疯癫状态的打手们。
那些打手一点意识也没有,疯狂的吼叫着挣扎着,如果不是无启族的鱼线,一般的绳子很可能都无法捆住这些疯癫的打手。
罗参说“大家先原地休息,处理伤口,这一路走来都有机关,女王的棺椁必定也是机关重重。”
彪头有些犯怂,不敢贸然上前,他也受了伤,只好坐下来自己处理伤口。
大金扶着金缕慢慢坐下来,金缕脸色虽然一片惨白,但是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烛龙的愈合能力惊人,换做别人,或许已经一命呜呼。
大金还没来得及说话,金缕已经握着他的手,说“你、没事吧”
金缕说话还有些不流畅,却异常严肃担心的凝望着大金。
大金心口猛跳,摇头说“我没事,重要的是你,你有事没事,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大金把金缕的上衣脱下来,伤口非常狰狞,钢针简直是对穿,后背一个狰狞的口子,前胸也被扎穿了。
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还是要消毒抹药,大金小心翼翼的给他擦药,金缕突然笑了起来。
大金说“笑什么扎傻了么”
金缕笑着说“我、好高兴。”
大金有些没好气,他家小金怕不是个傻子吧赶紧给他继续伤药,看着这样狰狞的伤口,怪心疼的。
金缕突然抓住大金的手,不让他上药,大金奇怪的看向金缕。
金缕一张面瘫脸,声音低沉沙哑,用霸总的气场说“你、摸我”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又蹦出两个冷漠的字“害羞。”
大金一脸迷茫,正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万俟林木探头说“小金不会是在说,你摸得他害羞吧大金你好好上药,开什么小差啊。”
大金脸上一烧,脸皮都要给烧成灰烬了,立刻说“我没开小差”
金缕低笑了一声,哪有一点儿害羞的样子
众人包扎伤口,罗参清点物资,突然沉声说“咱们的物资少了。”
万俟林木说“刚才掉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镜棺碎片立刻变成了耳钉,佩戴在左耳上。
刚才那么混乱,物资掉了也情有可原。
但是
罗参说“水和食物都没有了。”
“什么”彪头大喊出来“水和食物都没了十天的干粮,全都掉了”
这
这不可能啊
罗参补充说“其他物资没有丢。”
物资掉了,情有可原,但是只掉了水和食物,这也太离谱了。
除非
被偷了。
众人立刻环顾左右,花停云说“你们队里那个男孩去哪里了”
那个走到哪里撩到哪里的娘炮小男生不见了
众人立刻仔细去找,“真的不见了”
“呸他肯定趁乱拿走了咱们的干粮”
“这下怎么办”
罗参眯了眯眼睛,看向彪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彪头因为丢了物资,烦躁的厉害,暴躁的说“老子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
“唰”
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剑搭在彪头脖颈上,是万俟林木的镜棺冰剑。
彪头反应也是快,立刻举起自己的枪来,那里面还有一颗子弹,之前一直没有舍得用。
彪头用枪指着万俟林木,万俟林木的冰剑搭在他的肩膀上。
万俟林木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么近的距离,你是想跟我比比手速么看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
子弹的确很厉害,但是近身搏斗,距离太近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冷兵器来的方便。
万俟林木冷冷的说“别跟我们耍滑头,你的老相好你不知道是谁”
彪头一看这场面,自己的打手都疯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和他们抗衡,而且把那冰剑架在脖颈上,并不是开玩笑的,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肉,刺辣辣的疼。
彪头改变了态度,立刻说“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他不是我的老相好。”
万俟林木说“到底这么回事”
彪头说“我喜欢女人,怎么可能喜欢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娘炮呢我说的都是真的,之前我不认识他,是他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装作是他相好,带他下这次的斗,说是说只是想要见识见识,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哪知道他回偷了咱们的干粮,我也靠着这些物资活命呢,我真的没有说谎啊”
顾野航说“他不是你队里的人”
彪头说“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队里的人就在出发之前,他才来找到我的,因为有钱,而且我看他他娘唧唧的,也不能翻出天去,就就收了这笔钱,我还以为他是借着我,来钓你这个金主的,没想到”
小男生伪装成了彪头的相好,混进了下斗的队伍,但是他身上一点儿奇怪的气息也没有,说明不简单,绝对是有备而来。
而且绝对是为了故意躲避万俟林木,有备而来的。
现在回想一下,在血蚕室中,是小男生不小心碰了盒子,那些血蚕血蛾才跑了出来,这一路上小男生不知道捣了多少乱,原本以为他只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想到
都是故意的。
罗参说“您们怎么联系”
彪头立刻知无不言“是他来找我的,突然出现找到我,我连他的手机号都没有,全都是现金交易我也是被骗的那个啊”
嘻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嬉笑传了过来。
幽幽的,带着无尽的回响。
回荡在空旷的主墓室中。
一个娇媚婉转的声音,笑的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乱掉,掐着嗓子说“罗三爷,你们在找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一下蠢作者的存稿新文捡了一只狗皇帝戳进专栏可见欢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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