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柚醒的很早。
昨天彻底累坏了, 她入睡很快,难得的什么梦都没有做;半梦半醒间, 感觉有人在亲她的脸颊。
一时睡迷糊, 过了头,棠柚差点忘了自己立的小目标和雄心壮志,骤然睁大眼睛,看到萧则行。
美色冲击, 她瞬间清醒。
噫。
昨晚上她那么狼狈了,萧则行的衬衫裤子仍旧好端端地穿着;后期他换睡衣上来的时候,棠柚已经快睡迷糊了,只是缩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也没有心思再占便宜。
现在的萧则行看起来也十分的让她蠢蠢欲动。
藏蓝色的睡衣露肤度要比衬衫高多了,和她比起来,萧则行并不算白, 但也不黑;棠柚眼巴巴地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再往下,锁骨锁骨, 然后是看上去手感一定很棒的胸肌, 胸膛随着呼吸均匀起伏。
想rua一下。
棠柚骤然惊醒。
小兔子被老狐狸吃干抹净了,可小兔子压根就没碰到老狐狸啊。
这次她亏了, 血亏。
萧则行离开她的脸颊,声线略慵懒“醒了时间还早,多睡会。”
棠柚没回应,她伸出罪恶的手。
想要rua一下肌肉。
还没成功, 小爪子被抓住;萧则行眼睛微眯,问她“想做什么”
棠柚气焰十分嚣张“现在你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我摸一下怎么了”
尝试着从他手中把手腕抽出来,转了两下,没动静,灵活改变策略,及时改卖惨“你捏疼我了。”
这么一句话语的杀伤力果然很大,萧则行略微松了松手,仍没有放开,问“你的小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棠柚理不直气也壮“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
“那小柚子是不是弄错了顺序”萧则行捏了捏她的脸颊,问,“不应该先喜欢再做吗”
棠柚哼哼唧唧“又没说不喜欢。”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馋他有一段时间了,像是有只小猫爪在她心里面挠啊挠的,也不给个痛快,就这么一直被吊着胃口。
本来以为昨天就能功德圆满了,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棠柚放缓声音“二叔,我就碰一下好不好啊”
她看着萧则行,手脚动不了,可她还有眼睛啊。
棠柚眼睛随了她母亲苏媛,桃花眼,眼角还有小泪痣;只是苏媛终日里沉寂哀愁,棠柚更多的是狡黠灵动。
大丈夫能屈能伸。
棠柚决定拿利益来诱惑他“你让我碰一下,我让你摸毛绒绒尾巴耳朵摸个够好不好”
这个交易显然并不能令萧则行满意,萧则行不为所动“说点好听的。”
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来什么好听的话啊
棠柚和苗佳溪有一箩筐的骚话可以拿出来用,不过都是事中和事后,没有事前的啊。
而且,她也不知道萧则行好哪一口啊。
棠柚开始征求他的意见“那您想要什么样的娇弱的还是粗俗的还是角色扮演”
萧则行捏着小爪子,却在即将触到的一瞬停下;小爪子努力地伸展,但还是没有办法触碰。就差那么一厘米,就是不给碰。
棠柚感觉这太残忍了。
简直比拿狗狗牛肉干吊在糊糊嘴边不给吃更加残忍。
她终于懂得了棠糊糊的心情。
对不起了,崽崽,妈妈再也不这么逗你了。
满腹怨念中,萧则行低头,贴在她耳畔,诱导她“说你喜欢我。”
男人声线低沉,不过简单五个字,耳朵后面立刻麻酥酥的。
心呀也跟着悠悠哉哉地荡起来。
棠柚对耳边低语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下意识地跟着他说“我喜欢你。”
“你喜欢谁”
棠柚这次反应格外地快“我喜欢萧则行。”
萧则行笑了笑,拉着小爪爪,准确无误地盖在她的目标上,轻柔吻她的额头“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给乖孩子的奖励持续了两分钟,小白兔终于成功rua到老狐狸肌肉。
小白兔心满意足地地搂着老狐狸,突然间有点体会到古代君王不想早朝的心情了。
和萧则行亲亲的感觉好棒。
当然,要是能深入了解一下的话就更棒了。
最后,棠柚像只树袋熊一样,被萧则行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睡过回笼觉之后,工作人员也正好把裙子送过来了。
