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弥好像听到了一句极低的念咒声。 ggdon
她下意识抬头去找时,对方已经像无意识吹进来的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远去了。
“啪嗒。”
在她身后,第五声钟鸣戛然而止,那个小巧的古钟和斗篷人失去声息的身体一起倒在了地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算太意外地将脸扭回来。
她面前的弟弟气势还在节节攀升,黑色的火焰快燎到车顶了。
泽田弥等了等,发现弟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叹了口气,“下次要自己醒过来哦,鸣人。”
说完她伸出手,一巴掌拍在弟弟脑门上。
张牙舞爪的黑色妖火齐齐一滞,紧接着,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一样,它们快速把伸出的爪牙收回来,半点不敢耽误地缩回鸣人身体里,满屋子逼人的威势也开始迅速回落。
泽田弥好像听到了九尾大爷一声不太爽的“啧”,不过这只大狐狸倒是没有继续闹脾气,乖乖地重新回去睡觉了。
过了半晌,恢复正常的小鸣人慢慢睁开眼睛。
他反应了两秒,努力抬起眼皮瞅着抵在眼前的皓白手腕,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姐姐”
“鸣人。”泽田萝莉收回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要和九尾多聊天呀。”
“诶”
“你看它闲得太无聊,刚刚就差点跑出来了。”
“哦”小鸣人恍然,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每晚睡觉都有好好跟九尾聊天的额,只不过,它好像不太想理我。”
“嗯”泽田弥眨了眨眼睛,“你跟它聊什么啦”
“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东西啊。”鸣人兴奋起来,眼睛亮亮地说,“各种各样好看的故事书还有游戏,还有好多好吃的,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就都跟九尾说了”
泽田弥“”
九尾困在你身体里暂时还不能出来,你还一直跟人家说外面有多好玩,难怪人家不想理你。
她好像忽然理解为什么那只大狐狸要抓住机会,冒头往外看一眼了。
她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思考了一下弟弟是不是天然黑这个问题。小鸣人亲昵地在她掌心蹭了蹭,然后抱着她的手好奇地左看右看,“姐姐,那个人呢”
“唔,死了。”
泽田弥的思考被打断,顺势把这个问题扔到了脑后。她拉着小鸣人的手转过身,十几歩的距离外,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趴在地上,已经僵硬好久了。
主人死了,式神却没有走,而是安静地留在了原地。两个式神没有主动攻击,一目连和德子的幻影当然也停了下来。
泽田弥挥挥手,环绕房间的黑幕褪去,阳光重新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墙角的两个式神动了动,似乎非常不适应站在阳光下,但也只动了一下就重新乖乖站好,像因为调皮捣蛋被老师拎出去罚站的学生。泽田弥看了他们一眼,暂时没管,而是和鸣人一起朝地上的人走去。来到跟前时才发现,这人身体非常瘦,瘦到几乎有点不正常。小鸣人半点不害怕地蹲下身,拉开了斗篷人的帽子,一张瘦的脱了相的脸暴露在光线中,男人眼底青黑,仿佛吸毒多年的瘾君子。
鸣人“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泽田弥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哝,“我还以为是冲着我来的。”
她之前提醒柯南关于名字的事时,对方也投桃报李地告诫了她一件事有一个奇怪的组织盯上了她。柯南建议她如果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跟他联系,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以为这个人就是那个奇怪的组织派来的,还特意拉着鸣人离开人群,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给他下手的机会。结果白瞎她这么体贴,这人就是个单纯的眼瞎的笨蛋
现在的阴阳师都蠢到这种地步了吗明明在平安京的时候晴明和保宪可聪明了,蠢人根本当不上阴阳师的
鸣人没发现她姐已经开始默默憋气,地上的人死状有点狰狞,他却半点不害怕,还在人家衣服上翻来翻去,像游戏里打完怪检查有没有道具掉落一样。
硬在地上的尸体瘦骨伶仃,鸣人翻了半天,除了些硬币、钥匙、车票等等鸡零狗碎的东西,没有多余斩获。刨除身上披着的一身黑皮,神秘的阴阳师似乎跟大马路上走过的随便哪个路人没什么区别,同样不过是出门要用钱币,坐车要买车票的凡胎。
有点失望的小鸣人抓了抓头发,他蹲在地上盯着这些杂碎发了会儿呆,半晌才“哦”地一声反应过来,最大的掉落不就是这人刚刚拿出来的那口钟吗
他兴冲冲地一回头,刚准备往地上找,就见他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古钟旁边,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小鸣人眨眨眼睛,也不介意被抢了先手,凑过去和姐姐一起观察,“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
泽田弥摊开手,掌心拖着那枚小巧玲珑的古钟,垂着眼打量它。
的确是流传了很久的古物,古钟沿壁挂着斑驳的锈蚀,清晰诉说着时光走过的痕迹。它的做工并不算太精致,甚至是有些粗糙的,并且不像大部分古钟在钟壁上篆刻经文,一圈一圈将古钟环绕起来的,是一条大张着嘴吐着信子的大蛇。
泽田弥屈起手指,在钟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古钟“叮”地响了一声,比起方才浩瀚宏伟的钟鸣,不知为何显得有点委委屈屈的。
小萝莉漫不经心地把它收起来,朝还蹲在地上的弟弟伸出手,“走吧。”
“诶”小鸣人听话地站起来,但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管了吗”
“嗯,把这件事告诉柯南让他去想吧。”
小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