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鬼王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还回来把他还回来”
肤色惨白, 眼瞳漆黑的鬼王站在不远处, 满身煞气, 嘴里还不断偏执地喃喃自语。
眼镜男和猥琐男不知道鬼王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能从鬼王的表现中隐约明白这鬼王似乎丢失了什么东西,继而丧失了理智,浑身的凶煞之气简直要化为实质, 黑色的雾气盘旋在身周, 带着让人类不敢直视的恐怖感。
要不是知道在这游戏里的死亡并非真的死亡, 直面鬼王的几人早就该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但即使如此,在全息浸入的情况下, 与鬼王如此近距离地碰面, 所带给人精神上的压迫感也让几人几乎崩溃了。
“啊啊啊”
眼镜男离鬼王距离较近, 首当其冲承受了鬼王的怒火, 黑色雾气袭来的刹那,他全身的血管都凭空炸开,鲜血喷出,瞬间成了一个血人。
“啊啊啊好痛痛觉系统为什么没用啊”
眼镜男倒在地上失声惨叫,血污将他整个脸都覆盖了起来,就连嘴里也在不断渗出鲜血,痛苦让他不自觉地抽搐着,蜷缩了起来, 如同一只被烫熟的虾子。
面对人类凄惨的尖叫, 鬼王依然面无表情地流着血泪, 声音幽幽。
“是你偷走了我的妻子吗”它漆黑的瞳孔对准了倒在地上哀鸣的眼镜男。
眼镜男被痛苦折磨得神志不清, 根本没听清鬼王的问话,下一刻,就迎来了鬼王更加愤怒的攻击。
“不回答果然是你偷走了吧”
噗呲
黑色的雾气一拥而上,在眼镜男最后一声惨叫后,血肉交织成的地毯上渐渐吸收了所有残渣,将眼镜男仅有的痕迹也消灭干净了。
看着同伴惨死,一旁的猥琐男和一脸白痴相的老大也仿佛感觉到了那股痛苦,脸色煞白。
“在哪里他在哪里”
鬼王缓步向前走来,眼神空洞,仿佛看不到任何东西,又像是在盯着外来者们看。
面对鬼王可怖的注视,猥琐男冷汗涔涔,不受控制地大叫一声,拿出身上所有储备的道具往鬼王身上扔去,妄图给自己迎来一点逃生时间。
看刚才同伴死去的痛苦模样,很显然是系统出了问题,以至于痛觉调节功能失效了。
猥琐男虽然不怕在鬼域里死亡,但那种可怕的死亡前的痛苦可是会让人发疯的,他可不想轻易经历一次。
然而,道具对鬼王并没奏效,无论是防御用道具,还是攻击用道具,在触碰到鬼王的一瞬间就被黑雾吞噬了个干净。
“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妻子吗”鬼王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听着这句跟同伴死前听到的同样的话,猥琐男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回答“不是我没见过你妻子”
说着,猥琐男就想跑,也不管前面是不是有很多血肉怪物们了,把自家白痴老大往前一推,看着老大在黑色雾气中惨叫着消失,然后就径直朝转角处跑去。
老大的死确实吸引了鬼王的注意力,但也不过是片刻时间,鬼王很快转过了眼眸,盯着猥琐男逃跑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愈发阴冷。
“为什么逃跑果然在撒谎吧”鬼王的声音如同催命的诅咒,让猥琐男恐惧得浑身颤抖。
“不是我真的没有”谁知道那个鬼妻子跑哪去了明明在怪谈里是仇人关系现在搞得那么深情给谁看啊
猥琐男心里又怕又恨,脚步不停地踩在血肉地毯上,被血肉怪物咬掉了好几块肉。
痛得他惨叫连连,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痛楚了,身后的鬼王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他加快了步子,用几乎被啃成白骨的腿跑到了转角,刚好撞到了一个熟悉的nc。
尧烨从记忆中回过神来,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没记错的话,是他其中一个亲戚不,不一定是。
那些道具之类的东西,真的很可疑,简直就像在玩网络游戏,可以随意操控人的感情,让失去记忆后的他轻易就相信了他们几人的身份,请进了别墅里。
现在想来,简直不可思议。
他可是个很小心的人,平素跟亲戚都不联络,哪可能突然多出来这几个亲戚的。
尧烨恢复了记忆后变得理智了许多,起初被蛊惑的感情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警惕地退后了一步,看着面前这个浑身鲜血的所谓亲戚。
“啊啊啊你是你是鬼王的妻子对不对”
然而,还没等尧烨有所反应,猥琐男就先开口了,他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用一种近乎狂喜的语气冲着尧烨大喊“找到了看我找到了我没有偷走你的妻子”
总算可以活命了
猥琐男喜极而泣,鬼王找到了妻子,应该就不会杀他了,要杀也应该是杀这个妻子才对。
他想过了,鬼王的暴走完全超乎剧情,原因很可能是因为那个失踪的老三和老二干了什么大幅度影响剧情的事情,害得鬼王失去了妻子,无法走程序,以至于连累的他们也跟着被鬼王敌视。
现在找到了妻子,鬼王也应该进入原来的剧情里了,原来的剧情里不是该杀掉这个校园欺凌它的妻子吗他刚好可以趁着鬼王沉迷报仇的时间跑走,离开别墅退出鬼域。
猥琐男想着自己逃命的计划,下一秒,脸上狂喜的表情就永远定格了。
“啊啊不为什么啊啊”
黑色的雾气毫不留情地吞噬了他,前所未有的痛苦让他发出尖锐而不解的惨叫声,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尧烨面前。
“”
尧烨愣了一下,对自己的鬼魂身份还没有太深认知的他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哪里来的黑色雾气
啪嗒啪嗒
转角处,满身黑雾的鬼王姗姗来迟,它抬起空洞的眸子,如同失去了意识一般继续重复着发出幽幽的询问“在哪里他在哪里是你偷走了我的妻子吗”
尧烨“”
几分钟不见,他的丈夫傻了
尧烨不知道堂浅怎么变成这副傻乎乎模样的,只是看着堂浅满身鲜血的模样,视线在他露出一道长长伤口的脖子和腹部扫过,神情怔忪,心中一痛,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有些窒息。
堂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