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意没亲眼见到, 倒是许多丫鬟婆子当时在旁伺候, 亲眼看见,小话私下传来传去的,徽墨临纸两个丫鬟都听了好几回。
刘嬷嬷心但魏亭本来就是个外暖内冷的人,起先看不出,过了些时候才品出他主意正, 性子独, 是个厉害人。
端看在这院子里魏亭把哪人看着眼中过一屋子丫头婆子都不是他的人他都不甚在意,明明是自家姑娘占了优势, 最后反倒还是她们这边让步递梯子过去。
当然这样的男子有本事, 能护住人,反而好。
刘嬷嬷觉着她家姑娘若是配了个吃软饭的软脚虫, 在外见谁都弓腰哈背的才是真没脸。
魏亭心智坚定不受摆布,心气儿高着呢。
是以眼下, 刘嬷嬷脸上全是笑意,嘴上虽说教丫鬟“打小的规矩怎么学的, 竟编排起主子来了。”但话里的语气是没有一点训斥意味。
临纸哼了哼表示不服, 道“嬷嬷, 咱们这是给奶奶说三爷的事儿呢,怎能是编排。”
刘嬷嬷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奶奶脾性好, 你们倒蹬鼻子上脸来了。”
旁几个丫鬟都笑了起来。
正这时,朱笔从外头过来,和一个丫鬟一起抬了一个小木箱子进来。
楚令意抬眼问“什么东西那是”
朱笔呼了几口气, 把东西放在桌上,才回说“三爷说是叫什么洗头发和沐浴用的东。”
楚令意叫她们把小箱子打开,几个丫鬟眼睛也跟着看过去。
一看,不免你一句我一句惊呼。
“好漂亮的罐子”
“是彩塘的”
“上面画的是美人图,怎么这样好看。”
楚令意虽没说什么,但用手一罐罐抚过,看来看去
朱笔道“三爷说,这这般五罐是洗发液,那边五罐是沐浴露。” 边说边用手指了指。
楚令意挑了一罐起来看,揭开盖子,登时一股沁入心肺的浅淡香味就飘了过来。
丫鬟们又叽叽喳喳地说起话。
“真好闻”
“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呢。”
“奶奶之前用的胰子已经是上等的了,却没这个味道好。”
确实是从来见过的东西,虽还没用,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到了晚间,丫鬟伺候楚令意洗漱沐浴的时候,这把东西就都用上了。
楚令意的表现不用说,虽然抿着唇但眼睛里有笑意。
要知道她自从嫁来魏家后,就没怎么笑过。
沐浴露用着后,肌肤都滑滑溜溜的,洗发液也是,都比胰子好用太多了。
这魏亭人现在不在家,那会儿快中午的时候,丫鬟正要请他来吃饭,外头就来客人了,一看马车了不得,是康顺王府的马车。
楚令意一听就明白过来,魏亭昨日在庆阳侯府寿宴上救了人。
寻常人就是互相说当时的事,讨论魏亭那个人。而有同样病症的病人关注点就在魏亭的医术上,关心那能治病的药。
康顺王府是第一个上门的,派来的是府里的大管家,进门先送上了许多礼,想请魏亭去给康王爷瞧瞧身体。
魏亭听后既没诚惶诚恐,也没欣喜若狂。
而是平淡言说“我如今并未开医馆,医术也只是一般,康王爷身份贵重,需寻些本事强的才是。”
魏亭并不喜欢上门给人看病,一开始走街串巷给人看病也是因为太穷,且现在他身上事情颇多,康王爷又不是一般人,治不好恐得罪人惹麻烦。
然康顺王府的管家亦是人精,礼数做得十足,面带亲切和蔼笑容,一点都没有要以势压人的模样,言辞切切,说康王爷不知道看了多少太医,然心疾却没有丁点好转,又说医者仁心,求魏亭一定要去给人看看。
魏亭这人有些吃软不吃硬,康王府管家一再请求,最后无奈还是同意,但早早就表明说不保证能治。
收拾了一番换了衣裳,魏亭坐康顺王府的马车跟这一起去了王府。
康顺王爷态度非常好,相互恭维了几句。
魏亭没耽搁,直入主题。
行医,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望闻问切都很重要,是为收集了解病人身体状况信息,做第一个初步判断。
仔仔细细询问康王爷后,魏亭几乎可以确认应该是冠心病症状。
如果在现代,很简单可以借助医学仪器来确诊,现在却没办法,魏亭只能靠脑子里的学识和经验判断。
能开的药就是之前在庆阳侯府救人是刷出来的那种。
给人配了药后,魏亭嘱咐康王爷“心绞痛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含一丸压在舌根下。”
康王记下了,握着魏亭的手百般感谢,要留他吃饭,魏亭笑着拒绝了,康王亲自送他出门,自然还奉上了丰厚的诊金。
这一桩两件的事情凑在一起,魏亭名声渐渐传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