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的早晨, 一班都热闹非凡。
江伯贺手上的笔动得飞快, 他写一会就抬头往斜前方的座位上看一眼, 写一会就看一眼,但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想找的人。
“尤涟去哪儿了”
把数学卷还给傅欢的时候,江伯贺好奇问,“他应该来了吧书包都在这儿呢。”
傅欢说“他来了, 不过一来就去办公室了。”
“去干嘛了”
傅欢“我哪知道”
“好吧, 我还想看他英语呢。”
江伯贺朝傅欢伸手,“那你英语卷子给我看看呗。”
“在郑明明那儿呢。”
“草又晚来一步”
不过江伯贺还是顺利地借到了别人的卷子, 他大剌剌地坐在位置上, 单手托腮, 摇头晃脑, “啧,唐总不在, 我抄作业都定心得快睡着了。”说完还嘚瑟地翘起了二郎腿。
然而话音刚落, 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就在走廊上响起。
“草了”江伯贺浑身一抖, 刚才还光明正大摊在桌上的试卷全被收进桌肚。
其他人也手忙脚乱, 吃早饭的忙着藏早饭和擦嘴,趴着睡觉的跟被电击了似的整个人弹了起来, 还有上课时间排热水的也顿作鸟兽散, 跟一阵风扫过似的回到座位。
唐恋走到教室门口, 只见里面所有人挺直脊背, 书声琅琅。
她嗅了嗅味道, 冷哼一声, 手指在门上连敲三下,等教室里全部静下来,她才走进教室。她的身后跟着江伯贺找了一早上的尤涟。
“大家都停一下,尤涟同学有事情要宣布。”
她伸手示意尤涟,“来吧,你跟他们说。”
尤涟点点头,站上讲台。
他把手背在身后,目光不经意地从宫鹤脸上扫过,唇角微微扬起的同时看向讲台下目露探究的众人“是这样的,我分化成aha了。”
因为对象不是宫鹤,所以心跳都没加快一下。
甚至看着大家一脸懵逼的模样,尤涟还有点想笑,是不是很刺激啊各位
“我是aha。”
尤涟又说了一遍,并把检测报告拿起来晃了晃,“因为分化晚,信息素水平不稳定,所以之前判断出错,现在重新确认过了,我确定是aha没错。”
全班呆滞脸“”
“所以”
尤涟接着道,“很高兴成为三年aha班的一员,往后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江伯贺率先炸了“我了个去真的假的”
尤涟点头“真的。”
江伯贺不信邪,又问唐恋“唐总,真的假的啊”
唐恋弯起眼,笑着点点头。
这下,全班都沸腾了
“我前两天才跟我朋友吹牛逼说我班里有个顶好看的oga出了鬼了怎么忽然就变aha了”
“性别也能变变变的吗”
“没了,我们班唯一一个oga,没了”
“呜呜呜不光oga没了,我酝酿了好久的暗恋也胎死腹中了qaq”
原本在看书的宫鹤忽然侧过头,目光凉凉地扫过那个说暗恋尤涟的男生。
同时,他心下也舒了口气。
却不想,这口气还是舒得太早了。
虽然班里没人再觊觎尤涟,可眼下事情的发展在宫鹤看来,还不如尤涟装oga的时候,因为之前大家就算对尤涟有点好感,那也是含蓄的,不好意思的,藏着掖着的。
然而现在,是火热的,直白的,热情的。
跑操结束,众人吃过早饭回到教室。
傅欢率先凑到了尤涟身边。
她伸头靠近尤涟,用力嗅了两下“你信息素什么味儿的啊怎么我一点都闻不出来”
“咔”一声,某人手中黑色水笔的笔尖穿透试卷,扎进桌子。
尤涟不习惯别人靠这么近,下意识往旁边退开了点“我没去做信息素气味鉴定,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味。”
傅欢注意到尤涟后退,不好意思地退了回去“你是不是喷了很多阻隔剂”
尤涟摇头“我戴了抑制环。”
傅欢啊了声“难怪。那你知道是什么味的话跟我说一声,我的信息素是月季花味的。”
“好。”尤涟点头应下。
“尤涟,一起上厕所不”下一秒,江伯贺又凑过来了。
“真的草了,之前你是oga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走太近,结果没想到居然成兄弟了。”他大咧咧地把手搭上尤涟肩膀,“走不走”
“咔嚓”一声,水笔在某人手里断成两截。
没等尤涟回答,江伯贺就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缩了缩脖子。
他抬头看了眼宫鹤,又迅速收回视线,同时把搭在尤涟肩膀上的手一并收回。
尤涟轻眨了下眼“我现在不想上厕所。”
江伯贺站直身耸耸肩“那行我自己去,我们下回再约。”说完大步往外走。
等江伯贺离开,尤涟不着痕迹地侧头瞥了眼宫鹤。
宫鹤坐得非常端正,他眼眸微垂,薄唇抿紧,正神情严肃地用纸巾擦手,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染着黑色油状的墨水,桌上是断成两截的水笔。
尤涟愣了下,没忍住发出一声噗嗤,被宫鹤一个眼刀甩过来又强行憋了回去。
“尤涟,我这儿有几本关于aha的书,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肖颂声把手里一沓的书举起来,“有能帮你了解aha的,也有教你怎么控制信息素的,你看看有需要不”
肖颂声话音刚落,郑明明也举了举手“我这也有书”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我生物书还没卖,就在宿舍,要不我中午回去给你带过来”
“我书也没卖,里面的光盘都在呢。”
“我的书也在”
“卧槽你们都凑什么热闹人是oga的时候都不见你们这么热情,变成aha了你们反倒变舔狗了还”终于,出现了一个比较理智的aha。
“什么舔狗会不会说话我们这是保护花骨朵人人有责好吗”
“就是,他刚分化啥都不懂,小白一个,我们这些前辈教教他又怎么了不然稀里糊涂被哪个oga拐了都不知道。”
尤涟“”倒也不必如此担心。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