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晏鬼使神差地抬眼看陆预。
陆预“怎么了”
“没,没什么”楼青晏的脸上微微发红。
马车里重归平静。
过了半晌,楼青晏才小心地憋出一句。
“陛下,关于刚才侍君的话”
“嗯”
楼青晏侧过脸,脸色通红“我没想收回来。”
秋月湖到了,众人下车。楼青晏走下马车踉跄了下,被陆预一把扶住了。
常年驻守祭台的祭司们上来行礼。
楼青晏从面板上知道了祭祀的流程,同时通过面板导入,他也掌握了原身祭祀的能力。
由于周围人员众多,一切都按照礼制进行,这让楼青晏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和陆预单独打交道了。
系统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不矜持。我也就随口一说。
楼青晏脸一红你闭嘴。
陆预在一旁疑惑地盯着他的脸。
怎么自顾自脸红了
但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他并不好做出有违身份的举动,只是用眼神在楼青晏的脸颊上晃了晃,仿佛在说“怎么脸红了”。
楼青晏的脸更红了。
熬着熬着,终于到了陆预不在身边的时候。
楼青晏松了口气,在祭司陪同下检查祭坛。
楼青晏通过面板详细了解了祭祀的设定。
全天下只有楼青晏能完成天鹰符的祭祀,是因为楼青晏的命格。
他的命格被称为“天府命格”,上下三百年以来独一人。也是因为他的独特命格,他从小被玄元派收养,成为老掌门和一众长老手中的宝贝。
玄元派的至宝占星密法,只有命格特殊之人才能掌握。因此,当今天下只有楼青晏真正掌握了这种祭祀方法,能够推断天鹰符下落。
就连掌门,都无法熟练运用这种方法。
若不是楼青晏当年执意下山帮陆预,他就是下任掌门。
世事难料啊。
楼青晏一边在头脑中翻着操作手册,一边检查祭坛,心里还一边发出感叹。
祭坛的中央放置了一面几人高的大圆盘,圆盘上是地图,地图靠外的部分被墨迹染黑。圆盘周围绕着一圈可以旋转的金属轮廓,轮廓上有十二个口子。
每一次祭祀,楼青晏会在祭坛上冥想一天一夜,之后,他面前的水镜上会出现符号。他要根据水镜的符号,从面前的天干地支牌中挑选出正确的那张,插入口子。金属轮廓就会旋转,一边旋转,一边地图上墨水会扩散,直到空白无污的范围不再缩小。
而空白无污的范围,就是天鹰符可能所在的地方。
墨水扩散和插入的牌有关系,而且有一定规律。
如果天干相同,地支相反,那墨水扩散的方向正好相反。
因此,如果楼青晏想要造假,只需要将真的天干地支改成相反的,那么陆预得到的地点和真正的地点就正好相反。
检查完祭坛,心里的计划逐渐成型。楼青晏的心跳极快。
一般而言,为了监督他不搞鬼,其他的祭司在祭祀时会在他身旁,检查水镜符号和插入的天干地支是否相同。
但,如果自己取得陆预的完全信任,让他把其他祭司给撤去呢
想到这里,楼青晏不由得加快了呼吸。
夜晚,楼青晏站在陆预的门前。
他让侍卫去通报,但侍卫直接让他进去了,说陛下吩咐,楼青晏来了不必通报。
屋内无人。宫女退去的时候,替他关上了门。
楼青晏的脸被路上的雪风刮得苍白,让他耳旁的潮红更加显眼。
之前的独处都是陆预发起的,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陆预。
系统不错,你还会投怀送抱抱,吹枕头风了。有进步。
楼青晏开启了屏蔽模式。
正堂里没人,楼青晏小心地绕过隔断,进入内室。
内室里堆着卷轴,一旁点着檀香,白烟袅袅。
陆预坐在书案后,闭着眼睛,眉头微蹙。
楼青晏小心地走近他身旁,瞟了一眼桌上的卷轴。
朝政纷繁复杂,而陆预还要一边培养自己的人,一边和几朝老臣拉锯。他本身就累得很,只不过每次对上自己一直没显露而已。
陆预脸上疲惫之态明显,在处理文书的时候困得睡着了。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愧疚在心头一闪而过。
但上辈子,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本就没少做,楼青晏赶紧将这点愧疚抹除。
突然,睡不踏实的陆预一把拉过楼青晏。
楼青晏慌忙中想要推开他,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动作静止了。
“师兄,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吗”
楼青晏身体一僵,接着小心地伸出胳膊,慢慢搭上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陆预困得糊涂了,抱着楼青晏,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埋入白狐裘的温暖中。
“师兄,这世上,只有你爱我了对不对”
他的梦呓呢喃朦胧不清,像是年幼的少年向兄长撒娇一样。
但却多了几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挣扎。
楼青晏突然觉得身体太重了,重得连推开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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