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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1 / 2)

欲望的火苗在浴室点燃,又延绵到卧室。

湿漉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渐渐蒸发,只留下几乎看不清的痕迹。缀在床单上的水点却不但没有蒸发,反而愈加扩散。

薄薄的床单颜色变深,遍布褶皱,像是被揉起来的酸菜。

还不停有水滴上去,让它变得更皱。

房间里,空气净化器和信息素净化器全开,可空气中依旧盘旋着一股旖旎混杂的气味。

细闻一闻,冷香里混杂着浓郁好闻的花香,好闻的花香里又搀着不那么好闻的石楠气味,闻起来令人鼻尖发痒,心跳加快,耳朵也忍不住地发红。

“唔”一只手无力地落在枕头上,指骨蜷曲,指甲泛粉。

漂亮的指节湿漉漉的,反射着莹莹的光,上面布满了粉色的痕迹,像是被人一处不落地细细吻过。

尤涟眨了眨眼,汗湿的睫毛微垂。

他张着水红的嘴,用力呼吸。此时的他除了呼吸和忍耐之外,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抹了下他湿淋淋的额头。

宫鹤把唇贴上他耳边,声音低哑而磁性“累了吗”

尤涟闭上眼,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

他声音沙哑又弱弱地回了句“有点。”

“再忍一忍。”

“”说了等于没说。

尤涟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

不久前,就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他的发情期到了。

发情期的到来也在尤涟的意料之中,因为这几天随着身体渐渐恢复,原本充斥着四肢百骸的疼,变成了难耐的痒。

最痒的就是小腹内外。

像是有人拿着羽毛不停地撩拨、挑逗,一点都不叫他好受。

而现在

尤涟闭上眼,任由宫鹤一下下亲吻他颈后的腺体。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里外的痒都有人替他挠了,又舒服,又畅快。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点啪啪打在窗户上,敲起微弱又细密的声响。尤涟耳边除了雨声外,就是和雨声混在一起的声声低喘。

他趴在床上,潮红漂亮的眼睛望向窗外。

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没有太阳,天阴沉沉的,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他猜想着,可能是上午。

但又不确定。

他迟缓地思考,但没多久,思绪就被撞散。

眼里再度漫上雾气,嘴巴也张得更开,好更大口地呼吸。

雨水敲打窗户,是滴答滴答。

人与人之间的碰撞,是啪嗒啪嗒。

尤涟睁着迷惘的眼,虚虚地望着窗外。

有一只蝴蝶被雨打湿,雨滴压住了它的翅膀,它艰难地前行,却终是敌不过倾盆的大雨,被拍地贴在窗上,挣不开,逃不走。

就像被宫鹤桎梏在身下的他。

就像被欲望裹挟的他。

他也是一只挣不开的蝶。

又是一大串雨水落下,顺着风拍到了蝴蝶的身上。

蝴蝶拗起稚嫩的翅膀,像是要做最后的挣扎。可在强风和大雨之下的它太过脆弱,抽搐几下后贴着窗户,再也不动了。

像被雨水溺死了一样。

尤涟闭上眼,把头埋进枕头。

抓着枕巾的手指指骨绷起,骨节泛白,他的手上、身上,都覆着一层晶莹的汗水,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瓷白干净的额头上。

像被雨水打湿了一样。

在漫长的安静之后,是aha长长的叹息。

耳边被喷上炙热的呼吸,尤涟一动不动的,由着宫鹤把自己抱进怀里,由他亲吻自己的额头和眼皮。

“饿不饿”他在尤涟的肚子上按了按。

尤涟闭着眼哼哼“不。”

他太累了,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你不出去吗”

宫鹤亲他的耳朵“结还没消。”

