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见金兰提着一个布包, 看样子确实买到了画笔之类的。胡幽赶紧站在台阶上,把金兰往自个儿旁边轻拉了下。
“金兰, 你还少画板吧, 那东西自己能做。哦呵呵,我三哥做木匠活好,他没问题的。”
站在胡幽身后的胡三哥扫了一眼胡幽, 眼神都不变, 而是只动了下嘴皮子,
“嗯,没问题的。金兰姑姑,赶紧去吃饭吧。”
白玲不知道又瞎折腾啥呢, 胡幽是看不出来, 搞一堆敲锣打鼓的, 这位可不是那么能搞斯文的事儿。
白玲和金兰俩人都没吃饭,胡三哥又给热了饭,金兰抢着去刷锅。
胡幽和胡小弟都忍着没进厨房,可是白玲那个大电灯泡,坐在厨房里的凳子上,就是不出来。
被白玲领来的那几个唱大戏的女的,都是白玲的熟人,在一个剧团的。白玲是把自己的想法和她们几个讲了一下, 都觉得拍个除去旧糟粕的剧目,很符合时代新风。
胡小弟把这几个女的让到了厨房旁边的屋,让她们坐着先喝点水。而作为把人家领来的主人, 白玲是一点意识都没,还在旁边厨房的小桌旁,和金兰还有胡三哥聊天呢。
白玲觉得自己还得斯文点儿的,
“我和她们说了个去旧社会糟粕的故事,她们很感兴趣,我一会儿准备再给她们写写。哎,就这么拍个小剧,天天在萧家附近的小剧场演。”
现在的文化活动少,要是有个新时代新风尚的剧目,能连着演好多年呢。
白玲都把这个小剧的主角名字起好了,
“就叫萧老太,哎,我就写成那这萧老太爬墙头不守妇道,被村里人拉着上街去游了。然后呢,又有个特别上进的代表就叫白苗苗,代表着咱新时代新女性,独立自主,打击糟粕思想。我”
“媳妇,别我了,赶紧去给你那两个剧团的朋友,说说你要上进的本子。”
进来的正是周国文,去打探消息回来了。
白玲正说得高兴着呢,周国文进来了。白玲带来的那几个人,周国文都熟悉,路过打了声招呼。
周国文还同站在厨房门口的胡幽说了句话,
“符生媳妇,你果然有战斗的天赋啊。”
胡幽出的那些主意,和干过的那些事儿,在周国文看来,可比白玲这么折腾要省心。
但是呢,白玲这个也不能说不行,只是有点费劲。但是,倒是也能让萧家安生几年。
周国文进去厨房,立即伸手轻拍了拍白玲的肩膀,在白玲耳朵旁说了几句话,白玲立即就高兴地跳了起来。
“老周,你可太棒了,哈哈。来,让老娘亲一口。”
白玲跳起来就抱着周国文脑门亲了一口,随后就高兴地跑到旁边屋去了。
胡幽是一只脚踏进了厨房,正好看着呢,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胡幽一抬眼睛,就看到胡三哥沉了一下脸。
胡幽不由地就一撇嘴,胡三哥这人,有的时候就是对自己过于严苛了,这会儿已经明显看上人家金兰了,还成天的叫“金兰姑姑”。
胡幽才不管周国文这个阴险的家伙,怎么应付萧家呢。反正周国文和白玲都不是吃素长大的,也都是在京都混大的。
只要是对付萧家的事,胡幽就乐意看戏。
等符生和符大首长那边谈完事情,又给了涂老头一瓶药酒,还装模作样的再三叮嘱这个爱药成痴的老头,
“我这边还有个孕妇,想让您看看,就给您几瓶药酒当诊费,您看怎么样”
对于涂老头来说,这种“新药”比什么都值得,而且对涂有生似乎有点点作用。现在天虽然在慢慢变暖和了,但是湿潮气开始重了。
涂有生从来不喊疼,咬着牙不作声,可是早上看他的脸色,涂老头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又是膝盖疼了。
但是给涂有生试着抹了符生送来的这个药酒后,早上的脸色稍好了一点点,没那么灰暗到没有生气一样。
涂老头暗暗的在高兴,可面上不显,主要还是怕涂有生看到了难过。
而对涂有生就差放头上顶着的侯家二闺女,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了一上午,差点没哭晕过去了。
后来侯家二闺女又陪着看着迷糊的涂有生打了一下午的牌,晚上的时候和涂老头俩人狠狠的吃了一顿。
符生是知道胡幽大嫂庞医生,想找个厉害的老医生,给把把脉。而这个涂老头,实在是太合适了。
符大首长在一听说是关乎孕妇的事,觉得这是个大事,何况是“符生媳妇”的大嫂,立即就把涂老头一家子,留下来了。
符大首长院子也不小呢,还有好几间空房呢,符大首长朝着涂老头招招手说,
“你那里能有什么好吃的啊,我这里要啥有咐,你就住几天吧。我现在都不爱搭理外面的事,平常也没什么人来。”
符大首长的意思呢,说是现在很清静,挺适合住下来的。可涂老头却明白了符大道长的意思,立即又让老郭去拿象棋,要和符大首长下棋,
“老伙计啊,我知道你寂寞了,来,我陪你下几盘棋吧。”
符大首长抿着嘴想反驳,都没来得及。现在老郭腿脚利索了太多了,也就是涂老头的话音刚落,老郭就把棋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