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雾气氤氲着, 温度攀升。
白离关了水, 从浴缸里迈步出来, 抬手拿了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镜子早就已经被水雾全部模糊,她伸手去擦掉上面的雾气才得以看见自己。
女人站在洗漱台前, 浴巾包裹不住的姣好身材, 曲线玲珑, 她开了风暖,浴室里很热, 脸上的红晕一直从脸颊泛到耳根。
连唇色都更加嫣红。
白离看着洗漱台上的东西, 全新的牙刷, 还有女生用的护肤品,她本来以为许让那个家里有女士拖鞋就已经够奇怪了, 但是没想到他真的什么都有。
就像是一直在等她入住。
不过有一样东西许让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和睡衣, 白离没什么办法, 但是今天也不可能不洗澡。
许让丢了一件他的t恤给她当睡衣。
白离穿上的时候闻到了衣物上传来的味道,许让身上的味道。
她换好衣服, 许让的t恤很大, 白离穿起来几乎可以到膝盖,腿间似乎还蹚着风。
白离把浴室的门开了个缝隙,她看到许让在远一点的阳台打电话, 也不知道他在跟人认真说些什么。
刚才在手机上叫了个超市的外送。
买的可以换的内裤。
白离站在里面没出去, 想到自己没穿就要出去还是觉得有点羞耻。
虽然做好了准备, 可以跟他做。
但是也不是这么开始的。
她看到许让来回踱步, 伸手拿了烟盒,一支烟卡在手指之间却一直没有继续下去。
她好像最近没怎么看到许让抽烟了。
她自己也戒了。
白离靠着浴室里的墙,等着外面商店的派送到来,头顶上的风暖还在作响,她感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很快就会被烘干了。
窗外的夜色灯火闪烁,男人长身玉立,修长的双腿笔直。
“上次跟你说的关于酒吧的投资,你那边协调得怎么样了”许让说。
“之前就说要在南城这边弄个大点的,这几个月简直是要把南城每家酒吧都翻了个遍。”宋景铄说,“我感觉我短时间内已经不想再喝酒了。”
“你要投资当然可以,我这边正好资金也不多,要搞个规模大的确实需要点钱,不过”宋景铄有些疑惑,“你们家里的产业还不够多吗你还跑来投资我这个小酒吧。”
其实倒也不算小,只是对于许氏的产业来说,这确实就只是凤毛麟角了。
许让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宋景铄就很好奇了,还以为许让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挺认真的。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的话,之后空了来公司谈合同,到时候我会跟你约时间。”
虽然是朋友,但是这毕竟也是生意上的事情,也得认认真真地去谈一下。
“至于为什么”许让听到身后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压低了一些声音,“因为我想跟我爸分家。”
“许氏的东西是许氏的,我的东西是我的。”
为家里卖命这么久,许让当然自己偷偷存了不少钱,并且他手上也是有着集团的一部分股份的。
要出去投资一些什么倒也不难,只是许让那个思来想去考虑了很久,觉得现在风险最低效益最快的还是直接投资宋景铄的酒吧。
这么长时间里,他也陪着宋景铄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看下来也觉得不错。
许让跟宋景铄打完电话,回头却没看到白离,她只是把浴室的门开了个缝隙,他恍惚之间看到她的白皙的脚踝和腿根,磨砂玻璃门透着女人窈窕的身影。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关掉,只剩下风暖在响,许让轻轻蹙了一下眉,他记得白离已经关了水很久了。
“阿离”他稍微走近了一些,“怎么不出来。”
“买的东西还没到。”白离说,“我总不能就这样出来吧。”
许让
刚才地址还是他告诉白离的,他当然知道白离买了些什么。
“我的衣服应该能遮住。”
“能遮住但是也漏风。”
“浴室里面会很闷,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就出去等。”
“嗯”白离轻声说,“不用,我在里面把头发吹干,而且很暖和。”
许让站在门口没走,但也没有坚持,最后只得说一句“那好。”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
五分钟后,超市的外送终于到了家,是许让去拿的,购物袋是黑色的,根本没有人能看到里面装了什么。
许让给白离递进去,两个人指尖接触的时候像是有电流相通。
明明什么也没有,也什么都没做,甚至现在一点暧昧的气氛都没有。
可是肌肤相触的时候还是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白离敛着眸从许让手上接过袋子,说“谢谢。”
她拿进去,关门,拆开口袋换上新买的内裤,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白离根本想不到此时此刻背靠着墙壁的男人正在急促地呼吸着。
许让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刚才白离一打开门,她身上穿着的他的t恤太宽大了,白离又比她矮一些,一个弯腰低头来拿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许让怎么都甩不开自己的念头,最后只得走开去旁边窗台吹了会儿冷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这风吹着是越来越让人浮躁和沉沦。
就刚才那么一眼看过去,现在许让那个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画面。