尤涟哦了声,没再多说。

宫鹤神色餍足,单手托腮。

他把沾在尤涟脸上的头发都往旁边拨开,露出嫣红的脸颊,柔软的指腹先是戳了戳软软的脸,又碰了碰沾着水的睫毛,最后,划向饱满湿红的嘴唇。

有些肿起来了。

触上去的时候尤涟动了动,避开了他的触碰。

宫鹤手一顿,俯下身,讨好似的在上头舔了舔。

他品到了一丝淡淡的腥气,也不知道到底是血的味道,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味道。

“外面的雨不下了吗”尤涟忽然说道。

宫鹤抬头往窗外望了眼“嗯,不下了。”

原本乌沉沉的天空变亮了一些,外头似水洗过一般的干净明亮。

“乌云还没有散,可能待会还要下雨。”

尤涟哦了一声。

宫鹤又问“要不要洗澡”

尤涟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鼻头红红的“想洗,又不想洗。”

“不想动”

“嗯。”

“你现在要睡了吗”

尤涟这次连“嗯”都没有了,闭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宫鹤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尤涟。

他把尤涟的手抓在手里,搭到胸口。尤涟的手指嫩汪汪的,像新出的小葱,又白又嫩,印上吻痕后格外好看,叫人忍不住地要抓在手心把玩。

视线描摹着尤涟的面部轮廓,他不禁想

尤涟越来越好看了。

即使闭着眼睛,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散发着浑然天成、勾魂夺魄的美。

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这么勾人

眼皮是粉的,脸颊是粉的,十个手指头是粉的,膝盖也是粉的。

浑身上下,除了白,就是粉,干净又可爱,叫人想要弄脏。

忽地,宫鹤眼神一暗,勾唇笑了。

也不对,不止粉和白,现在还多了嫣然的红。

这是他给予尤涟身体的第三种颜色。

尤涟再次醒过来,是被热醒的。

明明只盖了张薄毯,明明空调一直是恒温的,可他还是被热得不行,不光口干舌燥,还浑身冒汗。

可他还没睡够,就闭着眼哼哼唧唧地发脾气。

没一会,他听见一声轻笑,正想睁眼看看是谁,嘴里便被喂进一股清甜的水液。

干燥冒烟的喉咙得到滋润,顿时舒服起来。

他美滋滋地吮吸着,忍不住把嘴凑向水源的方向。

啧啧水声回荡在白色的房间内。

窗外的雨声也渐渐响了起来,从针细的毛毛雨,一点点、一点点地变大,最后变成滂沱大雨,把大地彻彻底底地浇湿,渗透。

这场雨下了三天不止,一直到第四天下午才渐渐收了。

盘旋许久的乌云也终于散去,露出被掩藏了好几天的不见踪影的太阳。

光芒洒遍大地,被雨水灌溉的泥土里长出郁郁葱葱的小芽。

尤涟懒懒地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翠绿的景象。

私立医院在郊区,他所在的这栋楼靠着围墙,围墙外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两旁是耕地,有人在里面种了蔬菜,一眼望去,全是令人心头舒畅的绿色。

宫鹤正在他身后整理东西。

发情期结束后,傅森为他做了检查,确认没什么事情了,就给开了出院单。

一般来说屋里的东西都是让保姆收拾,但尤涟没让,觉得不好意思,就比如一整套的上床用品,包括枕巾、床单等等全部在内,他全都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所以,最后就由宫鹤来收拾了。

甚至尤涟还想让他把地板和浴室全擦一遍。

因为

太脏了,是肉眼可见的脏。

在他脚旁不远的位置,就有一块干涸的白色污渍。

应该是前天他们在窗边时落下的。

“这个怎么办”尤涟伸脚,在白色的污渍旁点了点。

宫鹤把床单被套全部塞进一个大包裹里,打了个死结。

闻言朝尤涟示意的方向看了眼“不用管,交给医院的保洁就行。”

尤涟干巴巴地“哦”了声。

宫鹤笑“还羞呢”

