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注视着茶杯内因为移动而荡起的层层涟漪,眼神暗了暗, 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再把茶杯递还给枝条。
顺手又用枝条把茶杯送回去的云榭,刚把茶杯放在桌面上, 就想起了什么。
果然,视线向下移动, 花满楼正审视地看着他。
不好
知chao错ji就ng改的云榭立刻化为人形,还特意把带着伤疤的半边脸暴露在爱人视线下, 妄图博取一点同情, 可换来的只有花满楼嘴边冷冷的笑意。
先是瞒着自己挖心核, 后来又暴露出喂树汁牌补品的真相, 现在还装可怜哄他。
很好。
想想云榭这一系列作死的举动, 可想而知此时花满楼心中的怒火。
况且在有听话懂事,重点是诚实的小树苗对比下, 云榭的小幼稚和不懂事就越加凸显出来。
冷战这么一段时间,花满楼本意是想稍微给爱人一点惩罚, 希望他从今往后吸取教训,能够对他做到坦诚相待。
岂料, 铁树不仅没有忏悔之前的错误,反而错上加错。
花满楼瞟了一眼铁树树梢枝头挂着的满满绿果, 硬生生按耐下满腹火气,深呼吸平心静气,只想先搞清楚重中之重
那些花苞到底是不是意味着云榭有孕
“花苞是怎么回事”
额,云榭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悄悄偷看了一眼花满楼, 见他面上并无太大波澜,以为这件事就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松了口气,铁树也有心思来给爱人献宝。
变回原形,晃了晃枝条,一排排小绿果随之晃动,细细一数,不下百个。
光是这个数量,花满楼就能确定实际情况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至于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花满楼洗耳恭听。
“爹娘不是一直想要抱孙子嘛,我寻思着也该满足一下他们的心愿了。”云榭字斟句酌道。
“这些花苞你可以理解成类似于模拟卵子,受精后其中会有一颗发育成长,其他的都会化作纯能量为他营养。”
在云榭的解释中,花满楼心中的其余情绪逐渐消散,满心满眼都被他和爱人的孩子占满。
不过,“受精”
该不会是
“嗯。”云榭变回人形拉着爱人的手,诚恳地望着他的双眼点头。
和初期还在凹学识渊博人设的云榭,讨论过一些生理知识的花满楼呵呵,套路王。
云榭是不会承认,他说的想让爹娘抱孙子只占份额颇小的一部分原因。
最大的重头还是他实在忍受不了继续与爱人分居。
哪怕是花满楼就睡在他隔壁,他也受不了。
不,应该是只要花满楼不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都不乐意。
花满楼总觉得自己又一次入坑,偏偏铁树的理由过于光明正大,让他完全无法拒绝。
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赌气。
他也不认为云榭会拿孩子跟他开玩笑,他所说的必定是真的。
微微叹了口气,花满楼妥协,当天晚上就搬回房间。
和云榭的相处也恢复了早先的亲密粘腻,晚间的和谐运动因为有了某种期待,花满楼的主动一度让铁树都有点瞠目结舌。
揉揉腰,铁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爱人彻底融合他的心核后,身体素质有多强大。
明明是在上面的哪一个,可他总感觉自己快要被榨干了。
云榭的直觉十分正确。
花满楼虽然说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了云榭,但是他的火气一直憋着对身体也不太好,所以他选择在某些云榭不可能反抗的地方发泄出来。
嗯,让云榭自己指挥着枝条把自己绑成大字型,再坐上去摇晃,花满楼很满意从上往下看着爱人沁出汗珠,面带绯色微带羞恼的脸。
原来,换个角度,厚脸皮的云榭也是会不好意思脸红的。
有些时候,为了折腾云榭,花满楼会在他即将攀登高峰的那一刻,突然起身,丢下失去热度凉嗖嗖的爱人自顾自地去喝水。
在云榭可怜巴巴望过来时,还坏心眼地问他是也要喝水吗
种种此类恶趣味的行为,不胜枚举。
铁树也深刻意识到他当初作死地无下限调戏自家伴侣,换来怎样的一个后果。
当翩翩世家公子出身的花满楼不再羞涩纯情,而是化身黑心老司机,遭殃的人就调换过来了。
而且因为有前科还没有洗刷干净,云榭还不被允许反抗,敢抗议就等着面对一天冷脸吧。
在花满楼笑意吟吟问他是否要喝水时,云榭用尽自己所有自制力,才没有挣脱枝条来个饿虎扑食。
视线下移,云榭心酸地看着自己断在巅峰前一秒的小铁树,悲痛欲绝。
这样的惩罚可比冷战还管用,云榭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