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 这是你订下的工具。”四十许的大汉把牛车上的各种型号的铁铲等工具往下搬。
“谢谢张大伯,麻烦您了。”花满楼拿出尾款付给大汉,还送上一小个油纸包。
“这是今早刚做出来的桂花糕, 你带回去给二妞吧,女孩子还是要宠一点。”
把货从板车上全部卸下,大汉又抬进院子里给花满楼竖立靠在墙角一一摆好,才在衣服上擦擦手接过钱和纸包。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小事儿,花公子你人那么好,该我们这些人说谢谢才对。”
花满楼笑笑, 大汉心里嘀咕着花公子这么个好看的相貌,又心地善良堪比佛陀,那眼睛真是可惜。
“那花公子, 我就先走了, 下次再来。”大汉小心把油纸包揣进怀里, 笑容满面地对花满楼招呼一声,驾车离去。
耳边的车轮咕噜声逐渐远去, 直至消失, 花满楼才转身回院里。
拿起水壶把院里的花草都浇一遍, 再松松土,花满楼来到一块特意空出来的地方。
空地中心只有一颗半米高的小树苗在迎风招展, 感应到花满楼的到来,小树苗高兴地晃动两下枝条。
花满楼温柔地摸摸树苗,给他洒了点水然后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 开始给小树苗背书。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花七公子皆是信手拈来。
小树苗被迫听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领域,仅有的两三片嫩叶都有点打蔫。
本来小树苗的卖相就不怎么好,一半树身如玉髓,青翠欲滴,一半树身却是布满炭痕,黑斑交错。
可怜兮兮的小树苗撑着蔫了吧唧的嫩叶,听着天书培养睡意,缓缓入眠。
手下的嫩叶逐渐闭合,花满楼感受到后,站起身拍拍衣角离去。
日复一日,不管风吹日晒,花满楼皆会每日到此,重复前一天的行为。
有时候下暴雨,撑伞的花满楼不顾自己湿透的衣衫,护住歪歪斜斜的小树苗,直到雨过天晴,小树苗亲昵地磨蹭他,催促他去沐浴,花满楼才回房。
在此期间,花满楼对小树苗的每日一背书也从高大上的五言七律换成通俗易懂的市井话本。
每每小树苗听到精彩纷呈处,都会抖动枝条回应花满楼。
不过,小树苗听故事还挺挑人。
至少,有一次陆小凤好心跑过来给他讲了一下午的江湖传闻,嘴都说干了,小树苗半点反应也无。
冷漠得要命。
导致陆小凤捧着受伤的心灵,认清一个现实他在植物这边,是真的不招待见。
意识懵懂还未完全清醒,只剩下本能的小树苗都不喜欢搭理他。
其实陆小凤误会了一件事,小树苗不搭理他,只是因为他说的武林人士小树苗一个都不认识。
而且陆小凤说到高潮,语速又急又快,小树苗转不过脑子。
后来,陆小凤再来小树苗这里打卡,就只是单纯帮他量量身高了。
每天努力生长几厘米的小树苗,现在已经到花满楼腰高啦
晃晃新长出的嫩叶,小树苗快乐的心情感染了花满楼。
花满楼愉悦地翘起嘴角,收起皮尺夸道“很棒哦”
得到夸奖的小树苗,背景仿佛开出小花,嫩叶甩呀甩贴到花满楼指尖撒娇。
小树苗
小树苗给花花比小芯芯呀
花满楼看着蹭到自己掌心撒娇的小树苗,实在是无法把他跟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联系起来。
毕竟,若是那人心智成熟稳重,有着千岁高龄。
那小树苗这个状态下的心智连他的零头都够不上,顶多两三岁。
不过,摸摸手下叶片,花满楼微笑,这样的小树苗真的很可爱呀。
小树苗的身高一天天在长,心智年龄却还是那样,他都高过花满楼头顶了,还是喜欢跟花满楼撒娇。
小蝴蝶曾戏言,他的好友在面对花满楼时,自动降龄。
小有七八岁啦树引以为傲苗深表赞同g
对于小蝴蝶的话,小树苗不仅没有不服气地表示自己不高兴,反而高度认同对方说的。
小蝴蝶看着开开心心一派天真的小树苗,哈哈大笑,若不是有陆小凤在一旁扶着,他能笑到地上躺着。
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小蝴蝶就等着看小树苗恢复意识后,怎么面对自己此刻的黑历史。
小蝴蝶快快快录下来,录下来,通通录下来
还好花满楼人品高尚,坚决掐灭小蝴蝶在小楼装监控的想法,只允许他拍照。
手握热腾腾出炉的小树苗黑历史照片,小蝴蝶美滋滋地回家跟伴侣商量,以后要开多高的价钱让他本人买回去。
因为小树苗的年龄在他们圈子里算是比较大的,刚成年的黑猫云意整整小了他好几轮。
所以,以往只有他们这一众年龄小的被揪着童年幼生期黑历史不放。
能够有机会报复回来,小蝴蝶心里的畅快可想而知。
要不是最后一丝良心在隐隐作痛,小蝴蝶拿到自家族长快递过来的灵液时,都想扣下不给小树苗了。
反正看他恢复得也不慢,整天乐呵呵的,丝毫不被自己焦枯的小半树身影响。
想是这么想,小蝴蝶拿到灵液的第一时间还是给花满楼送了过去。
“组长说用法简单,混几滴在清水里,每天用喷水壶把整棵树洒一遍就行。”小蝴蝶尽职尽责给花满楼交代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