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严之的童年生活可用顺风顺水来形容,他出身名门世家, 自小崭露文才, 三岁能成诵五岁能作诗, 相貌灵秀俊俏,是京中远近闻名的神童,但他童年的辉煌在七岁进宫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个阴影就是赵乐天。
当年才五岁的赵乐天生得玉雪玲珑,标致非常,活脱脱一个小美人, 因御书房读书的就他一个公主,所以成了众星捧月的角色, 而他又偏偏极讨厌别人都当他是女孩让着他,所以对御书房里的世子贵公子全都不假辞色,且非常忌讳旁人夸他生得美。
张严之来了御书房后,因为生得最好,与赵乐天一起被太傅夸了一句金童玉女,从此之后赵乐天就恨上张严之了。
公主说讨厌张严之, 那其余人对张严之自然群起而攻之, 张严之起初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向赵乐天献殷勤才引起了赵乐天的不满,特意摘了一捧桃花去赔罪,结果被暴怒的赵乐天直接打了出来。
张严之顾忌他是女孩,全然没有还手,挨了一顿暴打,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甘心地回头去问,正撞见那个仙女一样的公主豪迈地撩开长裙,站在花园内就尿。
张严之
原来如此。
没过多久,张严之就主动离开了御书房,知晓了皇家辛密,还是躲着些好,七岁的张严之就有了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天生当官的料。
一别十五年,张严之几乎将赵乐天忘了,科考时来了个闵长安,他一眼便看出了女扮男装闵长安,但却未曾点破。
皇帝提起长公主婚事时,张严之的回忆立刻被激活,哦,那个站着尿尿的公主,于是他便顺势将两人凑成了一对。
这个组合一定很有趣,张严之微微一笑,分花拂柳而去。
乐天完全不知道张严之早就知道他是个男的,捡起地上的桃花,忧愁道“咋办啊,连妆容都挡不住我致命的魅力。”
系统“致命是挺致命的,魅力就算了。”
乐天“你看不出来吗他对我有意思。”
系统“或许是你误会了。”
乐天摇了摇手里的桃花,“送花给我哎。”
系统“”算了。
乐天美滋滋地拿着桃花,一片一片去摘,“他对我有意思,他对我很有意思,他对我有意思”
系统“”反正有意思就完事了。
赵乐天这个长公主除了自身不是个女人之外简直堪称当得舒服,皇帝年幼后宫无主,他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女子,皇帝爱重他,就算他骄奢性烈,也依旧受宠地位尊崇。
珠宝华服流水一般地涌入关雎宫,乐天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宝盘,有一说一衣服首饰都挺漂亮的,男人看了都心动系列。
“放下。”乐天懒懒道。
宫婢们忙不迭地将宝盘一一放下,只要公主不全扔出去,今日就算公主心情不错了。
等宫婢们全退下了,乐天乐颠颠地扑上去,“哇塞,这个珠子像鱼丸那么大”
系统
乐天抱着一堆珠宝首饰美滋滋地对着镜子来回插了满头的珠翠,系统看着镜子里鲜红的猴子屁股顶了七八个簪子看吐了。
“这就是金钱的重量。”乐天的脖子都快被压弯了,艰难道。
看来已经适应的很好了系统发现乐天真是无论什么身份都能消化得很好,就算一开始再不喜欢,马上也能从中找到快乐,比如现在“哦吼吼吼,我真有钱哎。”
系统
试完了首饰,乐天大摇大摆地叫了御膳房的点心,把人赶出去,撩开裙子翘着二郎腿,边吃边掉一身的渣,“舒服舒服。”
系统它好难受。
乐天唯一感觉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性生活。
“张严之好他妈帅啊”乐天回忆起张严之花下微笑的面容简直都要流口水,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搞上床了。
系统“你是女的,麻烦矜持一点。”
乐天“”好烦哦。
当没几天逍遥的公主日子,任务就来了,本朝四月初八有春耕礼,皇帝要带着皇后去民间下田春耕,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赵琰还小,没皇后,赵乐天便充当了这一角色。
春耕礼是大事,届时会有众多朝臣亲王一同参与,百姓也可在禁卫的包围圈外远远围观。
乐天“这么大的场面,我却只能化大浓妆。”镜子里又是一片大红大紫,几乎看不清五官的妆容。
系统“你都化这么多年了,大家看习惯了。”
乐天“还有百姓呢。”
系统“”
乐天“嘤,好丢人哦。”他有偶像包袱。
乐天悲伤的心情在下轿时看到张严之那一刻顿时云开雾散首辅大人穿着淡青长袍便服,长袍纹了银丝竹叶,端的是飘逸出尘俊朗过人,乐天看着心里流了三百米的口水。
“皇姐,难得出来一次可还有趣”赵琰也穿了寻常百姓便服,与赵乐天一样都是朱红色,赵家人都生得白净,他穿朱红像个富贵公子,赵乐天穿一身朱红搭配血红大口,头上还戴着他前几日赐给他的八宝蝴蝶钗,活像个花痴。
乐天艰难地把眼神从谈笑风生的张严之身上拔走,冷哼道,“有什么好玩的。”严之看我,我今天的妆容你喜欢吗
张严之耳听六路眼光八方,早注意到赵乐天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看他,他只作不知,依旧与同僚谈论今年的雨势。
春耕礼开始,赵琰带头脱了靴履,踩进了稻田,天真浪漫道“皇姐,快下来,里头软绵绵的,可有趣了。”
乐天尼玛的,搞了半天噱头,又是焚香又是祭典,原来就是要插秧。
本朝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不低,露出部分躯体也不要紧,男女大防也不严,赵乐天本身穿的衣裙便是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
乐天也跟着脱了绣鞋,赵乐天身高不高,脚也不大,因为在外头,他也没有像在宫里一样把裙子直接提到胸口,而是将裙摆在膝盖处打了个结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踩入田内。
两位领头的下去了,其他官员也纷纷下田。
乐天一下去就发现糟了,双脚陷在里头完全拔不出来了。
“操。”乐天小声骂了一句,又不能真用力去拔腿,毕竟他还是个女的。
其他贵族女子也下了田,她们也是此起彼伏地惊叫,互相笑闹着,也并不真的是以农活为乐,全作踏青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