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能让它帮我一个忙吗”
鸣人回想了一下九喇嘛之前见到白兰时的反应,觉得这个忙它肯定非常乐意帮,遂继续乖巧点头。
“真乖。”白兰笑着蹲下来,撸了一把他的头,然后伸手指向脚底的城市,隔着千米高的距离,环绕着圆柱的城市像精致小巧的玩具拼盘被他轻轻一点。
“城市中央的宫殿,看到了吗”
“嗯嗯。”
“那个叫做零番离殿。”
高空的风掀起他垂在耳侧的碎发,那个带着强烈攻击性的危险气息越来越近,白兰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好整以暇地多揉了几下小狐狸的头,浅色的眼瞳被天光照得通透寒凉,“帮我把它们全都砸掉,能够做到吧,九喇嘛君”
就在白兰走出空间门的同一时间,正在和蓝染激斗的大和尚兵主部一兵卫若有所觉,猛地停了下来。
“兵主部队长”其他死神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他脸色陡然变化,震惊和愕然交杂,并且越来越难看。
这时候在场的其他死神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和尚的身份,毕竟零番队虽然神秘,但是至少身在现场的山本总队长肯定是认识他们的。
此时和他联手攻击蓝染的总队长也注意到了兵主部一兵卫的异样,朝他投来疑惑的一瞥,就见到这位零番队队长盯着蓝染看了几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缓缓开口。
“灵王宫被入侵了。”
“”
“”
“”
正在激斗的死神和破面双方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愕然扭头朝他看去。
这一句话的清场效果不可谓不拔群,连刚挡住了山本老爷子一刀的蓝染都气息微滞,停暂停了反击。
偌大的战场像是被按了个暂停键,泽田纲吉刚被市丸银一记攻击带着撞碎了一面水泥墙,听到这句话时起身起到一半,呆了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名字。
想到这个名字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因为有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白兰”
兵主部一兵卫沉默,他似乎只通过的某种方式察觉到了灵王宫被入侵,但是入侵者具体是谁并没有收到明确信息。
然而似乎也不需要明确信息了,蓝染还在这里,这个时候能够闯入灵王宫的能有谁还能有谁
尽管白兰杰索是个反派boss,但这个时候敌我双方却忽然对他拥有了一致且统一的莫名信赖。
“原来如此”半晌的寂静后,蓝染惣右介忽然轻声开口,“果然,我还是被白兰君利用了啊。”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但这个时候其他人全都还沉浸在震惊中,无人说话动手,现场安静得厉害,风一吹就把这几个轻柔的音节送到了众人耳朵里。
市丸银闪身出现在他身边,“诶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我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想到的,银。”
被惊愕了一下之后,蓝染依旧很快恢复了从容,甚至十分淡定地笑了笑,“当初我和白兰君定下的契约只有他需要帮我找到王键,而一直以来白兰君也的确很用心地在辅佐我。现在看来,他想要制造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吧,这个用升格成神格的崩玉将这位零番队队长从灵王宫引出来的时机。”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他集中到了兵主部一兵卫身上,大和尚的表情不太好看。
“我想要进入灵王宫,最主要的目标是灵王,现在看来无论白兰君的想法是什么,但至少目的大概和我一样。真不愧是他,被抢先了一步啊。”蓝染不紧不慢地说,“那么,这位零番队队长,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毁鷇王已经回到了他手里,灵王宫中有能够挡住他的人吗还是说你认为依旧是崩玉更加重要呢”
“灵王的安危不容有失。”兵主部一兵卫面无表情。
他最后看了蓝染一眼,“山本总队长,这里交给你。”
这个选择显然没有出乎总队长的预料,他点了一下头,视线依旧紧紧盯在蓝染身上,警戒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蓝染似乎半点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兵主部一兵卫的身影,然后一声轻笑。
“诶蓝染队长你笑什么不准备帮白兰君拦一拦吗”市丸银的语气仿佛在挑事。
“不需要我出手,如果我是白兰君,既然已经将鱼引出来了,就绝不会让他再回到灵王宫。”
不知为何,死神队长们忽然心底一跳,随即像是呼应他的话一般,空座町的天空忽然黑了。
众人愕然抬头,就见到暗红色的光幕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升了起来,晦暗的光影从天穹顶上扫过,给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封了口。
光幕闭合,空间被彻底封锁,不能出去,也再也无法进来。
虽然只听说过纸面上的描述,但是这个场景众位死神实在太熟悉了,心底一个“咯噔”,某个名字紧跟着跳了出来。
波风水门。
兵主部一兵卫的脚步凝滞在半空中,死死盯着对面。在各种惊讶,愕然,不敢置信的视线集中下,一片普通的街道的幻象如云雾一般散去,面容秀美的金发青年施施然从幻象后走了出来。
“波风队长”一位副队长咽了一下口水,震惊地盯着来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大脑又被蓝染的斩魄刀欺骗了。
“为什么连你也背叛静灵庭了吗”
波风水门低头看了一眼开口的吉良伊鹤,视线在他仿佛受到了二次打击的苍白面孔上停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哦,应该说我一开始就没有站在静灵庭这边。”
灵王宫,距离白兰踏入灵王宫半小时,从王宫街区到浮在空中的零番离殿已经沦为一片火海。
炙热的火焰将天空都染成了赤红色,华丽的建筑在大火中坍塌,长长的表参道破碎得七零八落,远处身体比零番离殿还巨大的狐狸对天咆哮,一口吐出一枚黑漆漆的尾兽炮,巨大的尾巴一扫又砸碎大片建筑。
连天的大火,覆盖了街面的鲜血,整个灵王宫仿佛都染成了红色,空气中肆虐着毁灭的气息。
白兰杰索拖着毁鷇王的本体漫不经心地走在长长的参道上,锋利的刀刃在地面上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白线,沿着台阶淌下的鲜血洒满沿路,环绕着参道的赤色大火在他靠近时自动让开道。
在他身后,身体纤细的女人被用自己的斩魄刀钉在了墙上,飞机头模样的男人匍匐着倒在血泊里,背后伸着许多骷髅手臂的黑发美人被折断手臂随意扔在大火中零番队留守的四位队长在白兰进入灵王宫的半小时之内近乎全灭,只剩下了依旧握着斩魄刀艰难支撑着挡在灵王大内里面前代号刀神的二枚屋王悦。
“到这种程度都不出来,里面的那位灵王阁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吧。”
白发少年笑眯眯地往前走,半点没有将已然重伤的刀神放在眼中。
二枚屋王悦此时的确也无力再阻止他,只剩下了勉励支撑着站立的力气。
他单手握着斩魄刀,躬着身体急速喘息着,体力正在伴随着从伤口中不断淌下的鲜血一起快速流失,模糊的视野里只见到那抹天地间唯一的白色慢悠悠朝他靠近。
“还想要抵抗吗难得我手下留情,你和你的同僚都没有死。能够复活你们的零番离殿已经被九喇嘛君拆掉了,如果你们现在死了就是真的死掉了哦。”
二枚屋王悦呼吸蓦地一滞。
白发少年和他擦肩而过,刀刃划过地面的轻响像一根紧绷的琴弦倏然在他耳边断裂。
“你为什么能”
“嗯问我为什么能够破坏作为规则具象化存在的零番离殿吗”
白发少年一点都不赶时间的样子,闻言顿了顿,回头看他,声音里居然还带着笑意。
“大概是因为你们这个世界也知道不破不立的道理吧嘛,开玩笑的,因为我用的并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哦。”
一缕炽热的风息撩过他的发尾,他耳后被碎发覆盖的位置露出了一点赤红的颜色,像某个印记扫出来的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