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叶廉清冷声线也从远到近,似乎向他伸出了双手“没有下一次了。”
太宰治判断出这双熟悉手臂环过他前胸,像是要半搂着他往什么地方走去,这么一拉近距离,太宰治就轻易将身体贴上了那温暖身躯。
他瞬间也张开手臂拥住眼前人影,如同小动物般蜷缩着身体,将脸颊贴在那人胸前,并下意识用力抓紧了手边布料。
于是,叶廉无奈看着仿佛八爪鱼似黏住他胸前不放手太宰治,陷入了无声叹息中。
面对那安静幸福睡着侧脸,他根本没有办法狠心将太宰治撕下去。
一旁森鸥外见此,眉梢微动,忍不住问道“需要我帮你一把吗,叶先生”
“不用了。”叶廉放轻了音量,小心翼翼环住太宰治身体,防止他乱动掉下去,随后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他唇角噙着柔和弧度,不时用指尖拨弄着眼帘下方乌黑发丝,轻轻笑了。
“就让他这么睡吧。”
森鸥外面无表情看着这刺眼一幕,心中一点黑暗却在不断放大,令破坏欲种子从心底发芽,并茁壮成长起来。
真讨厌呢。
他在讽刺勾起了唇。
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站在这个人身边呢,如同那两个孩子一样。
叶廉靠在身后椅背上,一手轻扶着胸前黏着不放手自家崽子,一手拿起桌面上书籍,在阳光肆意午后,悠闲翻阅着。
和煦暖光打在他侧脸上,为他整个人渡上了一层耀眼金膜。
忽然间,他眉宇微微一颤,身体猛地紧绷起神经,又在注意到胸前太宰治睡得极为不安分模样后,强迫自己松懈着身体。
然而他脸色却逐渐苍白了起来,连那粉润唇瓣都丧失了原本颜色。
他浓密眼帘不安颤动,翠绿色瞳孔也开始失去了那一点鲜艳亮意,倏地,他拿着书手臂如同断了线风筝般向下方落去,书籍从他指尖无力散落,散在了地面上。
而那漂亮眼眸也缓缓合上了眼帘,仿佛精致木偶般,失去了全部活力。
当太宰治从温暖怀抱中清醒时候,映入眼帘就是金发青年那侧着头睡着了模样。
对于这种几乎是梦一般不现实场景,太宰治茫然眨了眨眼睛,三秒后才终于断断续续回想起了昏睡前记忆。
他不想离开叶廉怀抱,紧抓着叶廉胸前衣襟不肯松手,而叶廉也就宠溺托着他后背,一直维持着这个拥抱姿势等待着他苏醒。
两人彼此之间距离此时可以算是几乎不存在,只需要轻微一动身体,太宰治就能感觉到叶廉胸前呼吸起伏,他们仿佛最亲密相处恋人一般,不存在任何隔阂。
这个认知对于太宰治而言是一个足够令他笑弯了眼消息。
他双眼弯弯含笑注视着叶廉沉睡着侧脸,一时间就连那最讨厌疼痛感也忘却了。
他悄悄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描绘着叶廉英俊眉眼,青年好看皮囊足以让任何一个少女心动,但是在太宰治眼里,无论叶廉长相如何,只要是叶廉这个人、是那个在他最黑暗状态时牵起他手一起前行人,就是他最重要存在。
这份感情不能用爱情来形容,也不能用亲情来形容。
他们之间羁绊是无法用词汇描绘。
如果硬要加上一个形容词话,那大概就是
救赎。
叶廉是他光。
有了光,他才能肆意畅游在这个世界里。
太宰治眼底浮现出满天星河般细碎光芒,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面前青年那柔软脸颊,如同上好羊脂玉触感让他情不自禁用指腹摩挲着数次。
但是很快,他表情倏地一变,眉宇瞬间染上几分严肃,将整个手掌贴在叶廉额头上,试探了下对方温度。
太低了。
寒冷就像是栖身于冰窖之中。
太宰治猛然将眉头蹙更紧,他轻轻用手掌拍打着叶廉脸颊,想要唤醒叶廉意识“叶先生叶先生醒醒”
然而无论他怎么拍打,叶廉意识始终没有苏醒,他沉睡在自己美梦中,没有任何清醒征兆。
太宰治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了起来,他顾不上自己身上最新包扎上伤口,甚至顾不上穿鞋便迅速跳到地面上,朝森鸥外首领方向飞奔而去。
