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祭坛是来自蛮荒界的宇宙级奇珍,其核心不在于外在显像,而在于其内的一缕法理。
这一缕来自于星空楼主的法理,能够无视虚空相互沟通,自然,也未必都要依附于祭坛。
萨五陵能将其从原本祭坛之上剥离而出,演化成封印僵尸王诸殇的金棺,自然,安奇生也就顺其自然将其法理彻底剥离出来。
也是他寥寥几件能够入梦携带的异宝,也是他所持有等级最高的宝物。
不过,在玄星之上他并未催动这祭坛与其他世界交易,除却因为玄星之上的置换消耗奇大之外,也是因为这祭坛的催动是极有可能会形成世界锚点而被星空楼主捕捉到。
事实上,星空楼主之所以能察觉到人间道的存在,必然是有着包括他,异邪道人,乃至这祭坛的一代代主人的无数次献祭的。
对安奇生而言,人间道的未来太过悲惨,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他才会不在意会不会引来星空楼主。
换做玄星,以及这万阳界,他则并不想动用这祭坛的本质置换之能。
嗡
心海之中,祭坛兀自在猩红光芒中转动不停,嗡嗡之音让人难以忽视。
“星空楼主”
安奇生心神微动,随即打消这个念头。
据他在光怪陆地之地看到的一幕,那星空楼主的化身应当还在与皇天界之中那位太龙道人对峙。
且不说打不打得过,有没有分出胜负,都不太可能会定位到他的存在。
“怪物先生,这祭坛之上的波纹之中透漏着的信息破解,整理之后,应当是这么一句话”
三心蓝灵童也飘荡了过来,信息形态的它,只要没有安奇生的禁止,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大意是白师姐被人抓走了,不知是被什么人抓走了这语言,好生奇异”
说着,三心蓝灵童的语气也有了些变化。
因为,根本不需要它解释,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就透过祭坛法理的波动,在安奇生的心海之中响起
“小子秦禹,求前辈救我白师姐,纵然世代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秦禹也必还前辈大恩”
这语言,似乎根本没有理解障碍,无论是否学过这种语言,无论是不是人,都能感知到话中的意思。
这是什么语言
三心蓝灵童有些发愣,它从未见过这样的语言。
“秦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安奇生心中一动,就想起。
这个名叫秦禹的少年,似乎是来自于龙蚀界,太岳宗的一个入门弟子,曾用一个破损的半月轮,换了自己从皇天十戾蜍背上的一枚毒瘤。
他还活着
安奇生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心下摇头。
这小子只怕也是个痴傻的货色,这是为了他那什么白师姐,宁愿将自己生生世世都卖了
而且那龙蚀界似乎,也属于元阳大界。
或许距离万阳界也不远
安奇生泛起念头又随即打消了,宇宙于宇宙,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距离远近,对于单独的个体而言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哪怕再近,只怕也是远远超过千亿光年了。
“答应他,答应他”
三心蓝灵童已经鼓动起来“怪物先生,答应他啊。”
这样闻所未闻的语言信息,对于它的诱惑简直大的无法形容。
“秦禹”
安奇生心中思量片刻,隐隐间,只觉祭坛那头之人似乎与自己有着某种莫名的缘法。
而且,这祭坛还能以因果报答作为祭品来与人交换
“似乎有些意思”
安奇生神意一动,心海中泛起一缕流光没入了那祭坛的核心法理之中。
群山矗立大地之上,绵延千百里且不去言,其高也是惊人,千百座山峰似都有过半超过云雾。
远远看去,山峦起伏云霄之中,一派仙山福地之样。
某处山峰之下,一个身材干瘦,其貌不扬的少年于一块满是青苔的巨石之前叩首
“小子秦禹,求前辈救我白师姐,纵然世代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秦禹也必还前辈大恩”
少年叩首的很是虔诚,身前还丢着好些残破的法器灵兵。
“呱呱呱”
在他肩头蹲坐的一头通体碧绿好似宝石半的小蛤蟆,也不住的叫唤着。
“小子秦禹”少年面色发白,双眼无神,好似哭过几次,声音都有些干涩了。
砰
又一次重重磕在地上,秦禹额头见血,心中已经有些绝望。
突然,一道熟悉的嗡鸣在他心头响起,他惊喜过望,抬头看去,就见一道金色光芒自那怪石之上射入了自己的眉心。
“啊”
秦禹大叫一声,如同被人迎面敲了一锤,猛地仰面朝天,昏了过去。
昏迷的刹那,他好似看到了一日在心头绽放,继而化作无数惊疑流入心头。
那是什么
秦禹心头泛起疑惑。
月幽河中,一艘艘画舫缓缓飘荡着,其上红花悬挂,彩带环绕,满是脂粉味的船舱灯火通明。
每一艘画舫之上都有酒香四溢,更有靡靡之音幽幽飘渺,动人心魄。
而那诸多画舫之外,还有着一条条的船只自四面八方而来,其上人影闪烁,来的人却很是不少
“听说这月幽画舫每每只在月圆之夜开启,今次不见圆月,怎么也如此热闹”
有人驱舟而来,却心有疑惑。
月幽河画舫会,在定天城,定天府,乃至于整个天鼎国都是有些名气的,除却定天府的人之外,天鼎国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第一次来吧”
有人笑着回答“你只知道月幽河画舫会每月月圆之夜才会开,却不知道,有一位大爷要来,这画舫会就必然会召开”
“啊哪位大爷”
那人吃惊不小,这月幽河上画舫上百,召开一次所需可是不小,什么人有这样大的面子
“当然是林二爷”
另一个人踏水而来,也不乘舟,脚下一点,就向着一艘画舫飞去“不为画舫几位大家,只为林二爷,这一次来的就不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