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样下去不能把国王的性命交到他们手里。
西德尼王子转身, 试图去寻找别人的帮助,但他没有在视线范围内看到谁, 在他低头的时候, 他才注意到那些半跪在地上的宫廷侍卫。
他的喉咙被悲愤堵住这些人, 什么神殿女官、宫廷侍从、皇家侍卫, 统统都是光明神殿的奴隶, 根本没有谁是真心在守护国王
那么现在的他还能去找谁,还有谁能帮助他
西德尼王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 大声问侍卫“齐恩团长在哪里我要立刻知道他在哪里”
齐恩和他有私交,在中央神殿一直坚持中立,说不定会愿意帮助他。
侍卫被他怒吼一样的声音吓了一跳, 顿了一下, 才回答说“齐恩团长已经离开了王宫。”
他去了哪里这种时候怎么会突然离开
西德尼王子心急如焚,他像是困兽一样在起居室里走动, 手不自觉地发抖。
不能这样下去, 不能这样。他的目光落在了穿着盔甲的宫廷侍卫身上,他突然冲向了侍卫,将大剑从他的剑鞘中抽出来。他将大剑用双手紧紧握住了,转身冲向沉重的卧室大门。
大剑劈在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扇门是最坚实的上百年的树木做的, 被钢铁和黄金加固,几乎是坚不可摧。大剑劈上去,门纹丝不动, 只有他的手被那种不可撼动的力量反震得双手剧痛。
半跪在地上的人们被西德尼王子的行为惊住了,他们楞楞地呆在那里,看到西德尼王子又一次用大剑劈砍向大门,门上的黄金装饰在大剑的重击下,留下了第二道丑陋的痕迹。
西德尼王子眼睛都充血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打开这扇门,但他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发泄一样,他一次又一次冲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
“让开”
西德尼王子顿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走入了起居室,他的步伐优雅闲适,就像是踏入自己的领域。
这是一个有深麦色皮肤的英俊男人,他的灰色眼睛嘲讽地看着西德尼王子,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让开。”
随着他说话,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住了西德尼王子的身体,把他推到了一边去。
大门和费切尔之间的通道空了出来,他的手伸了出来,没有咒语,也没有魔法阵凝聚的过程,从他的手心中,猛地冲出来一个庞大的气流弹,破空声刺耳且短暂,魔法弹砸中了大门,“轰隆”一声响,沉重牢固的卧室大门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两扇坚固的大门被炸得扭曲,倒在两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扫过起居室,一大片蜡烛被瞬间扑灭。靠近大门的两个大型装饰花瓶被冲击的力量波及,发出了清脆的哗啦声,粉身碎骨,散落成了一地的碎片。
烟尘慢慢地平息,整个寝室中是一片死寂。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不管是神职者还是魔法师,亦或者是普通,见到魔法世界实力顶端的大魔导师,他们依然会被深深地震慑。
里拉切神官站在了卧室的门口,他的法杖执在手中,脸上是被冒犯的愤怒。
在还没有看到对方是谁的时候,他就首先发出了质问的声音“我,里拉切神官,带着光明女神的指示而来,是谁这样大胆,竟然胆敢冒犯光明女神的至高无上的威严。”
一股微风轻轻过去,吹开烟尘,显露出费切尔颀长的身形。
在看到费切尔的那一瞬间,里拉切神官的神情不自觉地凝固了,持住法杖的那只手也僵硬在了空中。
里拉切镇定地说“费切尔公爵。”
费切尔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我还以为是梅内尼特大神官亲自驾到,原来不过是个小神官。”
在说完话的同时,他孤身走向了卧室的方向,一名神官四名牧师站在对面,他们的人更多,看起来更占优势,却反而随着费切尔前进的步伐被逼得步步后退。
里拉切神官发出外厉内茬的警告“费切尔公爵,我们正在女神的指引下为国王陛下进行治疗,你干扰治疗,就是在谋杀君王,这是叛国;你无视女神的谕旨,冒犯女神的威严,这是渎神”
费切尔灰色的眼睛扫过他,说“谢谢你的提醒,我是魔法师,不是女神的信徒。”
里拉切神官举起法杖,似乎想要吟唱咒语,但他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吐出来,费切尔一挥手,就用一个无声魔法打断了他的吟唱,把他推到了旁边。
踏入卧室,里面的景象展现在了费切尔的眼前。
费切尔嘲笑了一声,说“这就是你们进行的治疗我还以为这是屠宰场。”
西德尼王子紧跟着费切尔进入卧室,他看到了铺满了床面的魔法道具,不渗水的油布铺在国王肩部到头部两边,上面展开了一排大小不等的各种器具,包括剪刀、匕首甚至还有锯子,威利斯七世的头发被拨开,下刀的地方已经被标记了出来。
西德尼王子大吼道“你们要对我父亲做什么”
里拉切神官被牧师们扶住站稳,说“我们在为陛下治疗,为了救他的性命。”
西德尼王子怒吼“那这些是什么如果晚到一刻,是不是你们就把这些东西用在我父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