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未来一周,或者更长时间文书的玛门,一身轻松的混入都城的人流当中。
经过他两个多月的治理,都城已经恢复了部分活力,不再像他刚来时那么颓靡和萧条了。
之前安静的街道上有了孩童的跑动,买卖商品的平民也多了起来。
虽然他们看上去依旧瘦削,但是已经不会饿肚子了,那些快速长成且产量大的粮食,让他们每天至少可以吃到一顿饱饭。
玛门行走在他们之间,一边听他们诉说对自己的感谢,一边吸收着他们散发出来的情绪。
吃了一餐美味的点心,玛门躲过该隐他们这些熟人的视线,以空间跳跃的方式,穿越过蔷薇之国的各个城市,前往最先出现蝗灾的国家。
在每经过一个城市的时候,他都会停留一阵子,聆听平民和奴隶们的交谈,看看统领这片土地的领主是否称职。
一些不适合继续作为领主的贵族都被他记了下来,详细的处理章程会由所罗门安排好的。
和他之前来到都城时看到的情况一样,虽然国家正在渐渐复苏,但是离都城越远的地方越荒芜,这里的改变是长久而缓慢的。
按理说,两个国家交界的地方,应该是有军队驻守的,但这里没有。
这个和蔷薇之国紧邻的国家奥都,其生活水平和经济水平与蔷薇之国差不多,两个国家都没有足够的士兵来驻守边境。
或许奥都还是有得,但是因为饥荒而将士兵撤走,去镇压各处的骚乱了吧玛门听说奥都的国王为了保证王室和贵族们的开销,抢夺了不少平民的粮食,并且把他们赶出国家,以此减少粮食的开支。
玛门在前往最近城镇的道路上,看到了不少白骨和死尸。
这些都是饿死或者受伤的难民,无人收殓的尸骨使得他们的灵魂得不到安息,玛门经过的时候,能够看到他们枯败的灵魂和散发出来的怨气。
这种场景玛门已经见过许多次了,除了天堂,凡世和地狱总是争端不断的,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玛门,没有为他们停留。
不过每当他经过这些死尸和怨灵后,它们身下的土地会翻涌,将
尸体吞没,然后开出白色的安魂花。
从怨灵身上反馈过来的感激和喜悦让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从被蝗虫吃的差不多的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奏起安魂的曲调。
他一路走,一路吹,那些停留在凡世的怨灵在音乐的牵引中,无罪的前往天堂,有罪的进入地狱。
一直到看见了村落的影子,玛门才停下吹奏。
他此时幻化为一个普通的猎人,身上的衣物是奥都常见的款式,这方便他融入到当地的环境,能够更容易打探到他想要的消息。
这个村落现在只有三户人家,加起来不过七个人。玛门到来的时候,他们正围坐在一起,煮着一锅用野菜和树皮熬煮的,寡淡的汤。
这是他们今天唯一的食物,那些可怕的蝗虫不仅吃光了他们的良田,连那些花草树木也吃了个干净。
他们村里的人都逃走了,只剩下他们七个老弱病残艰难的求生,或许他们会死于饥饿,或许会死于疾病和野兽的袭击。
但他们依旧想要活下去,尽管充满了困难。
玛门远远的看到他们的情况后,安静的返回之前经过的林带,杀了一头因为饥饿而奄奄一息的野猪,扛着猪走进了村落。
“请问这里还有人吗”玛门高声呼唤着,装作一个路过的年轻猎人,想要在这里落个脚。
那边围着锅的七人听到呼唤声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锅藏起来,他们害怕那是别处来的难民,可能会抢夺他们的食物。
七人中看山去比较强壮的那一个,手里拿着镰刀,一瘸一拐的来到村口。
“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瘸腿的男人在玛门不远处停下,他看到玛门脚边还在流着血的野猪,咽了咽口水。
那是食物是肉对于饿了许久的人来说,就算野猪的肉腥臊味重,但那也是肉啊
饥饿让男人移不开眼,但是也让他对面前这个看上去生活不错的年轻人更加警惕。
能够杀死野猪的猎人,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嗨,朋友,别太紧张。”玛门友好的朝他笑了一下,晃了晃空荡荡的双手,向他展示自己的友好和无害。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这里
借住一晚,明天就会离开。”玛门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野猪,“为了追到这个家伙,我跑了很远的路,这让我精疲力尽,无法继续带着它赶路回去。”
玛门的友善让男人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他打量着玛门,像是在评估他的话是否可信。
“如果你同意我借住一晚上的话,我可以分你一只猪后腿作为报酬。”
玛门的话让男人脸色微变,他迟疑道“一只猪后腿”
“是的,原本我是打算把这只猪带回去卖掉的,但是这里与我家有些远,而死去的野猪在这样的天气里,很快就会腐败。”
“所以我想我需要在它腐败前吃掉它,只有这样才不会浪费不是吗”
男人看上去相信了玛门的说辞,这只野猪不大,又很瘦,一个人吃或许有些多,但的确能够吃得下。
“你等一下,我还需要问问其他人。”男人说完后,就拖着不便的腿快速往回跑。
玛门没有等待多久,就有两个人和瘸腿的男人一起来了。
他们欢迎了玛门的到来,渴望的看着那只野猪,但让玛门意外的是,他们没有一人有要抢夺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我表现的比较强大玛门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