他又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
青春期懵懵懂懂的时候也跟人一起看过不少片,这会儿思维一跳跃,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画面。
如果是浴室的话,他大概会把她抱起来放在洗漱台上,双手压在台子上。
如果是门后的话,那一定是死死地抵在墙上。
如果是贴着落地穿的话,他还会从玻璃的倒影上看到自己的表情和样子。
他脑海中的一幕幕画面挥之不去,许让有些烦躁地敛着眸往下方瞄了一眼。
有时候也是挺没出息的。
白离终于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梳,只是被风暖烘干,头发很干燥甚至在打结。
她留了很久的长发已经过了腰,浅亚麻色的长发很称肤色,平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白离一边整理着打结的头发一边往那边走,她很自然地坐在床边,伸手摸了一下床上的温度。
她转头看着一直站在窗口的许让,说“阿让,我刚才开了电热毯,现在可以直接睡了。”
“好,你先休息。”许让的手上似乎把玩着什么,白离看不太清。
“好。”白离钻上床,认真地整理了被子和枕头。
其实她很少跟别人这样一起睡,以前两个人睡一张床最多的还是跟表姐一起。
不过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
她也没什么颜面再去见蒋晓了。
虽然白离那时候就很想为她讨回公道,但是那会儿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更别说要去保护表姐。
再后来父母离婚,江苗带着白离离开,那时候蒋晓已经去了外地读书。
大家都心照不宣得不愿意提起当年那件丢人又荒唐可笑的事情。
只有两个小姑娘一直放在心上罢了。
白离躺下后一直睡不着,她平时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倒也是舒心,但是现在想到一会儿身边还要躺一个人,现在就怎么都睡不着。
不是不愿意,而是在等对方也躺下以后一起睡,既然说要一起睡了,那就一定要一起躺好,不然等会突然钻进来反而会搞得她很不自在。
白离翻了个身,看着许让颀长的背影,她的语气放得很轻柔,她问“阿让,你不休息吗”
“我等一下。”
白离看着他,许让好像也只是站在那里而已,没有在跟别人打电话也没有在处理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手机被他放在一边的桌上根本就没有拿起来。
“你过来睡吧,我一个人躺着睡不着。”
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邀请着什么。
白离这会儿还没意识到,因为刚才她跟许让达成可以一起睡的共识的时候,其实他们是说好了,如果今天发生了什么都是可以的。
但是不会强行做什么事情,毕竟没有人说他们今天一起睡就一定要做。
顺其自然就好,不需要那么多仪式感和准备。
所以此刻的白离什么都没意识到,还在对许让说“阿让,你不过来我不太习惯。”
“没什么事的话你也躺下休息吧。”
白离就闭了一下眼的功夫,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许让已经转身过来,他站在床边,单膝压在了床上。
男人伸手,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拉了一只出来。
房间里的灯影灼灼,摇曳着,有些晃眼的迷离扑朔,白离望进了他漆黑的眸子,许让的眼神里就像是带着一簇火苗。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探过去。
许让的嗓音低哑,明显的忍耐到了极限,说的每一句话都开始带着其他的味道,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让她感受。
“阿离。”
“你摸摸看。”
房间里的温度渐渐攀升。
白离被人抱起来又压了回去,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她的背压住了自己的头发。
空气传来的全是许让的味道,包括自己身上也是。
她今晚用的是许让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连衣服都穿的是他的,当然是会跟他有一样的味道。
混合着急促的呼吸声,白离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人轻轻地咬住,从她的耳后开始轻轻地吻,一步步地慢慢进行着。
许让指尖的温度是滚烫的,他触碰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带着不一样的温度。
白离明显能感到自己的身子骨软了几分,她的耳根开始渐渐发烫。
什么都还没开始,但是走到这一步好像什么都停不下来,她伸手握着许让的手,肩膀有些轻颤。
“阿让。”她轻声唤着。
“害怕吗”
许让眯了下眼,看见她的额间有细密的汗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他注意到这一点以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脖子,果然全是汗珠。
白离的眉间都在不断地颤抖,一副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可是她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如果是别人,现在她大概是一脚踹上去结束了,但是
明明是许让。
她的身体难道不应该不排斥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