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本就体弱,一路北上又有些水土不服,虽然没到生病的程度,坐了这么多天的船,真的有点儿快要摇散架了。
今天登岸,又坐了大半天的轿子来到这里,见了这么多的亲戚,也是一直紧绷着心神,这会儿王夫人让她在榻上躺下休息,才感觉到疲劳涌上来。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再没有女性长辈这样殷切的关心她了,这让黛玉觉得眼眶一酸,却不敢这个时候在二舅母面前掉下泪来。
林黛玉说道“那黛玉就谢二舅母体恤。”
王夫人说“你眯会儿吧,这会儿没人来。”
林黛玉说“舅母,我不睡,就这样躺一躺就很好。”
王夫人说“那咱们娘俩就这么说会儿话。”
王夫人知道黛玉刚来,可能人还认不全,不知道贾家这边的人都是什么情况,挨个儿给她说家里的三个姊妹,“二姑娘迎春是你大舅舅的女儿,你探春妹妹是我和你二舅舅家的,最小的你惜春妹妹了,是东府里你贾敬堂舅的小女儿。老太太疼惜孙女们,都叫带过来放在一处养着,在老太太跟前由我一应照管。”
“你的三个姊妹都极好,以后一处认字上学或者学针线,她们也都会照顾你,尽让着你的。”
林黛玉听着,王夫人嘱咐她什么就应下来。
王夫人说“你大姐姐几年前进宫去了,可惜你来的晚了,不曾相见。”
林黛玉虽然年纪小却聪慧异常,她知道送进宫的女孩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数十年都是不能再相见的。
二舅母母女分离,倒是和她的境遇有些相像。
二舅母这个时候提起女儿,必然是思念起了远在宫中的女儿。
林黛玉不由得心生亲近安慰之意,歪在被子里往王夫人这边贴了贴。
王夫人本就喜欢她模样伶俐,看到她这个可爱的暖心举动,更加爱怜不住。
王夫人说“啊,对了,我不放心的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我那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天到庙里还愿去了,等晚上回来你就知道了。”
“舅母可是说二表兄”
林黛玉之前就曾听母亲说过,二舅舅家出了一件奇事,有一个含玉而生的表兄,只比她大一岁。
王夫人说的这个混世魔王,可不是夸张的话,而是真的如此。
贾宝玉从小就表现出了他叛逆的一面。
他对女孩子的与众不知不同,常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他看到女儿就觉得清爽,看到男人就觉得浊臭不堪。”
这混账话可能老爷贾政还不知道,不过王夫人这个做娘的是铁定知道的。
在这个时代,这话让谁听去都会觉得贾宝玉这家伙从小就这样,长大了还不是个色中恶鬼
而事实上,贾宝玉打从能跑会跳,能说话之后,荒唐的事儿还多着呢,特别是关于他上学的。
此时,男人是居于统治地位,贵族们总在努力的想要子孙加官进爵,功名出仕。
可是贾宝玉顽劣异常,不喜读书,最喜欢在内帏厮混。
他现在已经9岁了,按理应该已经开蒙好几年了,应该进学了,可是这学却上的七零八落,老师已经气走了好几个。
论气聪俊灵秀,谁都比不上他。
在母亲和祖母面前讨好卖乖,在姐妹丫头女孩们面前更是比谁都温和有礼,可是他在外头,在别人面前,自有他乖张的一面。
老太太又太过溺爱,不许父母狠心管教。
这导致了贾宝玉的荒唐事儿多着呢,放在谁家都得说是个混世魔王。
可是在老太太的眼里,这贾宝玉堪比活龙,宠爱无度,溺爱无限。
贾府上下又都是富贵眼,贾宝玉是未来的继承人,又得老太太这么看重,自然他的黛玉真的就跟活龙一样。
有最位高的贾母一味的宠着纵着,怕父母说狠了委屈了孩子。贾政已经在管教贾宝玉的头上,吃了不少苦头。
贾政更是自打宝玉抓周开始就抓了胭脂水粉,认为他以后肯定没出息,就很是看不上宝玉了,又后来加了这些佐证,更加视他为逆子畜生。
贾宝玉怕老爷也怕得很。
这一对父子,简直冤家一样,让之前的王夫人为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头疼不已。
现在的王夫人就不觉得头疼了,爱怎样怎样吧,反正是亲生的,还真能打死不成
他们父子,同样都是贾家的不孝子孙,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王夫人嘱咐林黛玉“如果他说了什么,气到了或者是唐突了妹妹,你不必跟他硬犟,就来回我,舅母给你做主。”
王夫人说的事儿,黛玉都一一的答应了。
王夫人喜欢黛玉,还让人开私库送了一件见面礼给她。
不一会儿贾母那里传晚饭,王夫人携着黛玉的手,带她去贾母那里。
