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尔心头一震,这才发现四周虚空寸寸褶皱,异度之门无形之中就被割裂在不同的空间。
而从异度之门中爬出来的自己,无形之中,也就被扭曲切割成了无数块
异度之门非是实质,而是血脉巫术的投影,极难毁灭,但是却可以扭曲,分割。
这短命种,怎么会知道
歪打正着
还是
轰隆
拉塞尔心中震动之时,安奇生却没有过多废话要说,心念一动间。无垠浩瀚的天地之间,骤然有七口剑光一闪而过。
七口剑光无色,倏忽纵横间,却又黑白两色一下充盈鼓荡,似要充塞天地,一时天地黑白两色交织,演化出一副巨大无边的黑白太极图。
继而那金光一个收敛,化作道线分割黑白,转动阴阳。
于虚空氤氲涟漪之处轰然爆发,淹没了一切。
人间道中,幽冥府君古长丰能以自身内景天地为根基纳天地阴煞成幽冥地府,安奇生于玄星之上虽然做不到另开一界。
然而借助两界众生之力,于这梦境之中引导,他却可以变相做到这一点
“短命种”
骤然爆发的神光之中,拉塞尔却没有挣扎,只是一双眸子冷漠而森寒的看着安奇生,似要将他的面容深深烙印在眼底
“你很好”
梦魇九头蛇,以梦魇为名,但凡遇到其他文明,必然先将一切生灵拉入梦魇之中,以梦魇夺取文明一切精华。
他虽然从未有过毁灭文明的战绩,然而入梦摧毁的国度,星辰却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还是首次被人引导反拉入他人的梦魇之中。
安奇生俯瞰拉塞尔,眸光沉凝若海,如他所言,一切都是刚刚开始。
呼呼
前后不过几个刹那,长空之上神光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一方异度之门以及巨蛇拉塞尔。
这一番动作太快,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唯有王权山巅的一众道人,心头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祖师,将那头怪物扭曲,分割了”
元庭光目光摇曳,有些惊疑。
这方梦境的根基是安奇生所铸就,内里的一切却是他们填充,当然知晓这梦境不止是一重。
那头怪物,似乎被分割丢到了梦境的其他几重。
“祖师创造这梦境,就是为了镇压这头怪物”
最先出手的老道微微皱眉,揣摩着祖师的意思。
“恐怕是了”
有人点头。
之前安奇生降临王权剑,传下的法旨就是构架梦境,且不仅仅是一重,而是涵盖了古今三千三百年的多重梦境。
当时他们还自诧异,若仅是为了延长寿元,于梦中获取更多修行时间,一重梦境已然足够,又何必如此麻烦。
现在看来,祖师却是早已预料到此事了。
在场几人都心思通明,到了此时自然猜出了安奇生的心思,不由的心中升起敬畏。
从通正阳到这头怪物,祖师似乎算无遗策,所行之事,皆有多重深意。
“多思无益,祖师要做什么,做弟子的只有听从,配合了。”
元庭光深吸一口气
“静候祖师法旨吧”
这一天。
对于玄星所有人来说都注定是一个无法忘记的日子,甚至要被历史多铭记。
悬空的巨门,横贯东西的神剑。
关于这两者的高清照片几乎在瞬间已经引爆了整个网络,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能够遮掩过去。
各国官府也没有了压低讨论的念头。
无他,看到的人太多了。
短短一天,全世界范围之内,参与讨论这两件神物的网民,已经超过了三十亿,且还在以远远超越任何话题的增长速度疯狂增长。
这是继多年之前一场巨大灾疫之后,第一个彻底引爆全球讨论的话题。
“那扇门到底是什么通往地狱的大门还是通往其他世界的传送门门后有什么,外星人魔鬼”
“禁忌的大门啊,如果这扇门被打开,会不会引来无数的外星人”
“那一口神剑又是什么有知道那大门之上是什么文字的嘛我搜查了全球资料库,没有发现任何相似的文字。”
“飞剑,飞剑啊横跨东西半球,远渡重洋,横掠长天,这不就是传说之中的飞剑吗天府群山中,难道真有剑仙”
“口胡,传说里的飞剑哪有这样的威力哪有什么剑仙如果有,当年我等先辈出天府参战,死伤全国第一,怎么不见剑仙出面”
“这是我南韩国传说之中的神剑伟大的民族再度拯救了世界”
“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你们南韩有剑文化吗”
无数人在网络上尽情的宣泄着灾劫过后的激荡心情,与人谩骂或与人争论,也有很多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探究奥秘。
更有黑客欲要黑进卫星窥探虚实,被高度紧张的各国官府打的灰头土脸,大批大批的黑客被顺藤摸瓜的抓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入梦者也终于第一次被世人所察觉,所知道。
那一一个视频,
来自于三印国。
一个自称是大龙门门下弟子的三印国青年,盘膝坐于一块单薄的木板之上,飘荡在浑浊奔流的恒河之中。
他很瘦弱,且矮小,裸露在外的上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铜铁般的光辉。
他下半身穿着亚麻裤,浸泡在恒河水中的双脚,没有鞋子。
这种打扮在三印国很常见,他们自称达利特,而其他人,叫他们贱民。
一架小型的无人机在他头顶盘旋着,拍摄着。
“我名哈里,是一个入梦者,在梦中,我是幽州大龙门的弟子,我的祖师,是强大的大龙门主,燕狂徒”
青年说着流利的大玄话,通过无人机记录下来,大玄话是当今世界学习最多的语言之一。
他在直播。
无人机的画面上闪过一条条弹幕,大多是惊诧于他流畅的大玄话,至于什么大龙门,入梦者,燕狂徒。
却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哈里你不应该去,快停下”
“哈里”
“哈里,快停止你愚蠢的想法”
远处的恒河岸边,不少与他一般打扮的人在挥舞着手臂,呼喊着。
“他们,都在劝我回去,他们觉得我疯了。”
哈里冲着无人机解释了一句,脸上带着笑,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他在笑。
“很多很多年前,我记事开始,父母就告诉我,不可以穿鞋,在任何有其他人在的地方,都不能坐下”
哈里平静叙述“法律废除了不平等的规定,可人心中的观念却代代流传下来多么可笑。”
无人机的直播上,没有了弹幕,似乎观看直播的人都被惊了一下。
但转瞬,铺天盖地的嘲讽就布满了整个屏幕。
“我这次出来,就是要挑战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