“太宰。”
正在批阅文件森鸥外被气喘吁吁跑过来太宰治所打扰,顿时露出了一副头疼表情“我可不希望你染上叶廉坏毛病,下次进来时候要敲门。”
“那么。”看着浑身伤口几乎要再次崩开太宰治,森鸥外淡淡放下了手中文件,神情严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森鸥外来到医务室时候,叶廉已经被转移到了附近床上。
青年平静合着双眼,面色苍白,那头仿佛被蜂蜜渡过金发也丧失了原本润泽,一搭眼看去,就能察觉到那淡淡病容。
森鸥外只随意扫了一眼,就立即并起双指搭在了叶廉手腕上。
稍稍卷起袖口,露出那节劲瘦小臂,一块金色表盘戴在手腕上,皮肤白净不可思议。
森鸥外目光下意识在叶廉手臂上流连忘返,直到身侧太宰治似乎暗戳戳瞪了他一眼,才慢条斯理收回了视线。
嗯,手指离开叶廉皮肤时候,还不忘细微摩挲了一下。
“他脉象比较虚弱,像是旧疾复发。”森鸥外用指腹轻轻点了下唇瓣,转头朝太宰治笑了笑“应该是曾经遭受过什么严重伤势,身体本能记住了,所以才强制性在某一时间点实施了保护机制,被迫陷入沉睡。”
他说又快又顺,而且笃定语气完全没有犹豫,太宰治忍不住挑了下眉,狐疑观察着他表情“你确定”
“当然,我可是医生啊。”森鸥外给了他一个万金油回复,不过下一秒,只见森鸥外干咳了一声,忽然笑眯眯提议道“但是为了具体诊断,我需要查看他身上是否有重伤痕迹。”
说着,手指蠢蠢欲动就要去扒叶廉衣服“失礼了。”
“”
太宰治看眼睛都直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将身体挡在叶廉面前,不让森鸥外魔爪有一丝可乘之机。
“森先生。”太宰治危险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森鸥外脸“你不会是抱着什么肮脏思想才说出这种谎言吧”
以森鸥外老奸巨猾,太宰治有足够理由怀疑他动机
“怎么会呢。”森鸥外无辜眨了下眼睛,看起来满脸纯良“我只是在诊断叶廉伤势啊,如果不现在证明话,万一误诊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太宰治眉眼浮现出一丝犹豫,森鸥外说确实有道理,而且还是横滨公认神医,按理来说他不应该阻挡对方为叶廉诊断。
但是
眼前这只狡猾狐狸心理想什么他大概能够预料到,所以才会更不放心
于是太宰治选了个安全方法“那就不麻烦森先生了,就由我来检查叶先生身上伤口吧。”
“不行。”
这次制止他蠢蠢欲动双手人变成了森鸥外。
森鸥外手疾眼快按住了太宰治动作,用不赞同眼神看着他,随后露出了个假笑“这可是医生职责,还是不要打扰我看病比较好。”
太宰治同样回给了他一个假笑“只是检查伤口而已,并不需要医生亲自动手吧。”
森鸥外“哪里哪里,越是简单事情越需要亲力亲为。”
太宰治“不妥不妥,作为首领这么点小事还是交给属下去办就好。”
“”
“”
两个人各自阻止着彼此动作,僵在原地半晌,直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笑脸都要僵硬了,才终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达成了一致选择。
一秒钟后,一位穿着鲜艳洋服幼女从天而降,她长相精致,脸颊还带着这个年纪特有婴儿肥,深蓝色眼眸眼眸仿佛平静大海,一头金色长发垂在脑后,就像是走童话中走出来小公主。
“爱丽丝酱我可爱爱丽丝酱”
一见到少女,森鸥外脸上立刻带上了油腻笑容,看太宰治嫌弃远离了他一些。
而当爱丽丝听到森鸥外久违召唤她理由后,那可爱脸颊立刻鼓起,不可置信喊道“哈林太郎,你把我叫出来原因就是给一个臭男人脱衣服”
