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从来不睡懒觉, 怎么还没下来”陈姨嘟囔着往楼上看了一眼,裴行遇耳根微红没说话,心说他不睡懒觉,昨晚累成那样他死了算了。
靳燃在这种事上从来不会收敛节制,每一次都当第一次或者最后一次一般凶狠, 裴行遇甚至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充斥着濒死的快感。
靳燃仿佛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任由他溺亡也不肯放过,本以为成为了aha之后他会苦一些, 没想到苦的是自己。
生殖腔的闭合让他更加疯狂的撞击, 撞开的痛苦和快意夹杂在一起,裴行遇攥着床单的手指都要痉挛, 和oga完全不一样的极致快意, 仿佛被硬生生切割开了身体的一处,靳燃强硬融进来, 合二为一。
“哈啊”靳燃打着呵欠从楼上下来,顺手在裴烟脑袋上揉了揉,“宝贝儿早啊。”
裴烟咬着虾,含含糊糊说“燃哥哥早。”
“真乖。”靳燃走到裴行遇身边, 左右看了看伸手端起他面前的粥喝了一口,“没味儿啊, 陈姨,给我媳妇儿整点儿有营养的,这白粥吃了有什么意思。”
裴行遇不爱麻烦别人, 对吃这件事要求也不高,忙道“不用,能吃饱就好。”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挑三拣四,嫌我做的不好明儿个你自己起来做,门口那狗起的都比你早。”
靳燃让她训的哑口无言,裴行遇把自己的粥端回来,给他倒了杯牛奶放在面前,“今天咱们该去联邦总部了,早点办完回紫微垣。”
“你要不要再养几天咱妹妹还刚接过来你就走啊,再说了阿洛你还没给做好呢,舰上我自己回去得了,不用你操心。”
裴行遇看了裴烟一会,“烟烟很懂事,不会闹的。”
“不是她闹不闹的事儿。”靳燃放下杯子,侧头看了会裴烟鼓着嘴咬蝴蝶虾一脸呆萌的样子,压低声音说“你俩从小就苦,那时候你没有办法只能把她藏起来,但是现在危机解除大半你好好陪她一段时间。”
裴行遇说“以后会有很多时间。”
靳燃想了想,给裴烟的面包上抹了半勺果酱,问她“宝贝儿,哥哥带你上天玩儿怎么样”
“不行”裴烟还没说话,三个人齐刷刷开口,把她一个状况外的人弄懵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啊”了一声。
靳燃挨个儿扫了一眼,“没问你们,瞎插什么话。”
裴烟拍着手,“好呀好呀”
裴行遇说“军队有军队的纪律,你胡闹归胡闹有些事得那么干,但这件事绝对不行,没有人把家人带上舰的。”
靳绍原没这么温和的跟他讲道理,张口就骂,“小兔崽子能耐了是吧,刚当上几天司令你就不认得自己老几了,带上舰出事儿了把你剁了赔”
陈姨头一回没制止靳绍原,反而跟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什么都敢说,你直接把紫微垣拿下来给她玩儿得了。”
靳燃“也不是不行,我妹妹喜欢,紫微垣明儿就给她当游乐场。”
裴行遇瞪他一眼,拿下裴烟手里的面包给她换了牛奶,“不能吃这么多果酱,一会吃完饭哥哥带你去散步。”
裴烟用力点头,“嗯”
“契爷。”
“听起来不太高兴,怎么了”镜头这边的男人撑了下脑袋看镜头,宋思深语气虽然和往常一样尊敬,但却少了几分亲切和喜悦。
“不想看见我。”
宋思深忙摇头,很快又低下头来,“不是。”
黄泉轻轻笑了下,精致的眉眼含着一丝倦懒说话语速又慢,让人一时辨别不出情绪,但宋思深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他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
“你有内疚感,在舰上生活了一段时间你被他们影响了,是吗”
宋思深似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契爷,裴司令真的是那么阴险狡诈穷凶极恶的人吗我自从上舰之后感觉到的他和韦先生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他虽然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但是公私分明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人,真的不像不像会背叛战友害死契娘的人。”
黄泉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宋思深立刻垂下眼,这段时间相处他真的折服于裴行遇的人品,越来越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偏偏又证据确凿。
契爷对他恩重如山,契娘和他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身上那股飒爽利落的气质也令人敬佩不已,得知死讯那段时间契爷颓丧很久,直到韦先生带来爆炸前对资料,证明有仇可报才重新振作。
所以当时选择执行计划的人选时,他毅然决然的吃了修改性征的药物,通过安排来了紫微垣。
他起初没有动摇过给契娘报仇的想法,但长时间的相处加上几次出征,他真的开始怀疑裴行遇只是那场爆炸的受害者。
韦先生给的影像资料,“天纪”号爆炸之前靳娴跟裴行遇在逃生舱门口说话,随着爆炸影像切断,裴行遇活了下来,靳娴尸骨无存。
黄泉当年便提醒过靳娴方志珩不可信,这个寻找银河之星的计划另有阴谋,可她这人始终心怀善意不相信星际联邦的主心骨元帅会害她。
他早知道就应该不顾她的想法将她带回“黄泉要塞”,恨自己也好过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韦先生送去的通讯器给贺星阑没有”
宋思深沉默了会,轻轻点头。
“别暴露自己,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回黄泉要塞,别让我失望。”
“宋思深,你在不在呀”
宋思深反射性将通讯器切断,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贺星阑,脸色不自然的闪过一丝心虚,但因为他一贯冷漠,贺星阑又是个傻白甜完全没发现。
“有事”
贺星阑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小声问他“那个你在忙吗没空的话就算了,别打扰你。”
宋思深说“没事。”
贺星阑“哎”了一声进来,嘟囔说“这段时间洛新阳好忙啊,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忙得不见人影。”
宋思深沉默了下,没去打击贺星阑的人生观。
贺星阑搓着手坐在原本住的生态舱前面,伸手摸了摸舱门,“钟琯都不在了,燃哥也不在舰上,我都不知道找谁说话了。”
宋思深没明白他意思,微微蹙了下眉角,贺星阑以为他烦了,忙说“嗨呀就是我昨天捡到了一枚通讯器,看完了总觉得心里好难受啊,但是步虞长官跟孟舰长说让我别多想,我自个儿憋着又难受想找个人说说,你介不介意啊”
宋思深心脏猛地颤了下,有些心虚地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