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历史课,上课的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以每三到分钟一次的频率偷瞄身边的人后者一只手撑着下巴,垂着眼,历史课书摊开放在他的面前,好像很认真在听课的样子。
姜鹤怀疑他快睡着了。
于是偷看他的频率更频繁了些。
直到历史老师放下课本,转头去黑板上写板书,姜鹤借着抬头看黑板的机会,再次把脸往他那边偏斜了些,旁边的人冷不丁突然说“想看就看,做什么像做贼一样。”
她被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倒吸一口凉气,又被吸进的粉笔灰呛得打了两个喷嚏,那手忙脚乱的动静让顾西决皱起眉,抬眼扫了她一眼“你下课就去跟老黄说,你粉尘和螨虫过敏,不能坐第一排。”
“位置刚换的,坐哪不是坐”姜鹤捂着发红的鼻头,“哪有说换就换的道理。”
“你现在是老黄的心头宝,想换哪不行,”顾西决半讽刺地说,“其他人才是真的坐哪不是坐。”
反正也没几个人在认真听课。
“这宝贝可能当不了几天了,”姜鹤稍稍弯下腰,下巴放在课桌上,脑袋一挪往他那边蹭了蹭,“你不是让我去a班吗”
顾西决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垂眼看着脸贴着桌面望着他的小姑娘,经过一个上午的室外活动,又出去晒了太阳,她脸色已经不像早上来学校那样病鬼一般
多少有了血色。
眼睛也亮晶晶的,看上去心情不错。
顾西决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还以为她只是提到了a班心神向往才这副德行,嫌弃地掀了掀唇角,他强调“是b班。”
姜鹤像没骨头的女鬼似的,脑袋在桌子上摇晃了下“要考就是a班,你让我怎么精准控分到六百分出头去b班啊”
“”
“啊”
“废话那么多,那你还是就呆在f班吧。”他不耐烦了。
姜鹤盯着他的脸,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还以为你多大无畏为我的前途着想,结果还不是夹带私货,你不想让我去a班就是因为蒋净我说的对不对,顾西决”
我说的对不对,顾西决
她话语一出。
顾西决就又陷入了沉默。
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被抽空了,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盯着姜鹤,那漆黑深邃的眼珠子盯得她肝跟着颤了下一瞬间,她忽然有点懂得外面的人为什么三言两语就不敢再惹顾西决。
光是猜测这个人是否在生气这个过程已经很可怕。
短暂的沉默中,她把脸从桌面上拿起来,心想,她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从抽屉里拿了张纸巾压在鼻子上,一双眼睛从纸张边缘露出来,在眼眶里不安地转,唇瓣动了动,她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拯救一下自己比如刚才她大脑缺氧了下,说出来的话是梦话
过了挺久,台上历史老师的书本都翻了一页,板书从左边写到了右,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从汉代跨越到了唐代。
她听见他“哦”了声,用平静无起伏的声音说
“是又怎么样”
姜鹤捏着纸巾的手僵硬了下。
在她直愣愣的瞪视中,他的脸已经重新偏转看向黑板,好像决定重新开始听课。
这样很好,这样他就听不见她胸腔之中疯狂鼓动如雷响,空气好像都被压缩成了另外一种带着过于甜腻的味道,鼻翼煽动,她呼吸都变得有些重。
加上刚才做早操的时候,这是顾西决今天第二次
第二次说这样的话。
他吃错药了,还是被鬼上身啊
又或者是我今天早上压根还没起床,现在其实是在白日美梦
话说回来,确实只有在姜鹤的梦里,顾西决才会表现出那什么猛然袭上心头的失落和占有欲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只是一点点苗头
这次要是再不求证,姜鹤都担心自己今天一个上午可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那就糟糕了。
而对于顾西决,她向来有话直说。
于是她凑过去,下巴都快碰到他的肩膀,她一双眼亮得快塞下银河星辰,压低了声音问“顾西决,你现在这个,和刚才操场上那个,是什么意思来着”
顾西决“”
什么这个那个的。
小姑娘声音低得像做贼,她凑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了平日里总是带着的那股淡香取而代之的是比较廉价的护肤品经常会有的味道。
想来也是,韦星涛自己不太富有,糙老爷们一个外加没有女朋友,他那里能有什么好货供她使用
但是这味道不难闻。
顾西决心平气和地想,反而让她整个人显得毛茸茸,暖洋洋的,就好像她跟外面的太阳融成了一团。
他其实不太懂她在问什么,只是觉得他讨厌蒋净是摆在明面上理所当然的,所以一旦他想到她会去a班
眉心跳了跳。
一阵不愉悦涌上心头。
他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下了下去。
少年蹙眉,伸手罩着她的脸,强行把她推回自己的位置,那样子恨不得给他们中间划一条会燃烧的三八线。
“姜鹤,你能不能好好听课”他说,“这次月考有文科科目的。”
“你不是让我留在f班”
“我放屁的,”顾西决目视前方,不肯再看她,只是面不改色说,“闭上你的嘴,给老子好好听课。”,,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