路上又跟她说,现在是她琏二嫂子管家,缺了什么要用什么就打发人去那里要。
此时大概下午的三点多,府里面统一每日两顿饭。
黛玉到了贾母房中,见到有许多人在侍候,见到王夫人来了忙设桌椅。
李纨捧饭,王熙凤安排筷子,王夫人捧羹汤。
贾母独坐在上首处,两旁摆着四张大椅子。
王熙凤拉着黛玉在左边的第1张椅子上坐下。
黛玉推让,贾母说。“你舅母和嫂子们不在这里吃饭,你是客人该坐这里。”
黛玉告了坐,方才坐下来。
贾母命王夫人也坐了,迎春姊妹方才坐下。
大家媳妇儿是不和婆婆一起吃饭的,至少贾家日常不是一起吃。
媳妇儿们却要出席,来伺候婆婆用饭,这就是所谓的立规矩。
女孩嫁人成了人家的儿媳妇儿,孙媳妇儿甚至重孙子媳妇儿,都是从这种伺候婆婆们的时候过来的。
因为有王夫人的记忆,所以她也很熟悉这样的操作了。
旁边丫鬟们手执着拂尘、漱盂、巾帕,李纨王熙凤立于案边,让客布菜。
外间虽然有许多丫鬟媳妇伺候,却连一声咳嗽也没有。
用过晚饭,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又有人捧过漱口盂来,林黛玉漱了口洗了手,贾母让王夫人,李纨,王熙凤离去,她自与黛玉和孙女儿们说话。
贾母正与黛玉说话,外间有人走动,丫鬟来回说“宝玉来了。”
黛玉正想着,宝玉是个什么样的赖皮人物。
宝玉已经走进来,却是一个长相俊美,衣饰华丽的公子哥儿,项上挂着金璎珞,还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黛玉略一打量,就大吃一惊,暗想着好奇怪,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老太太说“还不去见过你娘。”
宝玉就转身出去,奔王夫人那里。
王夫人见了儿子,这个红楼梦中的纨绔男主角,就算知道他不成器,也很亲近喜爱,也许这就是血缘天性吧。
她嘱咐了宝玉几句,“老太太那里有个妹妹,以后就要常住我们家,你第1次见面收着点儿脾气,别动不动就耍一出,若吓着了妹妹,我可是不饶你的。”
贾宝玉对王夫人也很亲近,不过这府中除了贾政之外,他最怕的就是王夫人了,束手躬身答应下来。
王夫人这才点点头,让他去了。
贾宝玉再进来见贾母的时候,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裳。
贾母笑着责备“怎么外客还没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过你妹妹。”
宝玉作了揖,和黛玉一起归坐,笑着说“我曾见过这个妹妹。”
贾母笑骂“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呀”
宝玉说道“虽然没见过,但是总觉得面熟,倒像是旧相识,恍然如同久别重逢一般。”
贾母笑着说“好好这样就更亲了。”
宝玉挨着黛玉坐下,问她读过什么书,名叫什么,有没有字
黛玉一一回答了。
宝玉听说黛玉还没有表字,还送了她两个字,觉得她眉头似蹙非蹙,应该叫颦颦最妙。
探春说二哥哥是杜撰的。
贾宝玉反驳了探春,仍然安静不下来,又问林黛玉“妹妹有玉没有”
林黛玉心想贾宝玉问她有玉没有,必定是说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儿自娘胎一起的宝玉了。
本来林黛玉是肯定没有的,这个玉是个稀罕物,又不可能人人都有。
不过,刚刚二舅母送了她一块儿玉,黛玉莞尔说“我倒是有一块黛玉。”
王熙凤过来张罗着给黛玉送一应用的东西,刚好凑上这个趣儿,说也要见识一番。
黛玉连忙说“这是二舅母刚刚送我的。”
说着拿出一块儿放在身上的,通体漆黑的玉来,玉身雕刻成芙蓉花的形状。
几个姐妹凑过来看,说,“真的是块黛玉,我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玉呢。”
宝玉一听林黛玉的黛玉是他娘给的,也很好奇,发现也没见过。
王熙凤说“我怎么不知道太太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贾宝玉说“我也不知道太太有这样的好东西,要是早知道,早就讨来了。”
王熙凤笑道“可能太太不拿出来,就是防着你的。”
王熙凤和贾宝玉不仅是小叔子和嫂子,更是亲姑舅表姐弟,所以宝玉从小一直以凤姐姐唤她,一直没变,家里这些姑娘们也跟着一会儿叫姐姐,一会叫嫂子的,混叫着。
探春、惜春几个都臊他,贾宝玉也跟着笑。
惜春说“玉不应该洁白无瑕吗怎么竟然有全黑的玉”
迎春也说“虽然知道有墨玉这个词儿,却不知道世上竟真的有墨色的玉,今天倒是开了眼界。”
