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鬼市不在八大星系中,也不受任何组织管辖,每年都有一周的时间突然出现在行星际空间的任意地方,不确定在哪里,比方太白更加神出鬼没。
在星际鬼市里,可以打听到任何消息也可以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只交易不用货币,必须要对等的消息或者是同等价值的物品来交换。
在这里不允许发生任何战争,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不允许暴露真正身份,相当于一个消息流动和不能见光的贸易枢纽,但它又是完全合理的。
“星际鬼市。”裴行遇重复了下,撑着靳燃的手臂站起来,缓了缓气说“我们过去看看。”
“先治你的伤。”靳燃脱掉自己的军装上衣兜头扔向裴行遇,打横将他抱起来往星际鬼市里走,这儿不允许暴露真容。
裴行遇拽了下衣服,“你”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认得我,你到里头不出一会就能叫人认出来。”靳燃说着左右打量了会,隐约看到一个酒幌子便朝那里走了过去。
传言说星际鬼市有个脾气古怪的“神医”,看心情医病,不收诊金,收什么也看心情,不在医馆在酒馆。
靳燃边走边看,闻着一股浓郁酒香到了一个酒肆前面,抬头看了酒幌子上面的“彼岸”两个字,还未他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长得非常好看,足以用美来形容。
裴行遇已经足够好看,但他身上是一股常年不化的冰霜气,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第一时间旁人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有多好看上。
这男人则不同,他身上一股倦懒气息,眉眼细长眼尾上挑勾着一股媚意,平白瞧谁一眼都像是来勾魂的无常。
这人头发长到膝弯,用一根木头簪子随意挽住,背后则用黑色布带系住,随着他走路轻轻晃动,更添一丝懒意。
靳燃盯着他看了一会,猜测他的身份。
男人旁若无人地泼了一盆带渣的药汁,又腥又臭令人作呕。
靳燃利落避开,男人拎着盆居高临下地扫了两人一眼,打了个呵欠往屋里走,“什么病。”
靳燃说“枪伤。”
“小毛病,不治。”
靳燃耐着脾气看懒洋洋打呵欠的男人,“您需要什么报酬尽管说,只要我能拿到,死我也给你拿来,请你治我朋友。”
男人又打了个呵欠,喝醉一般踉跄了几步,眯起了眼睛摆手“不救不救,今儿没心情了,明儿要是还死不了就再带过来,赶早儿,晚了就等后天。”
裴行遇身上的伤靳燃连一刻都等不了,还等三天
“不治我就拆了你的酒馆。”
“拆了我的酒馆,我怕你出不了星际鬼市。”男人转过头来终于睁开了眼睛,冲靳燃一笑,“小伙子性子这么烈,怎么还没让人打死,等你要死了过来,我免费给你治。”
靳燃冷嗤一声,“我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少废话救不救。”
“不救。”
裴行遇拿掉外套,冲靳燃说“放我下来。”
靳燃将他放下来,扶着他的腰让他站稳,裴行遇朝男人说“先生,我们不是有意闯星际鬼市,来到这里实属意外,遭遇了星际海盗又被星际风暴吹进来,还请先生代为隐瞒,我们无意破坏规矩。”
男人睁了睁困倦的眼睛,看了裴行遇一会忽然把盆一扔,“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进来吧。”
靳燃扶着裴行遇走进去,结果外头冲天的酒气,到了屋里全是药香,熬了满屋子各种各样的中药,烟雾缭绕恍若仙境。
“坐下吧。”男人戴上黑色口罩,只露出细长的两只眼睛,边带手套边说,“哪儿受伤了,伤口露出来。”
靳燃帮着裴行遇脱掉上衣,边问他“疼不疼要不是你说不许杀人,我当场就把他打成筛子,敢伤你他长了八个狗胆。”
“好了,你性子这么烈要没个人管着你还得了,天都叫你捅个窟窿出来。”
靳燃冷哼一声,“都送到你手上叫你管,你又不要。”
“你们是星际联邦的人”
裴行遇看着背对着他们说话的男人,沉默了下还是如实回答了,“是。”
男人端着剪刀和消毒药物走回来搁在桌上,“你身上这伤不是星际海盗干的吧,联邦那些人干的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裴行遇不自觉和靳燃对视一眼,又回头看着男人,“难道您也是”
男人“哎哟”一声忙道“这话可别乱说啊,我不是星际联邦的人,我只是比较了解星际海盗罢了,他们要真想让一个人死绝不会只放一枪还打在肩膀上,要么是打不过自己死,要么的打得过对方死,或者同归于尽。”
“先生怎么称呼”裴行遇又问。
“名字重要吗”
裴行遇沉吟半秒,“如果先生不愿意告知姓名,给我一个代称也好,日后如果有需要方便答谢。”
“我不要日后答谢,欠债赊账的事儿最麻烦,治好了就得给报酬了。”男人低下头冲裴行遇肩上的伤看了一眼,“小伤,包扎一下就行,死不了。”
靳燃在旁边冷声,“都疼成那样了还是小伤。”
“不然针给你你来治”
靳燃让他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要是会治还要你干嘛,别分心,你扎疼他我就把你这破酒馆拆了。”
裴行遇轻咳了一声打断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问“先生,我们想打听一点消息,请问怎么走”
男人手一顿,“你们想打听什么”
裴行遇顿了顿,半真半假地说“我有个亲人失踪了一段时间,遍寻不到,我想打听他是否还活着。”
男人点点头看样子是相信了,“往东走个五百米左右有个赌庄,你进去了之后到第二间房子里找一个叫李三白的人,买七个筹码,给他十个星际币说不用找了。”
“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