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四爷。百度搜索”g g d o n”每天看最新章节”她叫了两声没有反应, 缇宁心里一急,见秦蛛要离开缇宁连忙去追她。
秦蛛抬脚往房间里走, “他想死就死, 想活就活,把我当什么东西了”
缇宁从这句话听出了秦蛛的恼怒, 有恼怒就好, 这说明对裴行越还有感情。
“秦大夫”
秦蛛一顿,扭回头看着缇宁, “我记得你不是也不喜欢他吗他伤重不治死了不是对你最好吗”
缇宁略微顿了顿,她抿了抿唇赞同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秦蛛闻言,看着缇宁的眼神有些冷。
见秦蛛的眼神变得凛冽,缇宁觉得有戏,激将法果然有用。
但秦蛛突然笑了笑, 拍了拍缇宁的肩膀, “如此甚好。”
缇宁一懵, “啊”
秦蛛指了指隔壁, “隔壁有空房,你可以进去歇息。”
话一落下, 秦蛛便要合上房门。
缇宁反应过来,人插进门缝里, 秦蛛皱眉看着她,缇宁回头看了眼昏迷的裴行越, 不死心地对秦蛛说道“秦大夫, 你不救他吗你不是他的师姐吗”
秦蛛凉凉反问了一句, “你不是觉得他死了好吗”
缇宁烦闷地抓了抓头发,“是的,但我现在竟然有一丁点不想他死。”她越说越发欲哭无泪,“我觉得我有病,而且现在犯病了。”
秦蛛看了她眼,伸手推走站在她房间门口的缇宁,不等缇宁再开口,猛地合上房门,缇宁立刻敲打她的房门,“秦大夫,秦大夫”
刚叫了不过两声,房门从后面拉开,缇宁一时不察,险些摔倒在地。
“秦大夫”
秦蛛点燃屋檐下的两盏灯笼,缇宁依依不舍跟着秦蛛,秦蛛寒着脸默了片刻,抬脚走向裴行越,缇宁眼神一喜。
两人将裴行越扶回房间。
见秦蛛神色冷淡地给裴行越把脉看伤,缇宁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秦蛛检查完他身上的伤,脸色越发慎重,缇宁忍不住问道,“秦大夫,怎么样。”
秦蛛起身,去木架旁的水盆洗手,缇宁追过去,秦蛛拿软帕擦了擦手,声音复杂地道,“他伤的很重,我可能无能为力。”
什么秦大夫也无能为力。
秦蛛叹了口气,“他本来就中了毒,最多活个七八年,但这次的伤也有毒,两毒相遇,火上浇油,全身抽痛,恐怕活不过明天了。”
“这么厉害。”缇宁惊愕地瞪了瞪眼睛,她复杂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裴行越,低声说道,“可是他刚才一路都很平静,不像这么严重。”他刚才一路都牵着她的手腕,那步子更是平稳。
秦蛛佩服地说“裴行越挺能忍的,以前那毒日就要毒发一日,每次宛若千刀万剐,若不是有时候我知道他毒发,我都一点看不出来。”
“那那还有救吗”
秦蛛紧紧抿着唇,没有出声,缇宁追问,“秦大夫,到底有没有。”
秦蛛默然片刻,轻声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可”
“可是什么”
秦蛛看向缇宁,“需要活人饲药。”
缇宁微微一失神,秦蛛慢慢解释道“这次裴行越虽然中了毒,但也未必全是坏事,他身上原来的毒我想尽了办法也没清除,这次两毒相撞,他身上的寒毒变成烈毒,倒让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我养了一只金线蟾蜍,专治烈毒,能清除他体内的毒。”
缇宁有点不安,她迟疑地问“那你说的活人饲药是”
秦蛛目光落在裴行越那些乌青黑肿的伤口上,“金线蟾蜍性情刚猛,驱用之前必须用活人鲜血使它温驯可用,激发药性,可这血不能取出,便只能让它在人身上咬一口,金丝蟾蜍也含毒性,且无药可医。”
“你的意思是要救裴行越就必须要牺牲一人。”缇宁蹙了蹙眉。
“倒也不一定,虽然金丝蟾蜍带毒,但也不一定被它咬一口就会中毒,这是概率问题,若是平日,我可以去山外寻重病沉珂的老者赌一把,但依照裴行越的情况,不能及时解毒,活不过两个时辰,去山外怕是来不及了。”秦蛛无可奈何地说。
