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涩泽龙彦肩上坐着个三十厘米的球关节人偶涩泽龙彦。
青年绫辻行人身边跟着个复刻等身的异能力化人绫辻行人。
白雾缥缈,场面清奇魔幻的三高一矮在异能特务科警务部队的虎视眈眈、监控摄像与远程控制的机关枪的欢迎下,淡定的踏进了异能特务科在静冈县某处的档案室。
北野游刃有余的背着所有人的便当,在档案室门口扯了根网线就开始了日益不分场合的加班的社畜日常实在是真涩泽龙彦在一个bjd娃娃中醒来的事实太过玄幻,但是结合涩泽龙彦壳子里的那个异界精灵本就是幻想种的事实,像是幻想轻小说一样的发展竟然也能变成一本正经的报告书,被他以严谨的格式敲打成文递交上级从此留档。
啊,他的人生,大概已经不需要常识了。
北野雷鸣的人生境界再进一步。
完全不知道同居的监管人此时正在门外完成自我超进化,瑟瑟很感兴趣的看着绫辻先生和another先生翻阅着陈年旧案、就着房间内早已接好的两条网线两台电脑开始进行高速的调查推理。他们比拼的是谁在三个小时内成功破获的案件更多新的推论与验证步骤被逐个通过电脑交代给等待在另一侧的调查人员,直到晚上九点,这场异能者与自身异能的比拼才在满屋子的烟草味儿咖啡味儿中落下帷幕。
并非调查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验证了两个天才的猜想推论,而是他们互相之间进行了辩驳并说服了对方。
人类总是可以超越自我的,所以最终的胜利者是绫辻行人。
异能力another不甘却又带着一丝为自己的主人感到骄傲的神色,让绫辻对着自己脑门的异能结晶来了一枪。
绫辻出门找北野借家伙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便当已经被加班到神志不清的北野和中间过来看了一下情况的异能特务科局长给吃光了。
辻村深月中途来过一趟,除了看看涩泽,还有一点儿就是告诉北野,她准备去囹圄岛办点事儿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女儿就拜托他和绫辻了。
绫辻当初被辻村深月留了条命,等价一下就是欠着局长的人情。
北野打算确定局长会出事之后,抽个没别人的时间再告诉绫辻这件事。
此时的问题是
“涩泽龙彦,如果你能接受异能特务科的监管,就签了这份协议书,我们和之前一样,相安无事;如果你还像今天这样滥用能力,那么也别怪我们在此直接开枪了。”
除非涩泽龙彦能在一瞬间将整个异能特务科在此的分部笼罩完全即使如此,在远处遥控着机枪与监控的人员也能靠着盲打击毙在这封闭的回廊中的所有人。
异界精灵不一定死,但是绫辻和北野一定会跟着一起陪葬。
“累死了还是饶了我吧,我现在只想吃个夜宵回去洗漱睡觉。”绫辻行人疲倦的捂着脸,抬手就把已经滚到了瑟瑟怀里的小涩总提溜了起来放在合约前,“快签字,反正涩泽龙彦你也不能离开瑟瑟太久吧。”
曾经第一个认真询问过瑟瑟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儿的绫辻行人为表区分,直接开始以瑟瑟称呼顶着涩泽外表的精灵,以涩泽称呼三十厘米的小涩总娃娃。
小涩总迅速的翻完了合同,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以为我会接受这样的条款吗”
今非昔比,他确实是依附于这个异界精灵的力量才能重获新生。头脑还在,异能还在,换了个身体虽然很麻烦,但也只是大小的差别更别提这个异界精灵似乎对自己的要求各种顺从,根本不会有什么脾气,是个连讨价还价都不会的傻白甜。
为了日后生活不生气,小涩总扯着合同,在瑟瑟双眼空白、绫辻坐着睡着的情况下,和强打精神的北野严肃扯皮,不仅优化了自己的合同,还给同样被监视着却从来没想过为自己争取福利与自由的、堪称s级危险异能力者之耻的瑟瑟与绫辻争取到了丰厚的待遇和权限。
尤其是瑟瑟他的身体不方便,之后还有很多事说不定就要用到“涩泽龙彦”的权限。
小涩总算盘打得啪啪响。
终于在接近凌晨的时候,满意的点了头,顺便还把快要睁着眼睛睡着的瑟瑟与已经睡熟了的绫辻叫醒签了字。
北野这搞事精可算是结束了。
一行四条单身狗站在异能特务科分部的出口,被夏夜凉风一吹,精神了不少。
来的时候他们开了两辆车北野单人一辆带路,绫辻开车载着一车白雾。
回程几人只开了一辆车回去北野是另外三人的监视员,当然是能在一起就在一起。
路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瑟瑟提议下车买了关东煮。
已经习惯了家常生活的瑟瑟和绫辻很自然的窝在车里吃东西,涩泽闻着关东煮散发出的平民家庭滋味,突然觉得这车人中,似乎只有自己的画风哪里不对。
不,不是指没法吃东西还是个球关节娃娃这一点儿。
涩泽龙彦这个人很孤独。
他没有朋友与亲近之人,只是站在他的空白行间距上,淡漠的观察着他人的字里行间。
他能轻易看透人心搅动风云带来灾厄,却看不穿他自己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没什么值得看穿的东西。
直到晚上,等着“自己”洗完澡穿着浴衣吹好头发躺上床,然后瑟瑟熄了灯和他说“晚安”还rua了把娃娃的脑袋,涩泽的内心才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他不知道,普通的生活日常正要在这群不普通的人之中诞生,侵蚀他原本应当无趣而终的人生,将他的寂寞强行撕碎,把他空白的行间距尽数填满
同枕而眠的两人来到了同一个梦境。
涩泽站在红宝石铺成的床上,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类青年站在床边,抚摸着那些雾气,摘取着那些红宝石把玩。
一种即将被掠夺殆尽的恐慌感侵蚀了他。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