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里, 泽田弥正在和她看起来已经黑化了的小伙伴面面相觑。
黑了几个色号的破面们整齐地抬着头看着她,脸上凸出的血管一样的红色痕迹在光源底下异常清晰,画面宛如祭祀现场。
泽田弥在一群黑漆漆中准确找到了她的猫, 对上那个忽然就邪魅狷狂了好几度的脸, 就有点纠结。
“我觉得你还是白色的版本好看一点。”
邪魅狷狂的葛力姆乔扯开嘴唇朝她恶劣一笑,然后猛地从人群中跳起来,一爪挥出。锋利的灵压收束成一线,化作一道漆黑的光刃破开空间,眨眼间就到了她面前。
“去死吧”
泽田弥“”
说好的黑化之后性格会反转呢葛力姆乔这明明是更狂暴了。内心其实有点想看反转的葛力姆乔是什么样子的泽田萝莉心里刚冒出一点点遗憾, 圣杯内侧的空间忽然猛地晃动了一下。
顶上黑漆漆的帷幕被一刀劈开, 一个矫健的身影和几缕白亮的灯光一起跳了进来。
泽田弥的视野中只见到一点青翠的苍绿一扫而过, 随即熟悉的身影出现挡在了在她面前一刀劈飞了那道袭来的攻击。
“妮露”
紧紧握着刀的破面回过头, 视线迅速扫过身后的小女孩, 见她坐在结界里毫发无损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
“殿下, 您无事就好。”
十多分钟前, 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
萨尔阿波罗的话音落下后, 空气中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的声响敲在冰冷的地面上, 诺伊特拉从水潭中站出来,那些颜色古怪的液体脱离他的衣摆沿着他走过的路线流了一路。
妮露眼睁睁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破面走到萨尔阿波罗身旁,一前一后,仿佛对她行成了包围之势。
她沉默了片刻, “白兰大人只给了我一个任务, 那就是保护好弥殿下。对白兰大人的计划我知道的东西的确远不如你, 但至少我能够猜到一点,那位大人的命令中绝对不会包括在圣杯失控的情况下将弥殿下带到这里来萨尔阿波罗,你的确背叛了白兰大人, 对吗”
粉色头发的破面发出一声轻笑。他似乎也只是尝试一下能不能忽悠前三刃自己自杀,见对方还是长了脑子,事不可为就遗憾且爽快承认了,“你说的没错。”
妮露的目光倏然转利,像寒光四射的刀锋直直钉在他身上。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自己怕是被这位前三十刃杀死无数次了,萨尔阿波罗面色悠闲,表情中甚至带着一丝无辜。
“作为兴趣相投的搭档,其实我原本也并不想背叛白兰大人,只不过身为科学家我还有更高的追求。”他好整以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镜框后的眼瞳中迸射出狂热的光,清秀的脸仿佛也开始扭曲,“那种亲手孵化出完美生物的欣喜和激动你能明白吗白兰大人的妹妹是促使那份完美出生的最好的养料这种追求你们这些低贱的生物大概完全不能理解吧哈哈哈”
破面的大笑在安静的实验室中回荡,对面似乎无言以对,只剩沉默。
只是很快,并没有任由他就这样沉浸在得意和欣喜中多久地,妮莉艾露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有关白兰大人的实验或许我了解的的确没有你多,但是有一件事,我已经确定了,是我知道而你可能并不清楚的。”
萨尔阿波罗笑声一顿,“嗯”
“虚夜宫真正能够被白兰大人视为部下的破面只有五个,我,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柯雅泰,还有一个你觉得是谁”
不是他吗
萨尔阿波罗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胸口忽然一凉,紧接着撕裂的剧痛宛如涨潮的海水泛滥,游遍四肢百骸。
他震惊中掺杂着一丝迷茫地低下头,看到了一枚从他胸口穿出来的刀尖,那黑白相间的弯月形状的刀锋异常熟悉。
不,不用去看斩魄刀,这个时候站在他身后且有能力动手的只有一个。
“诺、伊、特、拉”
粉发破面的身体一闪,眨眼间消失在原地。他运起响转闪现到实验室一角后,身体猛地踉跄了一下,一手捂住胸口淌血的伤口,狠狠地抬头盯着那个刚刚出手背刺他的人,眼神愤怒中尤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怎么可能”
站在原地的第五十刃抬起斩魄刀,头颅微抬阴沉地看着他,嘴角扯开一个充斥着恶意和嘲讽的笑,“为什么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是白兰的心腹你亲口说过那是你在虚夜宫最憎恨的人,那份憎恶我不可能看错”
诺伊特拉原地起跳,像盯紧了猎物的螳螂,高举斩魄刀一刀劈落,身体瞬间逼近到犹自混乱的科学家面前,嘶哑的声音宛如毒蛇的吐息,“你没记错,他的确是我在虚夜宫最憎恨的人,我也不是他的心腹。”
黑发破面的脸压在刀面上,狭长的眼睛睁开,明亮的刀刃清晰倒映出了里面满溢的怒火和恐惧。
“我只是,不敢背叛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