这一次下水拍摄,配的是浅蓝色的裙子;为了不阻碍活动,裙子的设计也十分奇特,内里是条泳衣,腰部往下的裙摆都做了特殊的处理,恰好露出两条白且细长的腿来。
以防万一,还是配备了专业的救生员。
棠柚试穿裙子后,开始思考该怎么遮瑕了。
毕竟不能在镜头前露出痕迹啊。
腰部淤青最多,脚踝倒是还好,前天的已经都消下去大半,种草莓的地方也都有泳衣遮挡着,不必担心会被拍到。
棠柚坐在房间里,吸着冷气往淤青上擦着遮瑕膏。
她终于看到昨晚上萧维景给她发的消息,以及萧则行极其嚣张的回复。
棠柚盯着老狐狸的回复笑了好久,忽然为萧维景感到深深的同情。
太可怜了,恐怕萧维景现在还不知道他这个二叔是个人面兽心的老狐狸吧
刚刚擦好遮瑕膏,苗佳溪的消息及时发过来
「我可爱的小柚子,帮我选一件外套呗,我要去和阿麦喝下午茶」
棠柚擦干净指尖的遮瑕膏「左边的那件吧,淡黄色很衬你」
发完之后,棠柚想了好久,又忍不住给苗佳溪发消息「佳佳,你觉着该怎么样才能成功地睡到一个男人」
苗佳溪「很简单,投其所好呗」
棠柚当然知道要投其所好,可现在问题来了,萧则行好什么
他先前没有过感情史,无法从前任中判断。
费力地想了想之前的种种,棠柚谨而慎之地做出了两个大胆的推论。
其一,萧则行喜欢毛绒绒,虽然他并没有养任何宠物,但他对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格外感兴趣。这个人力气大的有点过分,睡裙上的小毛球尾巴都被大力捏的扁了下去,棠柚尝试着拿吹风机吹,都没能吹回之前可爱的模样来。其二,萧则行似乎很喜欢腰,因为此处的痕迹最重。但是也说不好,毕竟看他的表情,似乎对脚手桃柚等也颇感兴趣。
只好旁敲侧击去打听了。
霍徐楠一早赶到,似乎状态不佳,现在仍旧在房间中补觉,拍摄下午才开始。
棠柚打电话叫了杨名为,偷偷地问他“你知道萧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性吗”
杨名为被她问了个猝不及防,定定地与棠柚对视半晌,才谨慎开口“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萧先生应该是喜欢您吧”
棠柚“嗯。”
好像的确是这样。
但光这些还不够啊。
棠柚契而不舍地问杨名为“以前萧先生身边真的没有过其他女性吗萧先生以前和哪位女性关系比较好吗萧先生有夸奖过其他女性吗那些女性都是什么模样的”
杨名为被棠柚问的快要头秃了,险些招架不住,大汗淋漓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而另一侧,萧维景一夜都未曾合眼,风尘仆仆赶来,看到的就是二层露台之上,棠柚和杨名为正谈笑风生。
萧维景昨日喝下的酒此时已经全部消散掉了,但酒精所遗留下来的痛苦还在。
迈入酒店配备的咖啡厅中,萧维景面色惨白地与萧则行打招呼“二叔。”
萧则行已经等了他有段时间,此时瞧见萧维景一脸的颓然,身体微微后倾,问他“怎么这么着急过来瞧你脸色很差。”
萧维景坐在他对面。
萧则行少喝咖啡,此次出行,助理仍旧为他带了整套的茶具和茶叶;刚刚冲泡好,萧则行为萧维景倒了茶。
是普洱的茶头,茶汤清透,泛着红褐色。
萧维景饮了一口,没有丝毫的苦涩,香气淡雅醇厚。
但心里苦。
他何尝不想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萧则行。
但是不能说。
看二叔这模样,想必还不知道棠柚已经和杨名为暗度陈仓了;这事必须要瞒着二叔,不然怕是以后他真追上棠柚,这段事情也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
棠柚来这里拍摄,身边的助理就是这个杨名为,没有其他女性朋友;
晚上睡觉时候能玩她的手机,还能回复那样极其具有挑衅意味的话
一定是个男人。
萧维景为此做了近13个小时的飞机赶来,想要知道那个男人、能够让棠柚看上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萧维景没有想到,让他一夜未眠的野男人竟然是萧则行身边的助理。
萧维景捏着杯子,问萧则行“二叔,杨名为在您身边工作这么久,现在突然给了棠柚,您不习惯吧”
“有什么不习惯的”萧则行饮茶,手指衬着瓷杯,愈发显得温润,漫不经心地回应他,“为柚柚工作可比为我工作容易多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