“那”缇宁的目光也看向陷入昏迷裴行越。
“看来是他命改如此。”秦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神色晦暗复杂地看了看缇宁,她深吸了口气往外走,“你看着他,我再去看看医书。”
等秦蛛离开房间,缇宁扭回头,走到床前,见裴行越双目紧闭,呼吸轻微,缇宁沉默良久,她搬了个小凳子在裴行越身边坐下。
她手拖着脸,看了眼裴行越,挪开目光,片刻后目光又挪回裴行越身上。
“裴行越,四爷,你听到了吗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没办法救你。”
说完,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双手合十,说道“我,我若是自己喂药,然后中了毒死翘翘,你岂不是白救了我一场。”
话落,缇宁的神色越发诚恳,“你放心,以后每逢你的祭日月半我都会给你烧纸的,让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能过的好。”
缇宁守了片刻裴行越,她抬脚走了出去,隔壁的房间大门开着,缇宁轻轻地敲了敲门板,秦蛛抬起头,见是缇宁,示意她进来。
缇宁目光落在秦蛛桌前那个木匣子上,秦蛛解释道“这就是金丝蟾蜍。”
“哦,哦。”
秦蛛又问,“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你要给蟾蜍喂血”
这怎么可能呢她虽然脑壳有病但也不至于病到如此地步。
但缇宁看了眼木匣子,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受控制,“中毒的概率是多大”
“三成。”
缇宁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哦哦,那,那你寻到别的解毒方法了吗”
秦蛛摇了摇头。
“那,那我出出去了。”缇宁低下头说。
秦蛛闻言盯着匣子里的蜘蛛,微红的灯光在她脸上染成复杂的红,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缇宁一眼,轻声说“缇宁姑娘,你还能考虑一个时辰。”
缇宁全身一震,她扭过头,秦蛛已经低下头,逗弄着那只蜘蛛,神色讳莫如深。
缇宁往隔壁走,走了两步她烦躁地捂住耳朵停下,如果不救裴行越他十成十会死,可她如果给那只蟾蜍喂血她死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
她运气没有这么差吧。
不不不,她干嘛要想她喂了蟾蜍血后中毒的概率是多少,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陪伴裴行越度过人生的最后一程。
缇宁抬脚往隔壁房间里走去,背后传来猎猎的风声,缇宁往前走了一步,又抬脚艰难地往前再走了一步,最后,她磨了磨牙,扭头冲向了秦蛛的药房。
“秦大夫劳烦你快些,否则我下一刻就会后悔。”
秦蛛闻言,抬起头,遗憾又晦涩地轻吁了口气。
一刻钟后,缇宁的遗书写好,虽然她不愿相信她的运气会这么差,但若是万一,她希望利益能最大化。
她把遗书交给秦蛛,声音哽咽,“秦大夫,若是我真死了,记得把它拿给裴行越。”
秦蛛颔首,“我会的。”
缇宁深呼吸两下,“那,那来吧。”
片刻后,蟾蜍在缇宁手腕上吸够血,缇宁脸色泛白,秦蛛伸手捉过蟾蜍,将其放入匣子中,紧声问道,“你怎么样。”
缇宁感受了下,她动动胳膊动动腿,脸色微喜,“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秦大夫,你先给裴行越治病吧。”
缇宁话一落,突然双腿发软,不可控制地往后跌去。
“缇宁姑娘。”
三个时辰后,晨光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