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和她们走出来, 说“小妹妹,我叫岳灵珊,是华山派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乖乖说道“岳姐姐, 我叫曲非烟。”
仪琳看了看灵珊说“原来师妹你是华山派的人, 那不就是令狐大哥的”
曲非烟却恍然大悟说“哦, 原来你才是小师妹”令狐冲重伤昏迷,垂死之际,口中还一直在喊小师妹, 曲非烟本来还以为他喊的是仪琳小师傅。
岳灵珊看了她一眼,曲非烟立刻捂住嘴巴,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她想别人也未必能猜得出来其中缘由。
岳灵珊说“不错,我就是小师妹,还要谢谢仪琳师姐你那么关心我大师哥。”
仪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惜令狐大哥他已经死了,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弄成这样。我真希望死的是我才对。”
岳灵珊对仪琳说“仪琳师姐,你经过这两天的奔波也累了, 不如先去客房休息,我送非烟妹子回家,不过,你能不能给我点儿天香断续胶还有白云熊胆丸,我要救一个人。”
曲非烟吃惊地看着岳灵珊。
仪琳哭了这么久, 正感头疼,有岳灵珊分担帮小女孩找父母,对她来讲再好不过。天香断续胶是衡山派的治伤灵药,配合白云熊胆丸一起用,更是能起到双倍以上的效果。这两种药本来调制不易,只有几个弟子身上会有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她师傅怕她滥好心浪费了这灵药,特地嘱咐过坏人的话不能浪费灵药,不过仪琳相信岳灵珊要救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所以毫不犹豫的取出两种灵药给岳灵珊。
仪琳说“岳师妹,那这位曲姑娘就拜托你了。”
岳灵珊“这是我应该做的,仪琳师姐回房休息吧。”
岳灵珊和曲非烟走出刘府到大门口,见门外兀自下雨,门旁放着数十柄油纸雨伞。岳灵珊和
曲非烟各取了一柄,出门向东北角上行去。其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少,两人走过,深巷中便有一两只狗儿吠了起来。曲非烟带路走过了好几条偏僻狭窄的小街,见到岳灵珊仍然不问去哪儿,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忍不住说“姐姐,你不问我带你去哪儿吗”
岳灵珊说“你不是带我去救一个人吗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向小师傅要天香断续胶了。”
曲非烟吃惊地说道“你真的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岳灵珊说“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呀。”
曲非烟更加的满头雾水了,她平时可是个极为伶俐的小姑娘,如果现在面对的是仪琳小师傅,那被耍的团团转的一定是仪琳。
曲非烟说“好姐姐,别卖关子了,你快告诉我吧。”
岳灵珊说道“的确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小师妹这个词儿是你亲口说的吧我想以你入刘府的时间,师门中人没有人这么叫过我,那么唯一一个就只有大师哥令狐冲了,我知道你见过他,定是你救了他,快带我去吧,看看大师哥到底伤的怎么样了,我大师哥顽强的很,我才不信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曲非烟拍手笑道“姐姐,你可真聪明。”她们脚下不停,曲非烟仍然一边走一边问,“那你为什么把仪琳小师傅支开,不让她一起来看样子她对令狐冲也担心的紧呢。”
岳灵珊说“你确定我们要去的地方适合仪琳这个出家人”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曲非烟闪身进了一条窄窄的弄堂的时候,岳灵珊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碎石,咻咻两声向后掷去,一轻一重,随后传来咕咚,“唉哟”两声响。原来是她们后面一直坠着两个人,自从她们出了刘府就一直在跟踪在后面。