贾母让鸳鸯拿过眼镜,戴上眼镜细看,连连点头,“的确是个好东西,这样的墨玉稀有的很,你们年龄小,不知道也是有的。”
上等的墨玉纹理细致,漆黑如墨,色重质腻,光洁典雅,极负盛名。
贾母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墨玉的品质之后,说“这块儿一整颗都是全黑,没有参杂其他杂色,雕刻出来的形物,还光洁可爱,当真是极稀有的。”
几个姊妹听得认真,并且一边观察着这块墨玉一一印证,果然全都印证了,的确是一块极品上好墨玉。
林黛玉一听连外祖母都说此玉十分稀有,觉得自己受了舅母如此贵重的礼物,心下有些不安。
贾母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却极为欣慰地说“这压箱底儿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给你,连宝玉也没见过,可见你舅母是极其喜欢疼爱你的。”
王熙凤看到贾宝玉看着那块儿墨玉芙蓉花发怔,笑道“哎哟哟,不怕是有人认为太太偏心,吃醋喽”
贾宝玉倒不是吃醋,今天来了个神仙似的妹妹,他也高兴,只是在想玉的事儿,他有一块儿,现在林妹妹也有一块儿。
贾宝玉才一时没留神去反驳凤姐姐,老太太却以为他不好意思了,大笑着搂着他,宝玉和黛玉一边一个,她都极为喜欢。
王熙凤说“我呀,倒是听过一个故事,如今看来,合该在今天说给你们听听。”
探春说“什么故事,快说来”
其他人也催着她“快说来听听。”
于是王熙凤说起了一则传说故事,“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颍川县的惠云一带,有一天来了个仙女儿,仙女儿不仅长得婀娜多姿,无比美丽,还有一套点石成玉的本领。
那颍川县当真是个风光秀丽,山水悠然的好地方。仙女一到这儿,都被这妩媚的风景迷住了。
林秋夜月,金涧晨钟,凤凰展翅,宝峰嶙峋,龙泉瀑流等等美景,仙女真是游也游不完,看也看不够,不知不觉就被这人间的风景迷得神魂颠倒,再也不想回天宫去了。
仙女每天在山水之间悠游自在,十分快活,而就在仙女歇过脚的地方,乱石都变成了漆黑锃亮的美玉。”
贾宝玉最是愿意听跟女儿有关的故事,一听王熙凤说故事,说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又被人间风景所迷的仙女,简直是听呆了好像他也已经跟着那仙女,去游览了一遍那山清水秀,风光旖旎的地方一样。
王熙凤继续说“那仙女没有玩尽兴,不想回天宫去,就干脆在这山上住下了。白天她就化为一座亭亭玉立的岩石,目睹着人间不尽的美景。
等到晚上,她就化成仙女,翩翩起舞,或者浅吟低唱。自从这仙女来了之后,这座山里莺声燕啼,猿猴起舞,好不热闹这山更青了,水也更绿了一时间变得莺歌燕舞,风流繁华,婉转不尽,甚至赛过苏杭。据说,正因为如此,这个风水宝地还被唐代的一位皇上看中,做了自己的陵园。”
大家都聚精会神,林黛玉也眨巴着眼睛听着,她正是苏州人士,刚从苏杭过来,听王熙凤还提比起自己的家乡,也很有代入感。
王熙凤看着大家都被自己的故事吸引,话峰突然一转,说“可是山下却有一个姓朱的财主,他爱财如命,心肠狠毒知道了仙女的本事,心里想着只要把仙女抓回家,那顽石不就都变成美玉了吗那样他岂不就赚大发了
所以他暗暗盘算着,要把仙女抓来给他点石成玉,他越想越美,竟是一晚上没睡着觉,天刚亮的时候,就悄悄的上了山藏在仙女睡觉的仙洞中,手拿着麻绳,眼睛贼溜溜的转着,像老鼠一样安静蛰伏,等着仙女出现。”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不知不谙世事的仙女会不会被那个贪财的朱财主抓到。
王熙凤接着说“这个朱地主等啊等,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仙女才回来,仙女解下披着的黑纱,铺在石板上,和衣而睡,想消一消一天的劳乏,谁曾想朱地主突然窜出来,仙女一看石洞中有人,被吓了一跳,急着拔足狂奔。”
说到这儿,正是迎来了紧张时刻,王熙凤却顿了顿,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贾宝玉急着问“后来怎么样了,仙女有法力,一定是安然无恙吧”
黛玉、迎春等人也十分紧张仙女的遭遇,眼巴巴的望着王熙凤,希望她快说。
就连贾母亲也念了一声佛,替仙女祈祷。
王熙凤吊足了人的胃口,放下茶盏,说“这朱地主一看仙女逃走,一路紧追不舍,他一路从凤凰山追到玉峰山,又从玉峰追到锦屏山,直跑到他喘呼呼,两脚发软,等他再也跑不动的时候,哪还有仙女的影子,早就不见了。”