这人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仆人吗
“没办法啊,爱丽丝酱。”森鸥外顿时一脸委屈擦了擦眼角不存在泪水“我倒是很想亲自去解叶廉衣服啦,那一定别有一番风情可是这边有一个碍眼存在一直阻拦着我,就只好拜托你啦。”
“”还只是个孩子爱丽丝,精致小脸直接扭曲了。
她沉默盯了森鸥外一会儿,视线冰冷吐出了几个字“林太郎,大变态,人渣,差劲”
捂着一颗濒临破碎玻璃心,森鸥外泪流满面。
偏偏太宰治还用一种愉悦眼神睨着他,似乎在嘲笑他狼狈“被自己异能这么形容,森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呢。”
森鸥外受到了来自外界接二连三打击,忍不住蹲在地面上神情低迷画着圈圈。
趁这段时间,恨铁不成钢爱丽丝愤愤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碍于主人命令,不情不愿去解叶廉衣服。
不同于两个对青年虎视眈眈人,爱丽丝动作简单粗暴,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敷衍了事,太宰治默默观察着她那粗暴动作,有些不愉快蹙了下眉。
“这样就行了吧。”将叶廉白衬衫纽扣解开,露出那漂亮腰肢线条,爱丽丝气鼓鼓对森鸥外说道。
而森鸥外此时目光已经如同粘糕似完全粘在了叶廉胸前,比起一般亚洲男性,叶廉肤色更偏向于欧洲白,白惹眼,却又不是不健康颜色。
森鸥外很熟悉人体结构,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叶廉身材完美,肌肉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线条优美,偏偏腰肢还有些偏细。
咳,这可真是一具诱人身体啊。
森鸥外下意识将手搭在了唇边,遮挡住不断想要上挑弧度。
“森先生。”
正思考着,旁边却传来宛如魔鬼般阴森低语。
太宰治笑眯眯看着他,但是从背后具现化熊熊燃烧黑色火焰来看,太宰治显然处于快要爆发边缘。
“作为一个合格医生,请你专注于看病,好吗”
咬牙切齿语气成功让森鸥外遗憾收回了目光,毕竟在这个备受叶廉宠爱孩子面前,他还是要顾及叶廉清醒后后果。
“爱丽丝酱看看叶廉身上有没有伤疤好吗”
他用宠溺口吻朝爱丽丝撒着娇,而爱丽丝却极为冷静点了点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谁年龄比较成熟一些。
爱丽丝用纯洁目光观察着叶廉上半身,确定胸前没有伤痕后,又将叶廉翻了个身。
不得不说,她虽然是个孩子模样,力气却比成年人还要大,轻松将叶廉调转了角度后,她迅速扒下那仅剩白衬衫,蓝色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找到了,林太郎。”她侧过身,朝森鸥外示意叶廉后背靠近心脏位置一大片粉嫩疤痕。
太宰治也自然凝视了过去,他跟叶廉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最多也就在海边欣赏过叶廉坦露前胸,后面伤疤还真没有注意过。
而此时映入眼帘大面积伤疤,却猛地刺痛了他双眼。
那不同于利器留下伤疤程椭圆形状,就分布在心脏位置,恐怕只要伤口再深出一寸,叶廉就会丧失性命。
“这种伤口形状”森鸥外同样严肃观察着那道伤疤,忽然吐出一个可怕猜想“倒像是将整个手掌贯穿了他胸膛。”
闻言,太宰治呼吸猛地一滞,垂在身侧手掌立即攥死死。
是谁。
他目光心疼落在叶廉昏迷侧脸,眼底划过一闪而过恨意。
到底是谁重伤了叶先生。
最好不要让他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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