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言也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颔了下首,温声道“辛苦你了”顿了顿,“他人呢”
叶谙道“在书房呢。”
散完步回来,他又一个人躲进书房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
“我去看看他,你早些休息。”
谢柏言转身往书房方向去,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阿朔,是我。”
很快,书房门打开,谢柏言进去。
叶谙远远看了一眼,也回了卧室。
书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谢柏言看着眼前沉默的儿子,忽然道“阿朔,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你妈妈的事怨我”
谢朔坐在沙发一角,一言不发,眸色晦暗,半边脸沉在阴影中。
谢柏言眼底浮现血丝,抬手撑了下额头,语气沉痛“我不该跟你妈妈吵架,我如果知道会出那样的事,绝不会让她一个人”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嗓音有点哑,情绪也比往日外露。
听着他的话,谢朔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转过脸,看向他。
仔细算起来,谢朔也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他看着苍老了不少,鬓边头发白了大半,灯下尤为瞩目。
谢柏言和谢朔的母亲夫妻多年,感情甚笃,没出过什么出轨私生子的豪门狗血闹剧,但因为自小成长环境的原因,谢母的性格有些敏感多疑,尤其是上了年纪之后,常年情绪抑郁。她一直不满谢柏言成天忙于公事,在外应酬,某天跟他大吵一架后,便一气之下,一个人跑去出海游玩了。
当时谢柏言已经在着手准备将公司全权交给谢朔,可没想到,他刚卸下重担,还来不及去找她,就传来了噩耗。
归根究底,这事也不能怪他。谢朔看他片刻,突然开口道“我已经复明了。”
谢柏言一愣,抬眼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朔起身,将桌上刚整理好的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一番举动顺畅无阻,俨然是能看见的模样。
谢柏言彻底愣住了,好半天才稍稍缓过神来,盯着他的眼睛看“你什么时候的事”
谢朔轻描淡写道“一周前。”
谢柏言接过文件,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消息来得实在太突然,他甚至都忘了高兴。
谢朔重新在一旁坐下,说“这事您先不要往外声张,我最近在查章峻丰,当初的车祸我怀疑跟他有关。”
章峻丰有问题的事,之前谢柏言已经听他提醒过了,闻言皱起了眉头“想不到相交多年,他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谢朔眼神微冷“他藏得深,不好动,所以必须趁这一次,将他连根拔起。”
谢柏言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
谢朔靠着沙发,说“明天先过去一趟,看看情况。”
他顿了顿,忽然又着重补充“对了,叶谙那边,我复明的事,也先别让她知道。”
谢柏言闻言微愣了下,有点不能理解,这事瞒着外人就行了,叶谙跟公司又没关系,瞒着她干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谙谙我看她很担心你”
谢朔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总之您先瞒着,合适的时候,我自己会跟她说。”
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有主见,他都这么说了,谢柏言也只好应下。
父子俩在书房聊了许久。
谢朔回到卧室时,叶谙正窝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在配台词,太久没接活儿,她怕生疏了,趁着有空就练一练。
见谢朔进来,她放下手机,随口问道“你跟爸聊完了”
谢朔的目光顿在她脸上,轻“嗯”了一声。
叶谙穿上拖鞋下地“我去给你拿衣服洗澡。”
谢朔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脑中再次闪过了先前她那句“复明就离婚”的话。
叶谙如往常一样,替他收拾好了衣服,出来后继续窝在沙发上配音玩手机。
浴室内水声哗啦,等他洗完,她才去洗澡。
天气冷,她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穿吊带睡裙,而是换了件樱花红的睡袍,底下一截小腿白皙修长。
她做完睡前护肤,走到床边,谢朔还没睡,靠在床头出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叶谙掀开被子上床,凑到他身侧“想什么呢,还不睡”
谢朔抬眼,结果这一瞥视线恰好就落在了她身前,睡袍领口开得有些低,露出大片锁骨,衣领交叉的地方,莹白如雪,风光几乎清晰可见。
偏偏她还浑然未觉,倾着身子向他这边,弧度越发明显。
谢朔眸色微凝,停顿了两秒,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视线。
叶谙并不知道他已经复明,还当他瞎着,所以一点拢紧衣领的意识都没有,怎么舒服怎么来,要不是天气太冷,她会穿得更少。
“明天我要去公司一趟。”谢朔直视前方道。
叶谙闻言,有点意外,不过他肯去公司是件好事。她问“几点去”
“上午九点半。”
“那我早点起来。”
谢朔本想说明天你不用跟着去,但想到她如果不陪着,容易让人起疑心,于是咽回了到嘴边的话。
叶谙靠在他肩头,正准备让他早点睡,忽然瞥见了他睡袍领口的一小块深色水渍,应该是在浴室弄湿的。
他今晚穿的黑色睡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小片胸膛,线条紧实,叶谙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她想起谢柏言生日那天晚上,酒醉迷糊时她碰触到的腹肌,视线又往下挪了挪。
谢朔不经意扭头,恰好看见她低着头,不断往他领口和胸膛下方瞄,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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