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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不可医(1 / 2)

乔衡亲自招待了这位江湖人士,他问对方如何称呼。

来人说“我叫张振。”他边说着, 边把目光落在乔衡的身上。他没有遮掩自己对雇主的打量, 那视线却很巧妙的保持在不惹人生厌的范围内。

乔衡敢肯定这个名字不曾在原著中出现过, 张为大姓, 以振为名也算不得罕见,总而言之,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姓名。

依他的经验而言,名字普通的人不一定就与原著剧情没有牵扯了, 但名字奇特的人十有就是关键性的剧情人物,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东方不败。

所以他在招人时, 对方的名字也是他挑选的标准之一, 只是他不会主动说与旁人听而已。至于这样做后能有几分用处, 乔衡也不知道, 其实他自己都不对此抱有多大期望,聊胜于无而已。

乔衡与交谈了几句, 问了问对方是哪里人士, 师承如何, 家中亲眷情况,以及一些常规问题,见对方都对答如流,暂且没发现什么不可取之处,就决定留下此人了。

他向这位自称张振的江湖人行了一礼,说“日后家中小辈就麻烦张大侠看顾了,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林震南心道这事成了

他心中稍放松,便不由得对乔衡露出一个笑容。

乔衡见了这笑容先是一顿,然后也出于礼貌对他一笑,接着唤来小厮,嘱咐她领着这位张大侠去住处看一看,再领着他在家中走走,熟悉一下地方。

小厮客客气气地请林震南跟着他走。

林震南点了点头,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个端着小砂锅的丫鬟,过门槛时,她被裙摆稍微绊了一下,他就伸手扶了她一把。

丫鬟站稳时心还在直跳,差一点她就要把修撰大人的药给洒了,当她想起来向扶她的人道谢时,回头一看,那人已经离开了。

待走远后,林震南问身旁的小厮“你家主人的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好我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

小厮知道这位张大侠以后就是家中的武师了,这些事情瞒他也无用,就说“确实是有些不好,不过之前陛下派太医过来诊治了几次,有太医开的方子在,估计再用上一阵子要就能药到病除了。”

林震南走南闯北间历练出了何等敏锐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他听得出这小厮更多的是在向他不着痕迹的炫耀,他家主人可是能够让陛下挂念在心里,太医都连派好几位的人。于是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夸了几句。

他心里有些烦躁,这小厮看到的是自家主人身具圣宠、简在帝心,而他想的则是,要是真有那么容易药到病除,又何至于一连派了好几位太医过来想他上次随岳不群前来拜访时,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药味,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今日又见到小丫鬟熬了一砂锅药汤,该不会是一直没停过药

林震南心里想着这件事,之前因见到平儿而产生的好心情宛如清晨的薄雾般风吹即散。

没过几天,林震南就已经摸清了平儿口中那两位“家中小辈”的底细。

一位是受了皇命不得不照顾的年轻人,这个叫刘芹的年轻人,使得一手衡山剑法,兼之对方那令他感到有些耳熟的姓名,林震南对他的身份有些了然。

还有一位是近似于义弟一样的人物,林震南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心酸。平儿从小就想仿着话本里的戏码斩鸡头烧黄纸拜个结义兄弟,怎么到了现在还没忘记这事许是觉得寂寞了点吧,当年在福州时,无论是斗鸡走马还是别的什么都有人陪他玩,想出去打猎了,在镖局里吆喝一声,自有走镖回来暂无事情可做的镖头带着人陪他一起出去骑马狩猎,哪像现在。

当然,这些事情林震南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不愿表露出来给平儿添麻烦。

林震南为人放得下身段,与这两个年轻人相处时也不摆什么架子,作为一名常年走镖的镖头,他有一肚子的江湖野闻趣事,轻而易举地就俘获了两个年轻人的喜爱。

他陪两人对练了一会儿,林震南问金柝“之前一直都是你阿兄教着你们吗”

金柝“对啊,是我阿兄,他厉害吧”

林震南点点头,煞有其事地感慨道“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啊。”反正夸的是自己儿子,他是一点都不心虚。

只不过他心里却蔓延上丝丝警惕,他林家哪有这么多高深的功法秘籍呢还有刘芹练的衡山剑法,听这两个年轻人的意思,也是平儿在教着。要是衡山派那大名鼎鼎的云雾十三式是那么容易被人偷学到手的,衡山派也不会被人列为五岳剑派之一了。

既然刘芹是皇帝让平儿照顾的,说不定两人所练的功法都与朝廷有点关系,就是不知道朝廷那边是用何种手段得来的了。

他对朝廷产生几分戒备,忧心平儿被皇帝当了枪使,朝廷鹰犬启是那么容易当的。今日得的好处,改日非得让人连本带利的全吐回去。

哄完两个年轻人,林震南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而后他取下腰间的酒壶,将里面最后一口酒仰头喝下。他摇了摇壶身,确定里面真的是一滴不剩了,决定去厨房那边再要点酒装上。

厨房里有一个丫鬟在守着小灶台,炉膛里的柴火烧得室内暖烘烘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的苦香。

小丫鬟听到有人过来了,就侧首一看,见是那位前几天留下来的张大侠,有些开心地主动搭话“原来是张大侠,这几天一直想向张大侠道个谢,那天要是没人扶我,我就直接摔地上啦,唉,我摔着倒没什么事,这好不容易熬出来的药可就全白费了。”

先不说光这一砂锅药的造价就足以令普通人家倾家荡产了,还有熬煮汤药花费的功夫,没有大半个时辰是不行的。那金柝小少爷本就不乐意她跟他“抢”这熬药的活干,她真怕自己做事出了差错,就没法再留在这里了。她心有余悸地想道。

林震南都忘了这事了,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记起对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他道“举手之劳罢了。”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这药还要吃几副大人的身体快好了吧。”

丫鬟说“这哪有个准数,或许会就这样一直吃着吧。”

林震南惊愕“一直吃着”是药三分毒,哪有把药当水喝的道理。

丫鬟一边用蒲扇慢慢地扇着火,一边说“其实自我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大人就没停过药。我估计大人他也不想服用这些苦汤汁吧,但又不能不喝。”想想也怪可怜的。不过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林震南的嘴唇颤了颤,嗓子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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