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敢出现的话,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姜安宁捏紧了拳,恨意丛生。
就算是她恨错了人,报复错了人,害她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那又能如何呢?
前世……至少赵海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实打实发生在她身上,深深烙印在她骨血中,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幕后之人该死!
赵海、赵家人同样该死!
所有人,都该死!
姜安宁狠狠地捏着拳,咬紧了牙关。
她很想要嘶吼出声,宣泄心中,挥之不去的怒意。
可她不能。
对面的那个男人还没有离去。
她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吸引到对方的注意。
现如今敌暗我明,敌我力量不明,她不敢冒进。
她什么都没有。
想要报仇,想要杀掉所有的人,就只能徐徐而图之。
急躁冲动不得。
姜安宁反复的劝说自己冷静,嘴唇上的肉被咬破了一次又一次。
连掌心都被她抠出了几道血痕。
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掌心往下滑落。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对面的那个男人终于走了。
姜安宁又等了一阵子。
确定对方没有折返回来,方才轻无声息的吐了一口气。
她点燃一盏不是那么亮堂的小油灯。
拿着刚刚在后山挖的东西,钻到了小竹楼里。
用来住人的正屋,这会儿还在保持着温度,方便孵化那几颗不知是什么鸟的鸟蛋。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孵化出来……
姜安宁甚至有些怀疑,这些蛋到底是不是鸟蛋?
可别是什么其他爬虫的蛋。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她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数抛之脑后,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放在一旁待用。
她其实也不确定这些东西是否真的有效果。
不过,根据阿娘留下来的手札上记载,仅仅是凭借这些东西,就可以调配出——化尸粉。
将这些粉末溶于水,再配上其他的液体,便可以做成化尸水。
姜安宁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现如今,她也是没什么法子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暂且试一试。
如果是真的,自然一切都好。
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周然。
若是将人放了,斩草不除根,势必会成大祸患。
可若是不放人……青天白日的,那么大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肯定会有人注意到。
且,现如今的天气这么热,尸体腐坏的很快。
如果不尽早处理掉,想来用不了多久,尸臭味儿就会引来人发现。
到时候就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姜安宁叹了一口气,只盼望着手札上所记载的法子是真的。
这世间真的有什么化尸粉、化尸水才好。
略调整了下心态,尽可能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姜安宁深吸了几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
待到心情平复了下来,她方才严格的按着手扎上所说的步骤,一点一点的调配化尸粉。
整个过程倒是十分简单。
可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这看起来就平平无奇的东西,居然会是化尸粉?
怎么看着都像是发霉了一样?
姜安宁看着眼前绿乎乎的粉末状的东西,不确定了。
按手札所说,这东西保存起来,远比化尸水要安全许多。
毕竟这个东西,即便是粘在了手上、皮肤上,只要当时不触碰水,或者是其他液体类的东西,就不会产生化尸水的效果。
可一旦碰了水,或者是其他什么可以将此粉末溶解的液体,那便是神仙难救了。
姜安宁总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太过于平平无奇。
功效也被夸赞的太过于玄乎。
“真的能有用吗?”
她用加了木头手柄的铜铲铲,在那一堆绿色的粉末中,扒拉来扒拉去。
很是怀疑。
“算了,有用还是没用,试过才知道。”
光是她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只是……
姜安宁又想起那个在她家大门外蹲守的男人。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真的走了,还是又躲在了什么其他的地方。”
倒是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了。
只是万一他又躲在什么其他的地方,窥探着自己……岂非暴露了她囚禁周然的事情?
想到这一层,姜安宁想要立马去树林子深处,拿周然试试这化尸粉药效的念头,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间冷静下来不少。
“还是再等等吧。”
姜安宁自言自语了句,忽地想起男人那句“想知道她以为大仇得报,却又死在了自己仇人的手中,会是怎样的愤怒”……她渐渐地露出笑来,看着眼前那堆绿乎乎的粉末,生出几分期待来。
谁说,试药,就非得是找周然不可呢?
如果是赵海……
不也是一样的效果吗?
姜安宁笑容愈发灿烂:“忽然间有些期待了呢,我的前未婚夫。”
她小心地将“化尸粉”收拾起来,包好,避免不小心沾到水,碰到哪里。
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万一真的有用,到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
城中别院。
赵海等的都有些打瞌睡,果然没有在听见这院子当中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这些个天杀的,难道是真的走了?”
“”
他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脏话:“天杀的,竟然还真的将老子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别让他找到机会,否则他一定会杀了他们。
这些天杀的畜生!
竟然敢那般凌辱折磨他!
还有江巍!
姜安宁的野男人!
不过,他最先要杀的,就是姜安宁那个贱人!
都是那贱人害的他!
他要把他在这里遭受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报复给姜安宁。
他要让那个贱人,先体会一遍他所遭受的痛苦与折辱,然后再慢慢死去!
大卸八块!
喂狗!
喂野狗!
嚯哈哈哈哈哈!
赵海越想越兴奋,笑声逐渐癫狂起来。
-
咚咚!
正准备吹了灯歇下的姜安宁,忽地听见一阵试探性的敲门声。
待她将灯吹灭了后,敲门声顿时果断了许多。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