曲非烟停了下来,她也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还烦恼着如何解决,没想到岳灵珊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曲非烟看她的眼光变成了星星眼。岳灵珊说“没事,我们继续走。”刚才她以弹指神通的手法投掷石子,就是对付身后的两个人,咕咚一声倒地的是青城派的人,少说要晕上个把时辰。还有一个只是示警之用,并没有伤人,因为那个人是恒山派的女尼,岳灵珊才手下留情,只是让她别再跟着。
曲非烟说“岳姐姐,已经到了。”
岳灵珊抬头一看,左边一家门首挑着一盏小红灯笼。
曲非烟走过去敲了三下门,有人从院子中走出来,开门探头出来。
曲非烟在那下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塞了一件物事在他手中。那下人道“是,是,小姐请进。”
曲非烟回头招了招手,岳灵珊跟着她进门。下人抢在前头领路,过了一个天井,掀开东厢房的门帘,说道“两位小姐,这边请坐。”
门帘开处,扑鼻一股脂粉香气。房中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绣花的锦被和枕头。湘绣驰名天下,大红锦被上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案几上点着一根红烛,红烛旁是一面明镜,一只梳妆箱子。床前地下两对绣花拖鞋,一对男的,一对女的,并排而置。
背后脚步声响,一个仆妇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奉上香茶。这仆妇衣衫甚窄,人还妖妖娆娆的看起来就不太正经。
曲非烟笑了笑,俯身在那仆妇耳边说了一句话,那仆妇应道“是。” 伸手抿住了嘴,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
曲非烟微笑道“这地方在衡山城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是首屈一指的大妓院。”她见到岳灵珊仍然面不改色,便知道她早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心中有所疑惑,还是救人要紧。
曲非烟走到床边,伸手在东边墙上一推,一扇门轻轻开了,原来墙上装有暗门。曲非烟招招手,率先走了进去。
岳灵珊见这家妓院果然诡秘,竟然还有暗门,定然是曲非烟祖孙两个落脚的地方,那么很可能是魔教,也就是日月神教在衡山城中的产业。里面又是一间房,却无灯火,借着从暗门中透进来的烛光,可以看到这房甚小,也有一张床,帐子低垂,依稀似乎睡得有人。
岳灵珊快步走了过去,让曲非烟点灯,这躺在床上的身形,就算是不用借助灯火,她都知道是她大师哥。只因为两人从小玩到大,对这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她让非烟点灯是为了看伤口。
曲非烟一边点蜡烛一边说道“伤在胸口,伤口很深,差一点儿便伤到了心脏。”
岳灵珊轻轻揭开盖在令狐冲身上的薄被,只见令狐冲袒裸着胸膛,胸口前正中好大一个伤口,血流已止住,但伤口甚深显是十分凶险。她从怀中取出装有天香断续胶的木盒子,打开了盒盖,先挑起一些闻了闻又尝了尝,知道这疗伤药还算不错,涂在他身上。
岳灵珊说“还好有人帮他点了穴道,不然流血也流死他了,非烟,岳姐姐真的要多谢你。不过还要请你帮我个忙,他的伤口实在是太大,光有疗伤的药也没有用,只要稍有动作,随时可能再度裂开。我需要针线把它缝合起来,你现在帮我去找针线,另外找两个人抬个担架过来。恒山派的女尼被我放走了,估计他们没一会儿就会找过来,被人看见我们在这儿有损闺誉,这里不能再待了。”
曲非烟说“好,我这就去找。”虽然听说她要在人身上缝针觉得万分诧异,不过这人是令狐冲的小师妹,令狐冲已经危在旦夕,再在伤口上缝几针,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曲非烟先是拿了绣花针过来,这是每个闺房里都有的,然后又去找人抬担架。
岳灵珊先将伤口缝合,涂上天香断续胶,过不多时血便止了,不过他胸口的大穴仍然不能解开。令狐冲重伤之下,还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他身上又岂止是胸口那一处伤口,胸口只不过是致命伤罢了,其他胳膊前胸后背甚至腿上都有伤。总有已经发炎的,又加上失血过多,才导致了这场高烧,岳灵珊用极快的手法清理了他身上的伤口。
令狐冲模模糊糊之中,竟然觉得小师妹在的床边照料他,他沙哑的声音开口“小师妹”
岳灵珊说“大师哥,你别动,你受了很重的伤,一动伤口就容易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