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碰到了邱言至的脸庞。
邱言至眼睫毛忽然颤了颤。
贺洲猛地抽回了手。
几乎就在下一秒,邱言至的眼睛就睁开了。
邱言至有些茫然的看着贺洲,然后迟缓地眨了眨眼。
“贺洲”邱言至愣愣地喊了一声。
贺洲对邱言至从未有过今天这种耐心,他看着邱言至,问“怎么了,要喝水吗”
“不是。”邱言至呆呆地看着贺洲,“你真好看。”
“你不生气的样子更好看”邱言至眨了眨眼睛,得寸进尺地要求道“你就不能对我笑一个嘛”
贺洲“”
贺洲没忍住,伸手朝着邱言至鼻尖上敲了一下“你救我就是为了看我笑”
邱言至趁机抓住了贺洲准备撤离的手,眉眼弯弯“救你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邱言至顿了顿,他看着贺洲的眼睛,轻声说“为了你我死也愿意。”
贺洲看着邱言至,顿时觉得手心都发烫了起来。
“我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你为个男人死吗”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忽然响起,病房的门被推开,钟雅柏双眼发红地走了进来。
贺洲猛地抽出了手。
他站起身子,看着病房门口眼眶通红的钟雅柏和神色愠怒的邱擎苍,点了个头,识趣地走了出去。
邱言至看着钟雅柏和邱擎苍,干巴巴地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钟雅柏愤愤道“怎么你住院了我们就不能来了吗你结婚了就不是我们孩子了吗你能为了个男人死,你爹妈就不能来医院看你了吗”
邱言至“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雅柏“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气氛到了,酸一下嘛,要不然怎么促进感情啊
邱言至低下头,闷声闷气道“妈,你知道,我就是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下意识就扑过去了,也没想太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贺洲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这里身子又顿住,足足停了有两秒,才继续朝外走了。
邱言至用手捂住头,佯装不适“唔,头好疼是不是麻药劲儿过了呀怎么这么疼呢”
钟雅柏到底是心疼邱言至,看邱言至这副样子,再也说不出难听话“医生呢医生言言你别乱动,先休息着他爸,你快去找医生啊”
邱言至头上缝了6针,有些脑震荡,别的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段时间要绝对的静养。
蜜月是去不了了。
“妈,我好喜欢虹明岛啊听说那地方很难预约了,好可惜”
“身体要紧,身体健康,什么时候不能去呀,难预约又怎么了,回头让你爸把那个小岛买下来,就当你新婚礼物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邱言至感动地热泪盈眶“妈妈我爱你。”
“叩叩叩。”
病房门被打开,一个眉眼温和的男人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钟老师,邱叔叔,我刚回国就听说言言出了事故,住了院,便想着过来看看。”
钟雅柏温柔地迎了上去,接过男人手中的花篮,道“好多年没见了,一眨眼,齐康都长这么大了。”
“估计言言也不认得你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齐康,孟齐康,是我原来的学生,也是我老朋友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的,齐康你能来看望言言,真是有心了。”
孟齐康温和的笑了笑“老师,我来是应该的,而且我曾经也做过医生,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妈妈”邱言至忽然打断他们,“我有点饿了,现在特别想吃你做的面。”
钟雅柏一听立刻就拿上了小包“妈妈马上就回来。擎苍,你在这里照看着言言。”
“爸爸,你也跟妈妈去吧,妈妈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这里有齐康哥哥照顾着我就好了。 ”
“钟老师,邱叔叔,你们放心走吧,这里有我就好。”
钟雅柏和邱擎苍走了之后,孟齐康拿起那束花,朝着床头柜的花瓶走去,边走边笑着和邱言至说话“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我记得我当时见你的时候,你还特别小”
“孟先生。”邱言至忽然打断他,“我对花粉过敏。”
孟齐康愣了一下,然后把那束花拿起来“抱歉,我不太清楚,我这就把花拿出去。”
孟齐康重新进来的时候有些尴尬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对花粉过敏啊”
“你记错了吧。”邱言至抬头看着孟齐康,“对了,孟先生,你认识贺洲吗。”
孟齐康神色微怔,然后说“认认识,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兼职做过他的钢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