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看了眼符生, 又看了眼旁边的文布燎,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淡定,就像是都没看到那个文布燎大媳妇晕倒在地上一样。
符生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了点玩笑出来,
“以前对大舅舅最深的印象, 就是他有个有事没事爱晕的媳妇。”
符生的话这么一说出来, 胡幽就见文布燎脸上的肉来回抽搐了好几下。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文布燎, 看来也是对自己媳妇这种娇弱的情形, 有点不太适应。
胡幽的一只手还放在大金条上头,而眼睛又看向了符生。
符生只是很随意地扫了眼地上的文布燎的大媳妇, 这才用特别低沉的声音说话的,
“文主任,人我什么可以带走,是不是还活着”
文布燎脸上仍然是没什么表情, 不过眼神却看着胡幽的手,正摁在大金条上头的。
文布燎说话还是那样硬生生的,
“这个事目前相对复杂,那几个办事的人,也不归我管。但是, 要想把人带走, 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仅是符生都没太把文布燎说的困难当回事儿,而胡幽更是觉得文布燎一定有办法。
文布燎这会儿却抬起手, 把旁边桌子上的茶缸子拿了起来,喝了好几口热水。
喝完热水的时候,文布燎却没抬头, 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是不是活着不敢保证,不过,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把人抬出去埋了的最好时候吗”
符生觉得话是说完了,就站了起来,并且从自己衣兜里面,把那瓶有几个药片的“安心药”放在了文布燎跟前的桌上。
符生立即就叮嘱了文布燎说,
“这是找人弄了点急救药,看试试能不能吊住最后一口气吧。”
文布燎看了眼桌子上的白色小药瓶,拿起来还晃了晃。
“我可以把药送进去,但是能不能喂进去,就不敢保证了。”
胡幽忽然觉得这个人坏也坏得挺明白的,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
而这时,文布燎的话,却让符生的心一阵阵地往下沉。
符生微眯了下眼,又用很轻的声音说,
“既然人是不能弄出来,我进去看人呢。”
文布燎抬起眼皮,看了眼符生,却慢慢地摇摇头。说话的单调,仍然是那么地平缓。
“你不行,她行。”
文布燎所说的她,自然是指胡幽。
而胡幽听了文布燎有些阴森森的话后,不由地还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机会,谁也不会错过的,符生更是不会。符生直接就点头,伸手又把桌子上的小药瓶给收了起来。
符生这会儿是站着的,用眼睛盯着文布燎说,
“什么时候”
文布燎想了想,
“大晚上要去,肯定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倒不如白天去,大大方方的。”
文布燎又把桌上的缸子拿了过来,把里面的白水,又喝了两口。要不是胡幽看着缸子里确实是白开水,还以为这人在喝什么上好的茶呢。
最后又和文布燎定好了时间,明天腊月初八,中午的时候再来这里找他。
但是,下午到底什么时候能见上人,要看文布燎明天安排的情况。
胡幽和符生离开后,文布燎的娇弱的城里大媳妇,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位可能平时也是这么习惯了,现在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快步地走到放大金条的桌子。
文布燎大媳妇,用手摸了摸桌子上的大金条子,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瞪着像是能吃人的眼睛一样。
“这么大块金子啊,他们还真有钱。”
文布燎这会儿和自己媳妇说话时,语气才算是放缓了些,也轻柔了些。要是这样的文布燎让胡幽见识到,一定会吐的。
文布燎还冲着自己的大媳妇笑了笑,
“是啊,他们很有钱,所以”
文布燎的大媳妇,立即又把凳子扶正了,坐了上去。
“所以啥啊,难道他们还有很多金子不成”
文布燎看首自己媳妇,眼睛又眯了一下才说,
“一根变三根吧。”
文布燎媳妇用手摸着快被她摸融化的大金条子说,
“不管是几根,都给咱儿子留着。”
一提到儿子,文布燎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是啊,儿子啊。”
而已经离开的胡幽,还在回去的路上,问了符生好几遍。
“明天,明天是初八吧,对不”
符生轻“嗯”了一声,而胡幽却立即又问,
“那明天就我可以进去”
关于这个符生没说话,不过符生却是在回了村里后,才和胡幽说,
“明天想办法记住路线。”
胡幽点点头,这会儿心里头才算是有了点数了。
“那你明天也小心点吧。”
到了晚上的时候,胡幽就把要熬腊八粥的所有材料,全部都处理好了。可是,又因为第二天中午要行动的,胡幽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胡三哥看胡幽这样,也知道她是心里头惦记着事儿的。
胡三哥叹了口气,和胡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