萧维景咬牙,忍不住旁敲侧击“二叔,您就不想把杨名为再调回去重新给棠柚再找个助理呗,异性的话,总会有很多事情不方便,不如找个女助理。”
萧则行终于正眼看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个小事了”
萧维景当然不会直接说是因为自己正准备追的姑娘被捷足先登了。
他尽量自然地笑了笑“以前没关心过柚柚,现在想补偿。”
说话间,棠柚和杨名为一前一后地下来,隔着玻璃看见两人,推开玻璃门进来。
萧维景看杨名为时候的视线就像是淬了毒,冷飕飕。
杨名为不明就里,愣了愣。
怎么萧维景对他有这么大敌意
有那么一瞬,杨名为甚至感觉自己像是绿了他。
棠柚看到萧维景,倒是惊讶了“你怎么过来了”
萧维景敏锐地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两处的肤色不太自然。
像是拿什么东西遮盖住。
几乎不用多想,萧维景就能意识到那些痕迹的由来。
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萧维景绷着脸“没什么,过来散散心。”
棠柚压根就没当回事,哦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萧则行旁边。
刚刚有工作人员过来说霍徐楠已经醒了,现在正在吃午饭;等他吃过饭,换好衣服,就正式开始今天的拍摄。
外面太阳太大,拍摄地离这里并不远,棠柚坐在这里,仔细地翻看着宣传画册。
而萧维景在沉默地喝着茶。
时不时抬眼看棠柚。
棠柚尝不出茶水的好坏来,她也不喜欢喝这个,只是看着旁边萧则行正盯着电脑屏幕看,有些好奇“二叔,您在看什么”
萧则行也不避讳她,任由棠柚看电脑屏幕“新提案。”
棠柚看不懂,屏幕上一堆专业名词晃的她眼睛疼;不过匆匆瞥了一眼,就缩回小脑袋。
其实比起来电脑屏幕上这些密密麻麻的字,棠柚觉着现在的萧则行更吸引人。
最简单不过的白衬衫,纽扣一路扣到顶端,领带一丝不苟,偏偏有股别样的气度,完美符合顶级的资产阶级禁欲系审美。
棠柚所钟爱的禁欲系,并非真正的无欲无求,波澜不惊,而是如萧则行这般,穿正装时严谨端正,不穿后纵情放欲。然而棠柚还没能成功地见识到后者,只是昨天他手背上因隐忍而起的青筋也令她万般着迷。
越是端正,越是令人想要去弄乱,去破坏。
想要看看他沉溺于欲、望时候的模样。
萧则行正在专心致志地浏览着文件,并没有注意到她。
浅色石纹的桌面下,棠柚轻轻地脱了鞋子,静悄悄地踢他。
萧则行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阻止。
而萧维景仍旧在为那些遮瑕未能完全盖住的痕迹失神。
他盯着茶杯。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昨天和棠柚在一起的男人难道真的是杨名为
他想要的姑娘难道真的已经属于了别的男人
一想到最后面这个可能性,萧维景的心脏就忍不住地刺痛加剧。
痛到几乎不能够呼吸。
见无人注意,棠柚胆更肥了,顺着熨烫笔挺的布料慢腾腾地往上移了移,正嚣张着,笑容一滞。
被大手准确无误地掐住脚腕。
嚣张跋扈的小兔子招惹了老狐狸。
她终于知道害怕,往后缩,没成功。
他不怕被他侄子发现的吗
刚刚醒过神来的,萧维景注意到此时棠柚神色微妙的变化,问“怎么了柚柚不舒服吗”
他完全不知道,桌面下,小兔子被老狐狸抓住了脚。
“没什么,”棠柚担心被瞧到端倪,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萧维景看着她的脸,慢慢地记起自己想要和她说的话“柚柚,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中时候,曾经从海里救上过一个人”
棠柚试了试,依旧没能把脚成功拽出来,现在萧维景突然提起这事,她简单回忆了下,点头“好像有这么回事。”
她记性不是特别好,也少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思。
萧维景手指微微抽动,屏住呼吸“那人是不是还给了你一串黑曜石金珠手串”
老狐狸骤然用力,小兔子的脚腕被扯着又往老狐狸方向拉近。
他现在在干什么啊
棠柚忍着,问“难道那个又重又黑的家伙是你”
又重又黑萧维景“嗯,不过那时候我刚刚度假回来,是被晒黑,不是天然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