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在楼梯口静静站着,只露出半边脸,像小时候偷听她爸爸在楼下待客一样,那时她的心情好奇又快乐,何元生发现她了,就向她招招手,她会像小鸟一样飞下楼,在何元生温暖的怀抱里扬起笑容。
现在她再也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楼下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来,何灵听不清楚,远远看到宋慈脸上在笑,不是冷笑,不带有任何残酷的意味,甚至很温柔。
谢乐天背对着她,她看不到谢乐天此刻的神情是敷衍,是温和,还是冷淡,她只是心里很慌张。
“说分三成就分三成,”谢乐天抚摸着手杖上的玫瑰花纹,笑意冷淡,“当初讲好的,也不是什么街边混的阿猫阿狗,不至于言而无信吧,宋狱长。”
两人从打情骂俏逐渐链接到了利益分割,宋慈前一句我喜欢后一句就是要分四成。
宋慈面上依旧笑容温柔,紧束的领口领带笔直,“四成,一分也不能少。”
谢乐天淡笑不语,眼睛冷冷地望着宋慈。
宋慈太熟悉谢乐天这副无声无息给人压力的模样了,柔声道“我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葛南这条线我顶了多大的压力,你想想。”
谢乐天果然是吃软不吃硬,宋慈一句软话落下来,他脸色也就不绷得那么紧了。
“上头盯得很紧。”宋慈伸了手,悄悄摸上了谢乐天的大腿,谢乐天一个眉头皱过去,“干什么。”
宋慈在他腿上摩挲了两下,“越来越有肉了。”
谢乐天翘起腿,躲开了宋慈的手,脸上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轻咳了一声,眼尾扫过宋慈的俊脸,见他笑得轻佻,谢乐天心里略有恼怒,难道宋慈认为在床上干了他几次,他就能任宋慈摆布了
宋慈会以退为进,谢乐天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半个人往后一仰,黑色毛衣包裹着的纤细腰肢挺了挺,眼睛似笑非笑地望向宋慈,“宋狱长,你难我也难,就不能讲点情分吗”
薄唇把情分两字咬得清晰,谢乐天头微微歪着,一手撑向侧脸,嘴角的笑像漂浮在空中的风,轻柔地拂过宋慈面上,一切全在不言中的缠绵悱恻。
宋慈眼神凝住了,盯着谢乐天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在谢乐天面前玩这种花样,他真是算班门弄斧了。
宋慈慢幽幽道“缺的那一成我自掏腰包补了,谢主席,你说我们之间这情分如何”
谢乐天快意地笑了,含蓄道“好朋友,好交情。”
好朋友现在满脑子都是扒了谢乐天的毛衣,扔床上猛干的镜头,大拇指与食指跃跃欲试地揉搓着,“上楼深入谈谈”
谢乐天面色又红了一下,镇定道“我有客人。”
宋慈倒不介意何灵,谢乐天没那个精力去抱女人,他拢着何灵就是为了控制何家,他不介意的同时,也不把何灵放在眼里,不死心道“客人,就让她等,我们”宋慈意味深长地将眼神落在谢乐天的细腰上,“可是深交情的朋友。”
谢乐天与宋慈现在就像是一对野鸳鸯,宋慈是成天把爱挂在嘴边的,谢乐天除了享受宋慈的身体所带来的快乐之外,在理智上努力地把宋慈与他自己分得很清楚,似乎也分得不太清楚。
宋慈对他来说等同于一个符号性与爱。
所以谢乐天一看到他就身心飘然,身体发热,从大腿根一路到小腿肚都不由自主地发颤。
人的会不断膨胀,品尝过情裕的滋味就很难再回到从前的清心寡欲,谢乐天也很难接受除了宋慈以外的人。
宋慈够资格,别人还不配。
这么算来算去,谢乐天觉得自己也可以勉强算是爱宋慈了。
谢乐天起身,扶着手杖淡淡道“我去送客。”
宋慈喜上眉梢,也站起了身,整了整衣服下摆,很体贴地走到偏厅去了,他知道何灵应该不怎么想看见他,也就不让谢乐天费那个劲打招呼了。
谢乐天撑着手杖走到楼梯拐角。
何灵靠在楼梯口,垂着头安静又温顺。
“阿灵,你先回去吧,老宅那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谢乐天和颜悦色道。
何灵无声地笑了一下,“嗯,你注意身体。”
何灵走出了谢宅的大门,在堂口停留了一下回过身,高大笔挺的身影迈着大步有些急切地跟上了楼,佣人提着个礼盒过来了,挡住了何灵的视线,“何小姐,先生让我拿份年货给您。”
何灵垂下眼,有些愣神道“谢谢。”
宋慈上了三楼就搂着谢乐天吻住了,一手伸进他柔软的毛衣,对着他的心口轻轻捏了两把,“宝贝儿,怎么还肿着呢”
“你捏的时候别那么用力,它就不会肿了。”手杖握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谢乐天两手抓住宋慈的手臂颤抖道。
宋慈撩起他的毛衣,绒绒的黑色毛衣下雪白的肌肤上青红点点,极富视觉刺激,宋慈忍不住了,一把抗起了谢乐天,直接往房间里的床上带。
两人在身体上已经契合到了极致,都裕火高涨,只胡乱先脱了裤子成了事,谢乐天轻哼了一声,搂着宋慈的肩膀很快就头晕转向人事不知了。
的第一次结束后,谢乐天的毛衣都湿透了,沉重地贴在身上,宋慈轻轻地脱了他的毛衣,把自己身上的西服衬衣也脱了个干净,慢条斯理地再品第二次。
在这种慢节奏里,快乐被延续得更加绵长,宋慈顺着他的呼吸节奏,偶尔也故意在谢乐天吸气时用力猛攻,惹得谢乐天轻咳不已,甩他软绵绵的两巴掌,宋慈慢悠悠道“一分利你知道有多少上头的人盯的你又有多紧。”
谢乐天强撑在裕海里捡回自己的理智,呼出一口稀薄的热气,星子一样的眼微微闪烁,“有你护着,我怕什么。”
宋慈捋起他汗湿的乌发,钝刀一样地慢慢碾磨,看着谢乐天聚集起来的理智又慢慢涣散,从他的额头吻向他的鼻梁,“真这么信我”
“当然”谢乐天微微下沉,苍白的脸上燃烧着病态的红晕,“我的芭比”
天快黑的时候,宋慈下床要走,谢乐天倚靠在床头,一丝两气地喘着,宋慈穿戴整齐,过去附身在他心口亲吻流连道“宝贝儿,又肿了。”
“还不快滚”谢乐天颤声道,他心口敏感,却不像那处恢复得那么快,宋慈老是又捏又咬的,肿得消不下来,穿着柔软的毛衣都觉得摩擦得表面有些疼痛。
宋慈眯眼笑了,“还有力气骂人,不错,有进步。”
谢乐天伸出手猛揪了一下他的短发,宋慈怕他背过去,拍了拍他的手,服软道“好好,我错了,我嘴贱,放手吧。”
谢乐天这才放了手,疲惫地慢慢闭上了眼睛,宋慈给他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下了楼,谢家的佣人依旧幽魂一般,目送着宋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