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之很感动,不过他也没有做什么,这是自己的徒弟,他出手那是应该的。“久年啊,囡囡也是我的徒弟,救她也是应该,这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可不用在说了,你们能给我个窝住,已经算是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了。”
“张叔,那咋行呢”季久年不满,直接就说着。“张叔我爹妈去的早,当年受伤腿瘸了,那几个兄弟姐妹怕我是个累赘,直接都分家单过了,这些年更是连个来往都没有,躲得远远的。”
说起这些手足,季久年是寒心的,当时自己当兵,津贴不少,当时老婆孩子都是与父母住一起。他的钱只留给妻子一点,剩下的都给父母贴补家用。
老二上学,老三找工作,老四生孩子,老五结婚,哪个不是他帮衬着。
那时有钱可拿,每次回来,对他大哥长大哥短的,后来父母出了事,是媳妇将两个老人一前一后细心照顾,没有任何遗憾的走了。
当时他正在执行一个危险的任务,保护一个重要的首、长,更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了伤,成了残废,彻底的告别军队。
那个人,也多次寻找医院,就为了将他腿治好,还是他说自己父母没了,他是大哥,还有一些家人要照顾,首、长这才放弃治疗,给了他丰厚的津贴让他复原回家。
当时是有个工作的,镇上一家不错的工厂,当个小干部,结果回来后,小五正要结婚,女方知道了,非要小五有工作才结,不然就不嫁了。
就这样,工作给了小五,自己的钱给了兄弟姐妹大半部份,最后还是他彻底看清这几个人的自私性子,偷偷留下一些。
果然,见无钱可拿成为拖累后,老二直接要求分家,将父母留下的,全部分了几分,将他们一家人赶了出来。
张时之当然了解季久年家里那点事,看着他眼圈泛红,真是心寒透了。“久年啊,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管怎么样,你尽了自己为人长子的责任就够了,他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后,就有了私心,人之常情,你要看淡些。”
季久年擦了下自己的红红的眼睛,有些脸红的笑了笑。“看我,在孩子面前丢人了,不想了,过好自己的家就行了,张老,以后啥都不说了,你就是我们家里的一员。”
张时之也有些触动,看着一桌子都对他表露欢迎之意的孩子,他轻轻一笑。“好,一家人,季久啊,你是个有福气的,现在虽然苦了点,但这几个孩子都不会是简单人物,你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张时之能看出这几个孩子,眼神清明有主见,是个不居人后的主,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最出色的。
“那是,张老,不是我吹这几个儿子那都可懂事了,特别是我家囡囡那真是天才,真是太可爱了,可懂事”一说起自己的孩子,酒意上脑的季久年,直接滔滔不绝的夸赞起来。
一桌人,都无奈摇摇头,急忙低头大吃了起来,季久年的彩虹屁他们就当背景音乐了,丝毫没有阻挡他们对于美食的渴望。
季初雪不时会夹几块肉给他放在碗里,张时之满意一笑,也高兴的吃了起来。
等季久年说得口干舌燥,喝口酒还要在说时,就发现一桌子人,吃得满嘴是油,碗里的鸡肉都快没了,气冲的说着。“你们这些没良心的”
话刚骂一半,季初雪拿出一个小碗,递到他面前。“爸你酒量不行,还是少喝点,多吃点肉吧”
“嘻嘻,还是我囡囡最疼我,爸爸知道,我不喝了,我就吃肉。”季久年拿着季初雪给的碗就不放下了,直接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恩,好吃,这肉真香,还是我囡囡最好,最知道疼我,照顾我”
得,又吹起来了。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吃过饭,季久年就带着张时之去了后面仓房,后面已经弄得差不多,这么一会,火坑已经搭建好了,请的是同庄的瓦匠,手艺不错。
带着两个小徒弟,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全部弄好,正在清理炕面了。
“李师傅辛苦了,来喝口水。”季久年将拿的水壶递过去。
“这炕差不多了,正好晒一下午,晚上点火熏熏就成。”李师傅看了看了张时之,又看了看季久年,不由摇摇头,这个季久年也是个傻的,将有问题的张老头弄自己家里来,这不没事闲的吗
又说了几句,李师傅全部弄完,带着小徒弟走了。
季久年也没有闲着,四处收拾一下,将木头还有剩下的砖头都抱着扔在外面墙角边上,收拾好了,梅静雪又拿出一些屋里用的东西,到了晚上,炕面已经烧干,热呼呼的,虽然天气不冷,但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又是住了多年四面透风的猪圈。
此时能有个热乎炕,暖暖的屋子,对于张时之来说,已经是不错非常感激了。
梅静雪也将全是棉花芯,自己都没有舍得用的被子拿出来,给张老铺下了,此时倒在上面,又柔又软真是舒服。
这一夜以来,是张时之睡过最好的一觉,天刚刚亮,张时之就起了床,将季家院子前前后后都扫了一遍。
看着干净利索的院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季久年起来时,看着已经扫干净的院子,急忙上前从张老手里接过来。“哎呀张老,你咋起这么早,这我起来就做了,你这么大岁数了,以后可能不做了。”
张时之笑了笑。“真是小看你张叔了,我这身体,你十个八个都比不了,成了,赶紧忙去吧我看看这小菜挺好,摘下草就完了。”
季久年一想,以前自己父亲在家里,也是这样,老人睡不着,起得早,就会将院子里里外外全部清扫一遍,弄好了之后,会抽着旱烟,蹲在小菜池子里摘摘草,弄弄花。
看着老人的背景,他轻轻一笑。“那您忙着。”
季久年也想开了,既然把张时之当家人,就不应该这样客气,想通后也就不在管了,任由着张时之自己弄去了。
他去了墙角一堆工具处,寻了自己的,将箭头都寻找出来,看着有些箭头已经发锈,看着不是很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