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 花满楼震惊地抬头,望向自己手下的大树。
四周他早便感应过, 除他以外再无二人, 声音又是凭空响在脑子里。
花满楼只能是试探性地回声“小树苗”
小树苗
“花花”
呃
脑海里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两个字,声音听起来还特别奇怪, 花满楼大概明白什么情况。
铁树的意识还是在沉睡,只是小树苗的能力恢复到一定程度,可以沟通。
不过,这种用着成年男子的声线说着语调高扬,尾音还勾一下的话。
花满楼听着怪别扭的。
手一旦离开树身, 他就无法再听到小树苗的声音, 花满楼干脆席地而坐,听小树苗一遍遍叫他。
小树苗每叫一次,花满楼都会耐心地回答一声, 还见缝插针教他更多词汇。
顺带,纠正一下对自己的称呼
虽然花满楼是个好老师, 但是过程依然不太顺利。
截取对话如下
“花, 满,楼。”
“花花”
“吃,饭。浇, 水。”
“吃饭浇水”
“花, 满,楼。”
“花花”
“”
若不是清楚小树苗当真是孩子心性,有什么说什么, 花满楼都要以为对方是在故意戏弄他。
其他所有词汇都能一次学会,偏偏就是他的名字,怎么都学不会,固执地认准花花。
周而复始,几次之后,花满楼终于认命地放弃,花花就花花吧,小树苗开心就好,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心里是这么想,面上花满楼还是有点生气,于是小树苗得到一下午冷遇。
每次枝条缠上去,都会被花满楼拔开。
花满楼也说不清自己杂乱的情绪,究竟是因为小树苗的固执导致的无名怒火,还是因为铁树没有回复产生的失落。
那一瞬间,空欢喜一场的心情,花满楼收敛得再快,也不免漏掉两分。
看着扒在窗框上没有他允许又不敢进来,可怜巴巴挂在哪里的枝条,花满楼叹气。
多大的人了,他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这些。
唉
夜间,窗台上的枝条突然有了其他动静。
以往乖乖听话不往里跑的小树苗,今晚却是嗖一下窜上床,把花满楼捆了个结实。
睡梦中被惊醒,花满楼下意识以为是宵小之辈,刚想躲开就被缠住。
熟悉的缠法,熟悉的触感。
很好,解码了。
“怎么了睡不着吗”
即使是大半夜被小树苗吵醒,花满楼话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也在尽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安抚对方。
白天还贴在他身上叽叽喳喳的小树苗,这会子却是闷不吭声。
花满楼也不挣扎,任由枝条缠着,只是把手扶上最近的一根一下下抚摸,传达安慰。
不过,这一次小树苗真的力度有点大缠得十分紧,才被缠上一会儿,花满楼就感到自己身上怕是有勒痕出现。
手下的枝条也发觉了什么,放松力道,其余枝条撤走,只留下一根在他腰上。
花满楼还在轻声细语地哄着小树苗,以为他是半夜没睡好才闹脾气。
小孩子嘛,正常正常。
就在花满楼打算开口给小树苗唱童谣时,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出现。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让花满楼脸上倏然变色。
“你是谁”
语调平和的询问声响起,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令花满楼从床上坐起身来,第一时间捞过外衫裹住自己。
看着花满楼这一系列的动作,铁树默默地抽回枝条方便对方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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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好不容易才恢复意识,想要看看这些天悉心照顾他的人是谁。
那道声音和那道身影又属于谁
谁知,铺天盖地的黑历史袭来,片段式的记忆洪流差点把还没彻底恢复的铁树冲个跟头。
小光团光芒颤颤巍巍闪了闪,努力消化这些天的记忆。
等终于看完所有记忆后,小光团的光芒直接闪成个信号灯频率。
一想到自己是如何不要脸皮地对一个陌生人撒娇痴缠,铁树就忍不住捂脸哀嚎不已。
他整只光团都不想从心核出去了,就想独自在心核内呆上个一百年,等这一段时间过去,黑历史被众人遗忘再说。
而且,那个被他的幼生期意识肆无忌惮挨挨蹭蹭的还是他的好感对象
自从帮小蝴蝶快递过一些植株后,铁树就喜欢上了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