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伪,可这些日子,她见着叶六娘,却突然间有了些怅惘,这世间的男人,大多都是薄情寡义之徒。
“沈淮安,若有一日你娶了我,是不可以纳妾的,无论是谁的赏赐,什么样的利益纠葛都不行。”薛婉突然开口。
沈淮安干脆利落地开口“好。”
“不可眠花宿柳,偶尔应酬,晚上也得回家,不得在外过夜。”薛婉继续补充道。
“好,我过去也不曾。”听薛婉说这个,沈淮安神色一遍,哑着声音说着,他有些激动,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勉强克制着。
薛婉微微一怔。
“你明明”
沈淮安苦笑“都是骗你的,自始至终,我不曾碰过别人。”
薛婉愣了愣。
“想看你吃醋,想看你不高兴,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只此而已。”沈淮安避开薛婉的目光,越说声音越低沉,“这些事你都不必担心,我必不会再做了。”
薛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淮安“沈淮安你傻吗”
沈淮安的脸上露出忧伤而怅惘的神色,他慢慢点了点头“是啊,我是这天底下最傻的人。”
说着,他慢慢上前,伸手去拉薛婉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薛婉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焦躁,她瞧着他,眉头微微蹙紧“我如今当真不懂,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沈淮安闭了闭眼睛,心中抽痛,哑声道“无论如何都是我对不起你,余下的事等日后再说,可好”
薛婉定定看着沈淮安,缓缓道“你我之间,相互不知道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沈淮安惨笑一声“我答应你,这一世不会再这般了,只是阿婉,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有很多事,我一时实在不愿答你。”
薛婉瞧着沈淮安苍白的脸,突然间竟有些不忍,这人如今到底在在他俩的前途谋划,往事如烟,便是一时不得消散,也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逼他。
“罢了,我不逼你,只是今日你到底要说什么”薛婉淡然道。
“李瑾瑜失踪了。”沈淮安轻叹了口气,“禁军在皇城附近已搜索数日,仍是不见踪影。我今日只是想提醒你近来注意些,我总觉得近来公主府和李昭对此的反应都颇为古怪。”
李瑾瑜失踪,按理说最着急的应该是驸马周子安,可无无论是公主府还是周家或者是李昭,对此都十分淡然,纵然亦是翻天覆地地在找,但做戏的成分多些。
沈淮安隐约觉得,李昭是知道李瑾瑜的去处的。
“我明白了。”薛婉慢慢点了点头。
而此时,叶七娘拉着李瑾瑜站在偏殿外墙后。
李瑾瑜神色古怪地看着叶七娘。
“你带本宫来此,又是何意”
今日因靖王府有宴,人多眼杂,事务纷繁,叶七娘趁机给李瑾瑜换了一身侍女的装扮,带她从小院子里出来。
她们径直跑到这位于外院和内院之间的偏殿来,等了好一会儿,却只见一个薛婉走了进去。
“稍安勿躁。”叶七娘微微一笑,“公主殿下一会儿便知。”
李瑾瑜烦不胜烦,刚要开口催促,便见偏殿的大门哗啦一声打开。
沈淮安和薛婉并肩而出,二人虽说衣衫整齐,但神色间却能看出二人十分亲密。
李瑾瑜渐渐变了脸色。
“沈淮安”她声音颤抖地说道。
叶七娘嗤笑一声,只觉得李瑾瑜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格外可笑。
“公主殿下可好好瞧瞧吧,你心心念念的沈淮安对你根本没有半分情谊,他喜欢的,是薛婉”叶七娘的声音犹如毒液一点点侵蚀着李瑾瑜的心。
“你爱慕他多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便是成亲之后,也要和离
她为沈淮安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了宠爱自己的父皇和兄长,也得罪了自己的丈夫,得罪了周家。而她从未想过,沈淮安心中根本没有自己。
他根本不爱她。
自小锦绣堆里,被奉承着长大,李瑾瑜从未想过,会有人不喜欢她,不喜欢一个尊贵的公主。她太骄傲,也太自负了,竟是从未参透过人心。
叶七娘怜悯地看着她“李瑾瑜,你活的比我这样的庶女都不如,你活的像个笑话。”
此时,沈淮安和薛婉已渐渐走远,这偏殿外,只站了她们两个人。
李瑾瑜狠狠瞪着叶七娘,突然出手,歇斯底里地掐住叶七娘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闭嘴”
叶七娘冷不丁被掐住了脖子,挣扎着捶打着李瑾瑜地胳膊“你你放开我”
李瑾瑜看着叶七娘几乎窒息地翻着白眼的样子,许久才终于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她后退半步,状若疯狂。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贱人对,只要薛婉死了,淮安哥哥就是我的了,对,只要她死”李瑾瑜一边念叨着,一边转身,往内院跌跌撞撞地走去。
叶七娘靠在墙边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
薛婉与沈淮安分别后,回到内院,孔贞和韩三娘还在说笑,瞧着她过来,都是露出一点揶揄地神色来。
“你可回来了,还以为你被拐走了呢。”韩三娘嬉笑道。