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把“言传身教”用在这个地方,连开车的符生都跟着笑了。但是, 胡幽的话符生妈却是认可的。
符生妈点点头说,
“嗯, 孩子那么小点儿,你大嫂去上班的化, 肯定会比较忙。头一年孩子大多时候还要吃奶呢, 确实挺多不方便的。”
其实符生妈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只是因为有符生这个当兵的在,没好意思直接讲出来。
毕竟符生是自己亲儿子,难道要说你们那里条件不如在家里好,孩子和大人都受罪呢。
符生没说, 可胡幽是想到了,但是胡幽没符生妈那么多的顾虑,而是直接冲着符生说,
“哎呀符生, 你们那边的条件还不行的呢,我大嫂营养跟不上的化,孩子也要跟着遭罪的。”
符生开车的同时, 也笑着说,
“庞医生那边应该有医疗项目,不过她资历深,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的。”
胡幽一听,就知道这个事是没问题的,让符生帮去解决吧。
连庞医生自己都不知道, 她准备三四个月后就可以去上班的事,居然被延后了大半年。
路上走得还是比较顺利的,只是要没有符萧黎时不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胡幽就更高兴了。
胡幽是不明白了,符萧黎先前都很“乖巧”的,一直看着很听符振军的话的。怎么,去了一趟胡家村,人就跟放飞了似的。
不过胡幽猜可能是孩子爱玩的天性,被压制了太久了,想了想就同符萧黎说,
“小黎,你乖乖的啊,以后出门还带着你啊。”
其实胡幽倒不是怕带着符萧黎麻烦,而是有了符萧黎在啊,胡小弟也会顾忌一点,不那么疯跑了。
胡幽的话听在符萧黎的耳朵里,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振奋。一个九岁的孩子,眯着眼睛斜着脑袋看着胡幽,而嘴里说的话,胡幽都觉得他是故意气自己的。
符萧黎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看着胡幽问,
“六婶婶,你说的话能算数吗,你能作主吗”
胡幽轻哼了一声,非常自豪地和符萧黎说,“你六婶婶我是一家之主,有啥不能作主的呢。”
“噢,六婶婶,我知道了。”
符萧黎突然兴奋地拍了下手,胡幽的眉毛不由地一挑,看着符萧黎就问他,
“你才几岁啊,你知道啥呢,赶紧休息。”
现在都快晚上了,这小子还东问西问的,胡幽都快没耐心了。
又因为有符生妈在,这一路走得稍微慢了些,不过在进京都的时候符萧黎顶着一脑袋的鸡窝头,拉着胡幽说悄悄话。
“六婶婶,李工今年过年没回来,他媳妇悄悄地找老郭了。”
胡幽是真没有想到,那个长着一颗大痦子的李工,居然还有媳妇。而旁边迷迷瞪瞪的符生妈,是不知道李工是谁,但是却猜到李工被外派了。
符生妈闭着眼睛靠在汽车座椅上感叹,
“当兵的都不容易啊,别说一年不回家了,有的时候几年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曾经好像有两年没回家的符生,立即从后面的长座椅上爬了起来。无端感觉受内伤的符生,冷着脸看着假装向窗外头看的符萧黎。
符生猜这小子是故意的,想告诉胡幽李工去哪了,好带着他去玩。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别的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但是符生却知道李工已经成功到了河对岸,非常安稳地安顿了下来。
可是到底现在进行到了哪步,符生还没有收到最新的消息。
其实连符生都不清楚,不只是符萧黎知道了李工在河对岸的确切消息,胡幽和胡小弟就更别说了,还有个姓赖的。
赖波在过年的时候,从符萧黎和胡幽那里说起了李工的事,知道这人居然从这里游过去的。
赖波心里头就有些触动,毕竟自己快十年没见亲生的俩个娃了,都和胡小弟同岁,现在已经想像不出娃长成啥样了。
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特别的有“洋相”。
胡幽他们一离开胡家村,赖波的心就没平静过,一天天的心里就跟长了钉子似的,把心里头搅活的那个叫疼。
赖波已经在胡大伯的办公室呆了两天了,心里在头数着数呢,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
“六只羊。”胡大伯实在没忍住,这两天也不知道这位村里的大医生发什么疯,天天在这里数羊折磨自己。
胡大伯一开始想着,是不是想和自己要羊吃呢,直接说行了,干嘛说得这么隐晦。
学学人家文大主任,想吃羊的时候,就会说,
“噢,我帮你,你也得让我痛快痛快啊。”
只要是听过文布燎这个名字的,大多知道他是个爱吃的。他能痛快啥,媳妇那么漂亮,听说俩人半夜如狼嚎的声音,都惊扰过邻居。
所以也都能明白文布燎这个大主任,是想啥呢。
胡想啥,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