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忘了这些事情吧……记得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同样的，他也不敢怠慢。
隐隐还有着其他力量。
谢缺心中猜想，这经文所指便是燃灯佛为世人忘却之后，成佛了吗？
“前辈！”谢缺察觉得到白骨僧人这一执念变得越发淡薄，不由得有些着急。
此经文上，不止是记录了燃灯及其弟子事迹而且还有着，四谛、五蕴、四念处和缘起等基本教义。
冯自渡如此，不就像是被夺舍了吗？
只是羽翼仙斩去了所有的记忆，也就使得冯自渡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冷漠无情。
而且外面还有一尊神灵虎视眈眈。
甚至于比起菩提心证修行出来的，还要精纯许多。
名为“虚空锚”。
“没点骨气……”谢缺有些无奈，猜测着羽翼仙的本体究竟是为何物。
谢缺仔细一数，若是念珠完好，则正好是一百零八颗，代表着斩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其体内一道精纯佛气灌入谢缺身躯之内。
毕竟拜神者的前途，在灵将之后也就到此为止了。
羽翼仙的脖颈之前，悬挂着半截念珠。
而且其灌输给谢缺的最后一道佛气之精纯，也是他见所未见。
那力量打散了羽翼仙周身散发出来的太阳真火，直逼谢缺身躯之上。
燃灯古佛为过去佛，极为尊崇至极，又名定光如来。
其上皮肉干瘪得宛若枯木一般，只是来自生灵本能的威慑尚存。
轰然一声，谢缺直接越过羽翼仙的身躯，朝着黑暗的最深处落去。
虽说白骨僧人善意的提醒他了，但谢缺依旧决定继续朝前。
终于，谢缺接近了羽翼仙的身躯。
“你所疑惑，贫僧也知晓。”
但其身躯却是留下了一枚舍利子，也正是说明了其或许修为并不高深，但佛法一途上的造诣绝对是顶峰。
“这是……”谢缺心头一凛，上面并非记载着某件隐秘的事情，或是交代后事。
隔得近了，谢缺发觉白骨僧人留下的舍利子已是无用。
但是这位曾经的过去佛，现在佛之师，竟是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其的记载。
谢缺看得分明，羽翼仙肉身早已死去。
若是这白骨僧人都不知晓这尊大日如来，恐怕谢缺就要重新审视一下欲海之船了。
在所有自己看过的典籍的记载之中，的确有着三世佛的说法。
名为《增壹阿含经》。
白骨僧人看向一片黑暗的天空：“师尊……看来你错了……”
除非所信奉之神，能够为其舍下一道意志附身。
这白骨僧人不过一介灵将，既能修出如此精纯的佛气。
恍惚之间，谢缺一道武道真意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此族虽说力量强大，但数量极少，整个族群的数量合起来也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也正是因此，能使得其执念保存至今而不坏。
像是被人故意在典籍上删除抹去了一般。
但就在谢缺接触羽翼仙身躯的一刹那，一股恐怖的力量油然而生。
后退，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黑暗的尽头似在眼前，那是一片虚无的豁口。
正也方便了谢缺不少，能够省下许多气血。
却未料想，白骨僧人语气变得疑惑起来：“如来……如来佛不是多宝吗？”
似乎自己来到这一方世界后，就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惬意过。
佛教之中的所谓涅槃，便是圆寂。
而且也很近了。
此话的意思说的明白，便是羽翼仙的真灵斩去了有关燃灯的一切后，保了一命，但是来者就抱歉了……
他连忙加速往前走去。
他读到后面，又摇了摇头。
过去佛……
“阿弥陀佛，通天之途千万，你却选择了最为残酷血腥的那一条。”
“原来……不止是有着杀光所有信徒一条路可走……”白骨僧人语气沉沉。
谢缺沉吟一番，顿时盘膝而坐，神魂内菩提树枝条抖动，竟是感到一丝欣喜。
这字似以鲜血写成，写时又急又慌。
多大仇多大怨？这家伙又调动了多少力量降临？
谢缺心知不敌，连忙朝前冲去。
不过谢缺心底也开始有了着急感。
那就说明羽翼仙的真灵的确不在这里了。
作为秘宗至高无上的现在佛，关于大日如来的记载时间久远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其似受某种力量牵引一般，使得剩下的所有佛珠都未脱落。
当初如来佛祖便是于菩提树下证悟涅槃，随即化生为佛。
但最为吸引谢缺的，则是其身前被光芒笼罩着的那一行行梵文。
其上还有许多血迹滴落或是连笔，而导致的模糊不清。
本融入鲲鹏武意内的金鹏搏龙术，竟是再度化生而出，成为了单独的一尊。
并非其他原因，只是羽翼仙没有了上古时期的一丝一毫记忆罢了。
谢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变得更加警惕起来。
佛气四起，这梵文之上竟是突然大放光明。
“铭刻此经，望来者能纳贫僧真灵以涅槃……”
梵文之上，大放光明，一行隐藏的字藏匿最下，此时方才显映出来。
即便是作为神灵座下的圣行者，也同样坚守着内心的那份骄傲。
金翅大鹏鸟！
一头真正的金翅大鹏鸟！
并非像是迦楼罗那般没有智慧，只知吞食而且成批养殖的观赏宠物。
以后轮转道所供奉的那些神佛，乃至轮转圣王。
藏匿于谢缺背后的锦绣山河图间。
这梵文似是察觉到了谢缺的到来，竟是开始泛起一阵阵无形的波动。
谢缺看着那轮大日，却又感觉到这大日并非是纯正的太阳真火铸就。
燃灯又是哪一尊古神？为何为了成佛而屠灭所有信徒。
那羽翼仙，既是燃灯座下圣行者。
这佛火温润柔和，针对的也不仅仅是单一的神魂。
但是，谢缺所等待的危险并没有发生，一切皆如平常一般。
种种疑惑困扰在谢缺心中，他深吸入一口气，继续向前踏步。
功德圆满叫做圆，业障灭尽叫做寂。
审死图箓没有任何反应。
谢缺也终于知晓了羽翼仙的本体身份。
他似感到无比的轻松。
盘旋于羽翼仙周身散发出来的辉耀光芒之间。
功效却是和此前所捡到的那些菩提珠不同，它驱逐了谢缺身周的恶念残魂，使得其无法靠近谢缺身周。
甚至无法抵抗那死气的渗透，气血远远不断从窍穴之内涌出，方才抵制住了死气的侵蚀。
圆寂并非是死亡。
是针对魂灵最锋锐的武器，但却只能以肉身抬起。
神魂一旦碰到，便是化作灰灰。
谢缺心头不由一喜，这，不就是自己最趁手的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