众人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王熙凤说“等着朱地主缓过劲儿来,想起了那条墨纱还留在山洞中,又立刻返回仙女居住的山洞,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贾母问“仙女回来拿了墨纱吧”
王熙凤摇了摇手,说“不是。”
贾宝玉说“就该叫这坏蛋朱地主什么都得不到,白忙一场空。好好的仙女下凡,他非要把人惊回去,当真是作死了。”
林黛玉忍不住问“那这墨纱到底去哪里了”
王熙凤这才揭开谜底说“据说啊,这仙女儿是王母娘娘的外甥女儿,这墨纱是王母娘娘赐给外甥女儿的护身法宝。墨纱触及石头即刻变黑,有点石成玉的本领。
王母娘娘听说,人间只有红黄绿蓝玉石,却没有墨玉,所以命外甥女儿来人间点墨玉,以补其缺,不料遇到个朱地主,把这墨纱遗留在凤凰山上。仙女走了之后,这墨纱就像雪一样消融,渗到岩石中了,所以这满山的石头都变成了漆黑如墨,光洁如镜的玉石了。”
贾母说“原来如此。”
王熙凤看大家还沉浸在这个仙女儿点墨玉的故事当中,笑着说“可见,这墨玉合该是给了外甥女儿的连王母娘娘都是如此,肯定错不了没的要引起其他小仙女儿,小仙男吃醋了”
说着还故意看向贾宝玉。
贾宝玉大呼冤枉“母亲送墨玉给林妹妹,我才没吃醋呢”
王熙凤故意说“哦,原来没吃醋,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王熙凤当然知道贾宝玉不是吃醋,不过她怕的是另外几个姑娘吃醋,借着说贾宝玉吃醋,所以讲了这么个故事,正是给王夫人找补呢。
要知道当家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家里有几个姑娘,有什么好处,总要一碗水端平。
若是林黛玉一来就得了头筹,独得贾母和王夫人喜欢,王熙凤怕几个姑娘多心不自在,反倒疏远了贾母看重的林黛玉。
老太太什么事情没经过,自然不会漏看了几个丫头的表情,还有王熙凤的这点儿小心思,笑着指着她,说她“简直猴儿精一样。”
王熙凤笑着说“好了,我看老祖宗也累了,而且咱们也该让苏州来的仙女儿休息,消一消劳乏了。”
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黛玉也涨红了脸。本来这位二嫂子的故事她还听得出神。让她觉得今儿得的墨玉也让她十分亲切。
不知是不是太过代入刚刚的那个故事,觉得自己与这墨玉的确很有渊源。
王熙凤再开口,林黛玉才知道二嫂子借机编排她呢不过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实在是,故事跌宕起伏又应景,甚至因有今天这块儿墨玉,不由得把自己带入情景当中。
大家要散去,王熙凤问起林黛玉安置的地方是在府中准备的屋子还是老太太另有安排。
老太太直接让贾宝玉搬出碧纱厨,让黛玉睡在里面,让贾宝玉跟贾母睡。
老太太又见黛玉带来的只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觉得这两个人照顾林黛玉不成样子。
贾母把自己的一个二等丫头鹦哥给了黛玉,另外和其他三个姑娘一样,配两个贴身丫头,和两个教引嬷嬷,另外还有五六个洒扫粗使的,这一下就给黛玉多配了十来个人。
林黛玉来到外祖母家,本来觉得这贾家通家的气派与她家不同,是时时小心,事事在意。
不过相处起来,发现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大家对她都很友好又亲切。
所以到了荣国府的第一晚,林黛玉没有哭天抹泪儿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甚至对未来在这里的生活有了些期待,很快进入黑甜梦乡。
王夫人派人打听着那边的动静,知道他们都睡下了,而且没有摔玉,这才放心。
知道贾宝玉没闹出,一听说妹妹没有玉,就狠心摔玉的幺蛾子来。
说实话,贾宝玉的玉又不是他们弄虚作假,真是同贾宝玉投胎的时候一起带来的。
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更把这块玉看作成贾宝玉的命根子。
不知道他和这玉究竟有什么相关,若是玉丢了或者是损坏了,不知道贾宝玉会有什么灾难。
所以王夫人也尽量防着点儿,刚好想起她系统空间之中有这样一块墨玉,所以才拿出来给了林黛玉。
这块墨玉根本不是原本王夫人的财产,是她系统空间里储存的东西,别人当然没见过了。
而且此玉被灵液浸泡着,常年佩戴,自有养身之效。
林黛玉先天不足,给她也算是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