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齐康看向窗外“那你为什么要与他结婚。”
“如果我不与他结婚”贺洲顿了一下,看一下孟齐康,“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孟齐康愣住了。
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贺洲看着前方的路,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贺洲从小便开始便喜欢孟齐康。
可孟齐康不喜欢他。
可这并不是他与邱言至结婚的主要原因。
同样。
公司需要资金,被长辈“捉奸在床”。
也不是他与邱言至结婚的主要原因。
自从邱言至出现后。
他便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做了许多动机不明的决定。
大部分行为就好比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揪了一片叶子似的,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
就好像是被控制着似的。
这使他愈发厌恶邱言至。
对邱言至的厌恶分明是从第一次相遇便成定局的事情。
可一想到吊灯砸下时邱言至满头的鲜血,和刚刚那人站在二楼冰凉的眼神。
贺洲便愈发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他嘴唇紧抿,油门往下踩,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出现了一声尖利的鸣笛,贺洲转头看向左侧路口,只见铺天盖地的刺眼白光中,一辆大型货车正急速朝他驶来
贺洲瞳孔骤然紧缩,他急忙踩下刹车,浑身都是颤抖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模糊而寂静。
多年前的回忆涌入大脑。
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鸣笛声,碰撞声,哭喊声。
司机发出惊恐的喊叫。
父亲和母亲在事故来临时朝对方扑去,他们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深深地拥抱着彼此。
他们将死之际还是微弱的唤着对方的名字。
他们是上了报纸的恩爱夫妻。
唯独他贺洲一个人,顶着满头的鲜血,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从清醒到昏迷,至始至终,都像个被抛弃了的孤儿。
邱言至帮他挡下吊灯的那一次。
是唯一一次他在发生事故时。
有人看见他。
有人抱住他。
“贺洲”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唤着他。
贺洲这才颤抖着把脸从方向盘上抬了起来。
刚刚那辆大货车并没有撞到他们。
即使踩了急刹车,可有安全带护着,也没有受什么伤。
可贺洲依然是全身都有些发颤。
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几乎是有些仓皇地逃了下去,扶着车门,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雨下的越来越大,倾盆的大雨浇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滴了下来。
孟齐康慌忙也下了车,拿出雨伞,撑在贺洲的头顶。
大概过了几分钟,贺洲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这段时间没有吃药吗”孟齐康问。
贺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摇了摇头。
孟齐康打开车门准备往驾驶位上面坐“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贺洲一只手扶着眉头,另一只手拦住孟齐康的胳膊“不用去医院,我还好。”
孟齐康盯着贺州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那我来开车。”
“不用。”贺洲说,“我自己可以。”
“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
贺洲打断他“我总不能一直不敢都开车。”
贺洲很快把车开到了孟齐康的公寓下。
“你上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吧。”孟齐康说,“都湿透了。”
贺洲洗完澡之后,孟齐康给他拿了没穿过的衣服,又给他沏了杯热茶。
“你脸色有点不太好,可能受凉了。”孟齐康伸手准备去量贺洲额头的温度,“要不你今天晚上住我这儿吧,我这里有药,而且雨越来越大了。”
就在孟齐康的手即将要碰到贺洲的额头时,贺洲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贺洲松开手腕,后退了一步。
“不了。”贺洲说。
他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孟齐康,低声道。
“齐康哥,我已经结婚了。”
直到贺洲转身离去,孟齐康还有些发愣。
门被人关上。
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孟齐康看着贺洲离去的方向,表情怅然所失。
贺洲其实已经有些疲惫了,特别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想要就地睡在那里了。
可突然就想起了离开之前邱言至的眼神和话。
邱言至求着他说,不要让他今晚和孟齐康待在一起。
不知怎么,贺洲就觉得心头一动,想要回家。
邱言至还在家里等着他。
而且今天晚上为了等他,听说一口饭都没吃。
邱言至喜欢吃什么来着
在医院的时候夸赞了好几次,说那里的馄饨好吃。
贺洲调转了方向,拐去了那家馄饨好吃的医院。
贺洲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特地买来的馄饨,又想起了走时和邱言至说的那些话,不免有些尴尬。
一想到邱言至正在家里郁郁寡欢地等着他,要是看到馄饨后肯定受宠若惊,又惊又喜,说不定还会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幻想,更加惹人厌烦。
可他把馄饨提到垃圾桶上方好几回都没扔掉。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然后。
他看见自己一向干净整洁的客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酒瓶零食撒了一地。
一堆陌生的人正围在一起在吃火锅。
有个穿着裙子的奇怪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朝厨房喊道
“言言羊肉快没了,我还要吃羊肉”
“酒也快没了”
“张煜轩你过来帮忙啊,坐在那儿当什么大爷”邱言至在厨房笑骂着,听不出一点郁郁寡欢的模样,甚至活泼开朗,喜气洋洋。
贺洲却脸色阴沉了下来。
然后他冷着脸,把手中拿着的,看起来有些寒酸的馄饨默默藏在了身后。,,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