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把邱言至按倒在床上,又给他盖上了被子“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帮我联系陈乐思,让他也加入那个技术团队。”
邱言至点了点头。
“睡吧。”贺洲关了灯。
静悄悄地转身离去了。
邱言至在黑夜里眨了眨眼睛,偏过头看向贺洲离开的方向,小声说“贺洲,明天见。”
“明天见。”贺洲轻声道。
然后帮他关上了房门。
贺洲走出单元楼栋的时候,才发现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贺洲皱了皱眉,稍微裹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朝着那辆车走去。
走到车边,却又犯了难。
他今天在宴会里喝了酒,虽然不多,但也不能开车。
来的时候,他有些着急,坐上车才想起来自己喝了酒,便在找了代驾过来。
可现在代驾已经走了,还需要重新再找。
夜已深,冰凉的雨丝刮到人的脸上,让人全身发冷,贺洲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然后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开始寻找代驾。
手机屏幕有些亮,打开的那一瞬间,直晃晃地照着人的眼,有些过于刺目。
贺洲刚反应过来没多久,手机的弹屏上便又跳出来一则新闻。
潜逃11年凶手因大火烧山自首3月23日,一男子来到海川市丽枫派出所投案自首。男子说自己叫周某,海川市丽枫县人,十一年前是一名货车司机,一次拉货时因疲劳驾驶撞上一辆轿车,致一对夫妻和轿车司机当场死亡。逃逸后在深山里独自生活,直至3月21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火烧毁了他的家和菜地,他食不果腹,走投无路,只好来派出所自首,据悉,十一年在交通事故中不幸遇难的夫妇正是当今盛源集团创始人贺平风的独女及其女婿,详情戳
贺洲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点进去,戳到详情页面,可那个详情页面却怎么也刷新不过来。
再退出去的时候,刚刚那则新闻,也消失无影了。
贺洲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刷新,脑海中却不断的回荡着刚刚在新闻上看到的一行字。
“据悉,十一年在交通事故中不幸遇难的夫妇正是当今盛源集团创始人贺平风的独女及其女婿。”
贺洲的脑袋嗡嗡作响,让他几乎无法思考,有什么东西映着一股白光直直地冲进贺洲的大脑,让他几乎头痛欲裂,他的手机脱离了掌控,滑落在地面上。
贺洲满脸都是痛苦,手指死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砰”
强烈的撞击声在他耳边猛然想起。
贺洲浑身都打了寒颤,汗水从额头上滑了下来,沾在他的睫毛上。
除了汗水,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脸上,像是雨水。
以至于他在睁开眼的时候,面前都被这水蒙了一层,让他看不清,探不明。
贺洲擦掉脸上的水,睁开眼睛。
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此刻,正直直地站在空旷的地面上。
雨似乎又很快变大了。
雨滴砸在他的脸颊上,似乎有些刺痛感。
贺洲一片混沌地抬起头,却发现不远处那辆熟悉的车的副驾驶的门被打开。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走下车子,绕到了驾驶位上。
贺洲浑身一僵,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从游戏里出来的那一套西装。
他从游戏里出来了。
贺洲还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不远处那辆轿车的远光灯忽然打开,然后直直地朝着他撞了过来
贺洲睁大眼睛,整个人都被定在原地。
他海中却不断地回荡着刚刚所看到的那则新闻。
与此同时,雨夜,鸣笛声,刺眼的灯光,女人的尖叫,齐齐撞进脑海。
他看到那个光源离自己越来越近,紧接着,他只觉得一个冰凉的,庞大的,金属物体贴上了自己的身体,他整个人都被推着后退,剧烈的令人麻木的疼痛从腰腹传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重重地摔到地上。
鲜血从他身上流了下来。
贺洲却一动都不能动,他无神地睁着眼,看到的最后一抹景象,是天上一颗略显暗淡的星星。
又有一颗滴雨砸在他的眼睛里。
迫使他不得不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
他也没能再看见那颗星星。
那辆汽车再度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
疼得四肢百骸,都像是碎成了粉末。
黑色的汽车终于停了下来。
驾驶位上的车门被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男人转头看了眼身后死透了的尸体,似乎有些疲惫地扭了扭脖子。
他手中拿着一把瑞士军刀,那把刀在指尖很熟练地转动了一圈,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邱言至的公寓。
而他身后那具无人注意的尸体,从指尖开始变得透明,透明逐渐裹挟了他整个躯体,之后却又慢慢的铺上一层深蓝,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那么深蓝竟是由0或者是1这样的数字密密麻麻地组成的。
过了一会儿,那些数字缓缓分散开来,如同一团蝴蝶般散去。
地上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