尤涟没吭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滩污渍。

越看越难受,越看,发觉的污渍越多除了这里一处,其他地方也有。

比如白色的墙上,比如床底边缘,比如房间的地板上

耳朵尖泛起红,尤涟巴巴地朝四周望了眼,最后在抽屉里找了个铁尺出来。

他弯下脆弱的腰,拿铁尺刮地上的痕迹。

这一幕看得宫鹤直发笑。

还没等他开口,房间的门就开了。

傅森从外面进来,见他们还在,惊讶道“你们还没走呢”视线又落在尤涟身上,“我们医院有保洁。”

尤涟霎时扔了铁尺,面红耳赤。

他心虚地站起“哦,那就好,有保洁就好。”

傅森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就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宫鹤抬眸。

傅森依靠着门框“我就问问。”

他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连着值班四天,虽然不是特别忙,但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也着实疲惫得很,就想着把祖宗送走,自己好飞奔回家看老婆孩子。

“收拾好东西就走。”

宫鹤指了指眼前的几个大包裹,“这些让保洁全扔掉。”

“里面都是什么”

“床单、被子、被套等等,全在里面。”

傅森默了默“里面的东西本来就会扔掉,你这不是多此一举”

宫鹤言简意赅“我高兴。”

“看出来了。”傅森摸了摸下巴。

站在窗边的尤涟“”

“行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事。”

傅森冲他们摆摆手,临走了还要嘱咐几句,“我开的药记得按时吃,一个疗程吃完了再来做检查。忌口的东西单子里也都写了。夏天别贪凉,冷的东西尽量别碰,辣的也别碰,宫鹤你看着他点。”

等傅森离开,宫鹤也把东西收拾完了。

他还接替尤涟,在尤涟不好意思的注视下,铲掉了那一片片的污渍。

回家的车上,尤涟又开始昏昏欲睡。

四天的发情几乎把他的精神掏空,经常清醒一会,眼皮就忍不住地往下耷拉。反观宫鹤,同样辛苦操劳了四天,却跟没事人似的,精神无比。

尤涟不禁想。

这大概就是aha和oga之间的体质差距。

他在变弱。

除了变弱

好像还变白变嫩变漂亮了

一回到家,尤涟就立刻睡了三个小时。

睡醒后他打算彻彻底底地给自己从里到外洗一个澡,结果才把衣服脱掉,镜子里的自己就把他给惊艳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真的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好看了一截。

皮肤更白了,不是苍白的白,而是细腻莹润的白。

伸手去摸,滑滑的,跟在摸玉一样。

眼睛也是,眼型颜色都没变,但看着就是跟原来不一样了。

多了一层尤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反正他觉得好看。

再就是嘴巴、下巴、喉结、胸口

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之后,尤涟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哪里变了。

气质变了。

变得更欲了。

骚和欠操这两个词他都不乐意说。

太俗。

但其实差不多意思。

尤涟“”

突然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把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坐了进去。

宫鹤进来的时候,尤涟已经换了两次水。

他在医院里一直洗的淋浴,又腿软站不住,全靠宫鹤帮他洗澡。宫鹤又要扶着他,又要帮他洗,两只手也忙不过来,所以洗得并不彻底。

宫鹤进来的时候端了杯南瓜汁。

南瓜汁是热的。

尤涟接过抿了口,叹了声气“想喝快乐水。”

他现在什么不健康,就想喝什么。

“不行,不能喝冷的。”

宫鹤以指为梳,替他把洗干净的头发拢到脑后扎起,还拿了块厚毛巾包上,“洗完了吗洗完先吹头发,头皮不能冷到。”

尤涟“”

“阿姨炖了猪肚鸡汤,待会喝点,对身体好。”

尤涟“”

“我又帮你请了一礼拜的假,最近能别出门就别出门,只要出卧室打底裤就一定要穿好。”

尤涟“不是,等等。”

他眨眨眼,看着絮絮叨叨的宫鹤,“你干嘛啊以为我坐月子呢我没生孩子,我就发育快了点,啊对,待会你给我测测身高呗,我好像又长高了点,膝盖有点酸。”

宫鹤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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