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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5(1 / 2)

宋慈没有捏碎谢乐天的骨头,因为谢乐天拿起了他靠在床边的手杖。

“炸弹”宋慈不动声色道。

谢乐天缓缓道“不是。”

宋慈望了一眼谢乐天手里的手杖,样式几乎与之前那根一模一样,漆黑的棍身,粉色的玫瑰,严酷与温柔相结合,奇异地很适合谢乐天。

“宋狱长,能放开我吗”谢乐天慢慢道,一手暗暗用劲想要撑起身,“我要去方便一下。”

宋慈满腔的怒火在这个略显滑稽的要求中烟消云散。

谢乐天不着寸缕,样子就是个大号的婴儿,干干净净的除了头发眉毛一丝没有,手上还要拄个拐杖。

跟这样的谢乐天,犯不着生那股气,较那个真。

宋慈抱着谢乐天站起身,“我送送谢主席。”一手顺便也带上了谢乐天的手杖。

谢家的佣人都是悄无声息的幽灵,宋慈一路抱着谢乐天回他的房间,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一个也没有,谢宅仿佛鬼宅,他怀里的自然就是怨鬼了。

谢乐天一路憋得有点急,想让宋慈随便找一间把他放下,宋慈不肯,“多脏啊。”

于是宋慈把人放到谢乐天房间卫生间门口时,谢乐天站稳了立即跨入卫生间,锁上了门。

宋慈靠在卫生间门上,把玩着谢乐天的那根手杖。

玫瑰花雕得很漂亮,栩栩如生,含苞待放,花瓣上还有一点大露珠,微微凸出一点,显得格外生动,宋慈若有所思地在露珠上按了一下。

手杖底部刀锋雪亮,宋慈把手杖倒过来,用指尖轻揩了揩刀锋,心中叹道好刀。

谢乐天走出来时,身上披了一件银色绸缎的睡袍,大概是卫生间里的,见宋慈在把玩他那根藏有利器的手杖,从容道“宋狱长喜欢吗”

宋慈甩了一下手杖,破空的风声传来,刀尖正对上谢乐天的眉心,谢乐天八风不动,其实是宋慈出手太快,他吓傻了,要不是刚尿过,说不定他就吓得尿裤子了,而且他脸色本来就白,所以再白一层也看不出。

这副模样落在宋慈眼里,宋慈心中情不自禁地赞道好人。

这个人身体虽然是苟延残喘一般地活着,心灵却是无比的强大尊贵,那么有点脾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宋慈收回手杖,对谢乐天道“怎么收进去”他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出来。

“收不回去,”谢乐天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出了鞘的刀,怎么收得回去”

宋慈点头,“不错。”

谢乐天裹着银袍睡衣坐在床上,脸色或许是晒了太阳的缘故,一点浅薄的红,人面桃花,倒是有了一点艳丽的味道,是具艳尸的模样。

宋慈这一趟是来威慑讲和,他威慑谢乐天,谢乐天和他讲和。

不过看谢乐天的态度,这和恐怕是讲不了。

图穷匕见出鞘难收,宋慈心想就那样吧,也不错。

宋慈抬手,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往下用力一插,手杖竟穿进了大理石的地面里,漆黑的大理石蛛网一般碎出斑斓的花纹。

谢乐天知道他的本事,能一脚就把人的脑袋踢得开花,所以也没有很吃惊,只淡淡道“宋狱长,修缮的账单我会寄到中顶。”

“别寄了,”宋慈背手离去,挥了挥手,很潇洒道,“不赔”

宋慈走后,谢家的顺从上来,三四各人合力都没把这一根手杖从地面拔出来,谢乐天也是无语,干脆命人将一整块大理石直接撬走。

宋慈去了一趟谢宅,知道谢乐天是不能善了了,梁子已经结下,解不开就必得你死我活,这就有点难办了。

宋慈认为他要整死谢乐天,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办不到。

问题是,他并不想整死谢乐天。

这个人活得那样费劲,几乎把活着当成自己的事业,而且活得很好,宋慈心里的好不是谢乐天现在有权有势的好,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就是痛快。

宋慈认为谢乐天活得很痛快,很欣赏他这样一种活法。

谢乐天,他无意整死,自己,也很想继续活,这其中的度,宋慈还在摸索。

没等宋慈摸索过来,麻烦来了。

严冬线上的货被人烧了,他犯了错,打电话过来时声音一直在抖,“狱、狱长,这个事邪门啊,会不会是姓何的”

宋慈以为他要说何元生,没想到严冬抖着嗓子继续道“姓何的死不瞑目。”

“闭嘴。”宋慈听不下去了,心道这样的蠢货,要不是上头非保着,他早就一脚踢死了。

也许正因为严冬的蠢才让上头觉得放心。

宋慈挂了电话,叫了车直接去了何元生的医院,他去晚了好几步,何元生早在半个月前就拖着病体出院了。

医生不建议出院,何元生是死也要出院。

宋慈改道去了何家。

何家门口的保镖密不透风地拦住了人不让进,说何先生现在病得下不来床,不见客。

光天化日也不能动刀动枪,宋慈手上夹着一支烟,抬头看了一眼,何宅是四层的大宅,占地面积很庞大,外面一圈几米高的围墙,围墙上竖起金属尖角,宛若守卫的士兵长矛。

宋慈慢慢往后退,保镖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宋慈一直退了差不多有十米左右,随后他跑了起来,一小段助跑之后,他如同一只敏捷的大猫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攀上了何宅的围墙,一个翻身跳入院内,轻巧地落了地,站起身掸了掸西裤上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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