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的老婶子也醒了,冷眼看着虚弱的牛护士, 一点也不同情她, 直接冷笑了一声。
“你偷看人家后生, 被人家打了呗。”
牛护士觉得自己不就是被踢一脚嘛, 怎么全身软趴趴地, 都动不了。
牛护士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人害了。
牛护士在一想到自己要被害死时, 脸上的肉都要拧到一起了。
村里的老婶子也是姓胡的,都五十多岁了,什么人没见过啊。看到牛护士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胡老婶子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用更加冷冰冰的声音说,
“你半夜爬别人家的墙, 我们胡家村看你是个大闺女, 没有去报公安。你居然又想害我们村,把我们村子想得这么坏。你等着。”
胡老婶子站在门口, 大喊了声“赖医生”。
赖波就在后头的房里休息呢, 听到胡婶子叫她, 才慢慢地爬起身出了门。
到了卫生所的门口, 胡老婶子气得脸都红了, 脸色崩得老紧。
“赖医生, 她已经醒了,我先回去了。哼,我要去找村长, 这个人不能留在我们村了。”
胡老婶子气呼呼地去找村长了,这会儿村长正和几个村干部在一起呢,说的就是牛护士的事儿。
本来和上面早就提了申请了,但是却一直没回应。
可是,现在这个牛护士,居然出现了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肯定要向上报了,尤其是作为村长的胡大伯,都在琢磨着这个报告要怎么写才好。
正这时,听到看着牛护士的胡老婶子在生产队院子里喊人。
胡老婶子一进生产队的院子就大声喊,
“村长,村长。”
胡大伯赶紧从开会那屋出来,站在门口朝着胡老婶子招手。
“老婶子,这儿来。”
胡老婶子一进屋子,看到全是村里的干部,就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胡大伯把胡老婶子领着坐在凳子上,胡老婶子这才说起了自己看到的事儿。
“那个牛护士哇,是真的不把咱村坑害了哇,是不会歇了这个心的。”
胡老婶子用她五十多年的明亮眼睛看到的,绝对是不会错的。
“村长哇,那就是个害人精,赶紧赶走哇,要不咱村会迟早一天被她害了的。”
胡老婶子的话,更是让村干部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事要赶紧地了了。
天也才刚亮,而且不管是镇上还是县里头,领导都还没有上班呢。
要上班得过了大年,就是正月十五以后的事了。
村村里头一涉及到作风的事,都是天大的事。
胡村长叫上胡九伯,一大早就出了村了,到底去了,村里人都不知道。
赖医生是更不知道了,用笑不笑的眼神看了牛护士好几眼。
刚才在止痛药里加了点料,让牛护士以为自己成废人了。
其实连赖医生都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被符生那脚踢了,居然只是皮外伤。
赖医生还不知道,前几天这个牛护士还被胡大哥给踢了一脚。
可胡幽是知道的,胡幽大早上就听说牛护士还能骂人,伸出大拇指,
“牛,不愧是姓牛的,皮厚。”
胡幽的话一出口,把个胡二哥和胡三哥全给逗笑了,胡小弟也学着胡幽说,
“牛牛牛。”
这个时候胡四和胡四媳妇才打着哈欠进了这头的屋子,看几个人笑成了一片,还有些奇怪呢。
胡幽还真佩服自己这亲爸亲妈,而胡二哥笑着把昨天的事说了。
结果胡四媳妇还没发脾气呢,胡四就无所谓地摇摇头。
“唉,我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喊一声嘛。这种事,以前在村子里常有的事儿。”
胡四媳妇一听,拉着胡幽的小手手,立即就说,
“以前村子里成天都是啊、啊、啊,我和你爸早就听习惯了。”
以前的事儿,连胡二哥和胡三哥都不太记得了,时间都过得太长了。
那会儿胡四媳妇也刚嫁进胡家村,那会儿的胡家村可不如现在这样是个富村村。
胡四媳妇叹了口气说,
“那会儿啊,咱胡家村也只是个普通的穷村子,我也就是头一晕眼一闷,嫁进来了。”
胡幽看着胡四媳妇说着过去的事,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刚嫁进来那会儿啊,连门儿都不敢出,总能听到村里有人喊啊、啊、啊的。唉,你们不知道哇,吓死个人了。”
胡幽也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是个咋回事儿了,大概也就胡小弟没明白。
胡小弟靠了过来,紧挨着胡幽,瞪着圆溜的黑眼睛,看着胡四媳妇问,
“妈,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胡四媳妇一脸骄傲的说,
“当然是大野猪啦,那会儿村子里可是没现在的人多,20多年前的事了。村里人院子里都放着尖头的大棍子,那些年只要有大野猪进村,很多人都忍不住要喊几声,啊啊啊的,然后就结队敲锣。”
那些年胡家村才刚刚好一些,大野猪也总能成过年的一道大菜。
只是这些年村里人越来直多了,外来户也多,不知道是不是猪都藏起来了。
胡幽听了心里头却是一动,老林子里的大野猪肯定是数量越来越多了。
没有下村子里,就是这几年村里人不怎么上林子里头去了,野猪们的食物大概是够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