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照进车窗,朦胧的月光映照出一片雪白的肩背。
凸起的肩胛骨形状完美,瓷白如玉,上面还覆着一层湿漉的汗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莹莹光芒。
尤涟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宫鹤肩上,眉头紧拧,手指紧攥,身体绷得宛如一张弓,像是在强忍着剧痛。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把他整张脸弄得潮乎乎的,唯有眼皮依旧染着好看的粉。
“疼”喉咙里溢出一声宛如雏鸟般的哀鸣。
尤涟眼泪流得更凶,却完全不敢动,也不敢挣扎,因为挣扎只会让他更疼,而且,他也根本挣脱不了。
他只能硬生生地忍受着。
忍受着这股像是要把他内脏都捣碎的疼。
太疼了。
为什么会这么疼
尤涟迷迷糊糊地想着,难道每个oga都是这么痛的吗
还是宫鹤把他弄坏了
他神思恍惚,唇色苍白,不停落在颊边的吻也安抚不了他的痛楚。
宫鹤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空白一片,浑身上下除了疼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尤涟忘了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离开车子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他俯趴着,身下是柔软的绒被。
床旁边坐着宫鹤,他正在拧毛巾。
尤涟神思混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晃过检测报告,一会想着身体里的疼,思来想去,最后就这么愣愣地趴着,任由热毛巾在身上游走,把汗水和污渍带离。
忽地,脑袋被轻按了下。
宫鹤倾身,在他耳边关切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尤涟眨了眨眼,抓着身下的被子道“好点了。”
说完扭头看向身后,但从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又回过头看宫鹤,紧张且小声地问,“那个”
“嗯什么”
尤涟表情愣愣的,哭过的眼睛里像含着水似的润。
他舔舔唇,小声问“我那个有没有裂啊”模样小心翼翼,看起来可怜兮兮。
宫鹤一哂,大手揉上尤涟的头“不会,要是那样的话我早送你去医院了。”
“真的吗”
尤涟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又扭头去看身后,“可是我好疼啊,特别疼。”可能是疼狠了,语气里不自知地带上了点撒娇的味道。
宫鹤微蹙起眉“现在还疼”
尤涟认真感受了一下,点点头道“还疼,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说着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找到位置后指给宫鹤看,“是肚子里面疼,就是这里,火辣辣的,还很胀,很难受。”
他想问这个位置就是孕囊吗
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忽然的性别转换让尤涟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一个怪胎。
不光分化比别人晚,性别还弄什么假分化真分化。他现在身体里又有oga的孕囊,又有aha的信息素,两者并行,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性别。
算ao同体吗
想到这,尤涟闭上眼呼了下气。
这落在宫鹤眼中就变成了他在强忍疼痛。
这下宫鹤坐不住了,他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语气里的着急显而易见“很疼吗特别疼我刚才给你清理的时候检查过了,没有出血也没有磨破,不该这么疼才对。”
说着他伸手在尤涟说的那个位置按了按,“这样疼吗”
尤涟微皱了皱眉“疼。”
那个地方是最疼的,他还记得在车上的时候那块地方鼓起来好几次。
闻言,宫鹤眉头拧得更紧。
他又往旁边按了按,问“这里呢”
“疼的。”
“这儿呢”
尤涟摇摇头“不疼。”
宫鹤按了好几个地方,问了一圈下来有说疼的,也有说不疼的。
他看了眼那些尤涟说疼的地方,恰好对应的是孕囊的位置。
他最后又问了遍“特别疼”
尤涟捂着肚子,身体蜷起“反正很不舒服,很难受。”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唇色也是苍白的,眼睛泛红发肿,额头涔着细汗,沾湿的头发贴在颊边,更显面色难看。
宫鹤看在眼里,神色凝重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在这等我一下。”
“是要给我找医生吗”尤涟问。
“嗯。”宫鹤站起身,安抚地揉了揉尤涟的脑袋,“我先问问情况,马上就来。”
尤涟点点头。
宫鹤深吸了下气,一出门就拨通了傅森的电话。
对方才一接起,他便着急道“你不是跟我说可以放心大胆地催熟他吗可他疼得脸都白了是怎么回事疼了很久都没好”
“已经做了你动作挺快啊。”
揶揄完,男人又道,“你别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他有出血吗”
宫鹤蹙眉“没有。”
“大概是怎么个疼痛程度,是那种还能忍的,还是那种疼得满床打滚的”
宫鹤想了想“应该是能忍的。”
又道,“他就是孕囊疼,说肚子里火辣辣的,很胀,很难受,额头上有汗,脸色也很差,确实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