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大胆子, 竟然敢跟踪太子”太后听了立马怒了。
一瞬间的功夫, 太后甚至想到了宫里的好几位皇子头上。
寿喜欲言又止, 先后看了太子一眼, 又接着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最不看不惯他们这样的做派“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难不成人家还会怪你不成”
福禄讨好冲着太后地笑了笑,而后才道“奴才顺着线索往下查,最后查到沈侍郎家那位二姑娘身上。”
“不可能”太后矢口否定。
皇上也坐在旁边, 看见太后反应这么大, 觉得挺不痛快的“母后,人家还没说完呢, 这么急着否定做什么”
太后执拗道“哀家不用听他后面说的是什么,总之都是不可能的事。这里头不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否则以玉琼那孩子的性子, 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皇上又问了一句“您确定不听”
“不听不听。”太后蛮不讲理地摆了摆手。
“那成。”皇上对着寿喜招了招手,“你来朕这边,太后不听,朕听。”
太后恼怒地转头瞪着皇上。
皇上却像完全没有看到似的, 只问道“朕倒要看看,这沈家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竟然动到了一国储君的身上”
太后急了“事情都还事情都还没有问清楚呢。”
皇上点了点头“那也行, 你这件事情都说清楚好了,免得太后怪朕冤枉了人家。”
寿喜得令,这才将里头的事儿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原来,那沈玉琼早就已经派人盯着小汤山的庄子。镇国公府二公子的一举一动, 都在沈玉琼的掌控之下。这回太子去了小汤山,也是立马就被沈玉琼的人给发现了,萧衡每每从庄子里头出来时,后头都有几个人在鬼鬼祟祟的跟着。那些人,也都是沈玉琼派过去的。
他们也想查太子的身份,无奈这些人道行毕竟不高,查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有查出来,最后反而被他们给打探地一清二楚。
这些话,太后都不大愿意相信“不可能,玉琼不是这样的人。”
“那母后您的意思,是伯温跟前的人在撒谎。”
“这”太后有些为难,又问寿喜“你们当真查清楚了,果真是玉琼的人”
“是沈姑娘的人不假,若奴才冤枉了沈姑娘,就天打五雷轰好了。”寿喜恨不得赌咒发誓。
太后还想再挣扎一二“那也只能说明玉琼那孩子气性大了些,被镇国公府的那小子伤了心,到现在还放不下。”
萧衡倏尔一笑,未曾反驳过什么。
不过皇上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母后您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您觉得那沈家姑娘真是这般单纯之人”
“那她可是救了哀家”
“这事不假。可一码归一码,她救了您,朕赏也上赏了,该给的体面也给了。如今朕瞧着,她分明是想借着救您的事得寸进尺。”
太后不悦地瞅着皇上。
“朕又没说错,您生气做什么看在您的份上,这回她跟踪太子的事,朕便只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罢了。不过回头等她进宫,您务必得敲打敲打她。再有,往后这宫也让她别进了。这样心思不正的人,朕还担心她会带坏宫里的后妃公主呢。”
“何至于此”
“怎么不至于,母后啊,应该不会要为了一个外人欺负伯温吧”
“我哪有。”太后不虞。
皇上笑了笑“那就按朕说的办。”
太后没了办法。转过头又看到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太子,太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又是怎么想到要去小汤山”
被点了名,萧衡这才出声道“孙儿前些日子去查探灾情,无意间到了那儿,发现镇国公府二公子在那边弄了一个阳畦,说是可以不借用温泉热水还能在冬日里种出菜蔬来。我想着法子若是能够推行,必定能造福大燕百姓,所以这些日子去得勤了些。”
太后一听就笑了“都还是没影的事儿,还造福大燕百姓,他以为他是谁啊”
“已经种出来了。”
太后“你说什么”
“这么些日子过去,小汤山的茄子已经种出来了,假以时日便能采摘。”
皇上看着太后那副难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太后被笑得越发没脸,张嘴想说什么。
皇上立马道“您可别再说话了,免得越说越错,何苦来哉”
太后不信这个邪“假以时日,便说明东西还没有长成,这会儿说什么都还早。再说了,不时不食,哀家”
“哎,”皇上打断,“切莫往下说了,您还记得前些日子的萝卜么”
想着自己被打过的脸,太后心有不甘地咽下了剩下的话。
这一顿晚膳,太后吃得很是不爽快,倒是皇上胃口大开,看着太后吃不香,还故意多吃了两碗。
太后看着他,越发生气,还连着迁怒了萧衡。
这父子俩,倒是倒霉玩意儿。
等用完了晚膳,太后便将他们父子两人赶出了大殿。
皇上和萧衡离了长乐宫,一路往前。临分别的时候,皇上恰好看到了后头亦步亦趋跟着的福禄。抬手敲了敲福禄的脑袋,皇上夸了一句
“好小子,跟你师傅一样机灵。”
边上的福禄笑而不语。
皇上走后,萧衡才对着憨笑不已的寿喜道“好了,走吧。”
寿喜跟了上来,有点担心“殿下,若太后娘娘反应过来,会不会怪奴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