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尼王子的突然出现让房间里一时间静默。
玛琳也看向了他,同时观察周围人的态度。
丝妲薇安似乎并不意外,她站起来,说“恭迎王子殿下。”
在她的身后,已经有自觉的侍从去给王子殿下搬椅子了。
因为主要的位置都被占据了,西德尼王子的坐下的地方在丝妲薇安和齐恩之间,显得有些局促。
议事厅很快就继续了之前的议题。
玛琳小声对费切尔说“你也是支持西德尼王子的吗”
费切尔没有回答。
玛琳追问“一定是,不然你为什么让我进王宫,还让我帮助西德尼王子”
费切尔不太想回答玛琳,但又觉得自己要是不说话,玛琳说不定还要叽叽喳喳,自从她有了阿尔嘉撑腰后,就越来越不知道矜持了。
费切尔说“是,目前王室成员只有西德尼王子并不亲近光明神殿,其他人都是光明神殿的傀儡。”
“那你叫他坐到我们这边来啊,要是这样下去,我看他又要变成丝妲薇安的傀儡了。”
丝妲薇安和维洛多尼公爵继续讨论盖涅门堡的法官名额问题。
西德尼王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说“盖涅门堡的最高法官应该由国王来签署任命书,其他法官按照法律也应该由最高法官推荐并由国王本人任命。”
丝妲薇安身后的一个官员说“这是当然的,王子殿下,当决定好推荐名单后就会递交给您签署,一切都会符合法规。”
而在西德尼王子说话的同时,丝妲薇安和维洛多尼的人并没有停止争吵,他们的声音甚至完全掩盖了西德尼王子。
费切尔淡淡地看了西德尼王子一眼,说“丝妲薇安不想西德尼和我们接触。”所以才把位置安排在她和齐恩之间,彻底远离费切尔,“七百年前,威利斯大帝亲手杀死担任白花骑士团的祭司,为了让他信任的神官接替祭司的职位。如果西德尼王子没有威利斯大帝同样的勇气,我为什么要帮助他”
可是索罗沃奇家族又不是从前的索罗沃奇了,孤军奋战行得通吗
玛琳从小接受的智慧和教育是“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壮大自己,孤立敌人。”于是她对费切尔的做法就有些不太赞同。
“别把他推到别人那边去了。”
费切尔却冷笑了一声,说“现在没有人愿意帮助他,只有我,他只有不断遭受冷遇,才会意识到谁才是那个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
玛琳提醒他“他的老丈人他妻子的父亲可是马尔维诺国王,万一他投奔外国势力,对我们更不好。”
“马尔维诺国王老奸巨猾,又唯利是图,想让他帮助,必须足够丰厚的利益。”费切尔当然不是认为马尔维诺不会帮助,他很乐意见到马尔维诺和神圣帕赫罗的矛盾,甚至希望西德尼被逼迫到了绝境,向马尔维诺借来军队发动战争。
神圣帕赫罗越混乱,对他们索罗沃奇家族就越有利。索罗沃奇从不惧怕战争,只有经受过鲜血的洗礼,才能彰显出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玛琳默默地低下头,说“可是维洛多尼和丝妲薇安都快把蛋糕分光了,等他们都吃下肚子了,是不是就太晚了我看你坐在这边这么久了,也没有说话,他们问你,你也不出声。”
费切尔扫了玛琳一眼,说“你着急什么里拉切都还没有出现,等里拉切代表大神官出席,才是真正开始分割利益的时候,维洛多尼和丝妲薇安现在就开始为这些利益争执,过于着急了。”
费切尔这样一说,玛琳才想起这一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费切尔里拉切的事情。
玛琳急切地跺脚,说“哎哟,你怎么不早点问我,这下糟糕了,耽误事情了,我就在想为什么丝妲薇安要邀请你,还一直让你发言,你看西德尼王子也在看你,他们都在等你表态呢”
费切尔的眉头蹙得更深“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个玛琳该不是疯了吧,都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里拉切来不了了他被我打晕了,人赃俱获,现在被白花骑士看守了起来,谁都带不走。丝妲薇安本来想要带走他,被我拦住了,她可能想我一个魔法师学徒哪里有那么大胆子,肯定是你的命令,所以才一直看你的方向”
玛琳说完这些话,费切尔就猛然站了起来。
和西德尼徒劳的言语不同,当费切尔一站起来,整个议事厅就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停止了争论,胆小的人甚至往后退了一步,以防这位大魔导师会突然发作。
在一片端正坐下、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中,费切尔就像一个被众学生仰望着写生的雕塑一样引人注目。
丝妲薇安露出一个微笑,说“索罗沃奇公爵大人,您有话要说吗”
费切尔没有理会丝妲薇安,而是先看着玛琳,他眼神里面充满了谴责,好像问玛琳这样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问题就是,玛琳并没有机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