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意在魏亭身边坐下, 魏亭就拿了帕子给她一捧一捧的绞干头发。
魏亭也担心楚令意白天睡多了,晚上再睡不着还容易胡思乱想。
楚令意比魏亭以为的要坚强些,这会儿已经不多害怕, 她过来还想问问魏亭方知非的事。
“你说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是她绑了我的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着,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了。”
魏亭才道“我们来蜀中这么些日子, 哪里来的仇家。唯一见过的,又与你不对付的,也就那位方姑娘了。”
“然后呢,你找过去了, 方知非既让人抓了我,她又岂会轻易承认”
魏亭顿了顿,淡淡道“只因我把人给绑来了。”
楚令意一懵。
下一瞬睁大了眼睛“你把人给绑了你把方知非绑了”
魏亭一笑, “不然她也不会承认是她抓了你去。”
“那她现在人呢”
魏亭“在屋子里关着。我自有办法为你讨公道。”
楚令意蹙眉“她也是官家小姐, 抓了她, 岂非犯法。”
“宽心, 我已有法子, 闹不出去, 且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魏亭给贺霖声送信过去时已经想好应该早怎么做了。
侍卫回来后带了贺霖声的回信, 魏亭拆开一看,是约他明日见面。
第二日, 魏亭哄好了楚令意,让她在屋子里安心呆着,自己出去会儿就回来, 然后就出门去了。
旋即坐车去了贺府。
贺霖声一早让自己身边的下人在侧门等着,魏亭一来,直接把人引入内,带到自己的院子。
一处前厅,贺霖声正坐着,两人一见面,相互拱了拱手。
“贺公子。”
“魏公子。”
下人备好茶,各自退了下去。
半晌,贺霖声道“你信中所提之事是何”
魏亭信中其中没说清楚,只道一件要紧事与贺霖声商量。
贺霖声聪明。
郡守府邸丢了亲眷的事虽然没大张旗鼓宣扬,但他是知道方知非失踪了的。
这个节骨眼上,才见过一面的魏亭给他来信,又颇为郑重其事。
除了同这个有关,贺霖声也想不出是什么别的事。
是以,这会儿厅内只有两人,贺霖声并不遮掩试探,而是选择开门见山。
大家都是明白人。
见此情形,魏亭也就不再隐瞒,掀了茶盖子慢慢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开口“日前拙荆遭人绑架,贺大人猜猜此事是谁所为。”
贺霖声手指一动,旋即也放下茶盅。
魏亭语气不紧不慢“我一时不查,让人钻了空子,让人使了下九流的法子将我夫人捉走。当时就觉奇怪,我等来蜀中不过几日,平素没见几个外人,哪里来的仇家。若说外人,端也只见过贺公子,和你的那位师妹方姑娘,真是奇了”
半晌,贺霖声沉声静气,道“魏公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魏亭视线才直直落在他脸上,却带上了三分冷然,“后我一追查,万万没想到此事是方姑娘所为。我不知方姑娘与到底与拙荆有何种深仇大恨,叫人绑了我夫人甚至要远送别地,若非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方知非在你手上。”贺霖声肯定。
魏亭却不答,反而继续“张贺公子的意思,方姑娘犯了这样的事,当如何处理”
贺霖声“你把人交给我。”
魏亭似笑非笑“将人交给贺公子是小事,却不知贺公子准备如何处置方姑娘,还拙荆一个公道”
贺霖声嗓音沉着,“方姑娘非我贺家人,只不过与我同出一师门。要处理她,亦只有等方家来人,或者将她送回京城。魏公子私下抓了人,已是于法不合,既然魏公子来找在下,想是应该想得很明白了才是。”
魏亭眯了眯眼睛,“贺公子聪明。希望贺公子能尽快代为转告方姑娘的家人,早日解决此事。”
两人谈完,魏亭就离开了。
翌日晚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驾着过来了贺府的侧门,随后一面上罩着面纱的女人被推了下来。贺府从内里出来的两个丫鬟连忙将人半搀半拉领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